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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萧家萧寒

好一会，周阳才又开口说道：“如果我记得没错，你确实是萧寒！萧寒的名气之大，当今武界中人，没几个不知道的！”说着，他第三次别扭地望了望自己的胸口，对萧寒说道：“萧兄弟！我怀里有一张萧寒的画像，你拿出来一看便知！”
“什么？我的画像？怎么可能？”萧寒惊呼了一声，他怎么敢相信，这个陌路人身上，竟然就有关于自己身世的证据。在听到周阳的提示之后，萧寒差点就扑上去摸索寻找那所谓的画像了。但一想到周阳的为人，萧寒马上又止住了身子，极为警惕地望着周阳，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没办法，周阳身上有萧寒的画像这一点确实太巧合了，巧合到让人不敢相信！

“呵呵！”周阳颇为无奈地笑了笑：“你还担心我会害你？放心吧！如果不是我根本没法动弹，我早拿出来对比一下了！”

虽然周阳这么说，但萧寒仍然戒备不已。不过没办法，对于自己的身世，萧寒心中的疑惑实在太大了。可以说，萧寒现在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解开心中那一大堆疑团的。犹豫了好一会，萧寒才无奈地蹲下身子，持剑的右手握得更紧了，身体内的暖流也随之快速地运转起来，只要周阳一有什么异动，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挥剑并远离。准备好一切之后，萧寒一边警惕着周阳，一边用袖子包裹着左手，并小心翼翼地缓缓将手伸到了他怀里。

片刻之后，萧寒果然取出一张黑色墨迹的白纸，周阳发话了：“对！就是这张！我一直随身携带着，就是防止自己忘记了！”说着，他自嘲一笑：“结果没想到，还是忘记了！”

萧寒站起身后深吸了口气，左手微微一晃，将那张白纸展了开来。

“啊？这……真是我……”在看到白纸中所画之人之后，萧寒震惊了。他分明看见，这张白纸上所画的，根本就是自己！虽然衣着服饰不同，虽然画像中人气质稍显愚弱，与现在的他有所不同，但不管是脸型还是五官，都完完全全就是萧寒本人。

“你身上怎么会有我的画像？说！”萧寒突然怒问道，他手中的剑，也不由地靠近了周阳的脖子几分。

“看来是了！”周阳笑了笑：“你不用那么紧张！我现在已经是快死之人了，对我凶是没用的！”

萧寒缓了缓语气，但仍然急切地问道：“那萧寒到底是谁？为什么你身上会有他的画像？快告诉我！”

周阳瞥了瞥那张画像，又看了看萧寒，说道：“萧寒的名声非常大，特别是这一年以来！我可以肯定，凤阳城武界中，没有几个人不认识的！我记性不好，所以将画像收着，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在见到你的时候记得！但最近太繁忙，太久没温习了，否则也不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从你的名字、样貌和你醒来的时间基本上可以确定，你就是画像里那个萧寒。只是……”

“只是什么？”萧寒迫不及待地问道。

周阳没有立刻回答，反而像讲故事般叙述了起来：“萧寒是凤阳城七大势力之一的萧家之人，乃是萧家家主之子，现年二十岁左右。在一年前，萧寒失踪，萧家上下，包括附庸于萧家的那些势力，几乎倾巢而出，将整个凤阳城都翻了个底朝天，却毫无收获。萧家因此分了好几个派系，有少量赞成寻找的，也有不少反对之音。那个臭名昭著的萧天洪便是在那个时候带着一群萧家子弟叛出了萧家，消失得无影无踪。萧家虽然元气大伤，但毕竟是七大势力之一，在萧家家主的铁腕管理下，很快又恢复了元气。不过，萧家并没有因此而放弃寻找萧寒，毕竟萧寒是萧家家主萧雄的独子！”

萧寒此时已经被震撼得无以复加了，他哪敢相信，自己竟然有这么一个过去。

周阳没理会萧寒的震撼，继续叙述道：“事情虽然过去了一年，但曾经轰动一时的寻找萧寒事件却深深烙印在凤阳城武界人心中。萧家曾放出话，不管是谁，只要找到萧寒，便授予高级武技，高级内劲修炼功法各一套，以及珍贵的回阳丹，筑体丹各一枚。这些都是武界中人梦寐以求之物，不说那武技和内劲功法，单说那两枚药，便能令不少武界之人倾家荡产去争取了。”

“内劲功法？回阳丹？筑体丹？”对于第一次听说的事物，萧寒颇为好奇。

见萧寒不解，周阳解释道：“看你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我就当临死前做做好事，跟你解释一下吧！武技想必你已经明白了，刚刚你也经历过了，我本身实力差你很远，但配合上武技，却差点胜了你。如果不是你最终悟出一两招，现在躺着的人应该是你才对！至于内劲功法，是决定一个武界中人最终实力程度的关键。就拿准武者来讲，资质一样的人，如果修炼不同的功法，最终达到的效果也很不相同。修炼上乘功法，说不定能够让一个没什么资质的人在有生之年达到武者境界。而修炼下乘功法，资质再好的人也说不定这辈子都无法真正地踏入武界大门。”

萧寒点点头，周阳继续说道：“回阳丹，不管是武者还是准武者都能服用，武者服用之后，所消耗的内劲能够瞬间回复，不需要重新长时间地修炼，在生死搏斗之时，一枚回阳丹就代表着多一条性命！而准武者服用之后，原本缓慢甚至停滞增涨的暖流会突然提速增涨，体质也跟随着快速改造。说不定，一个注定无法踏足武者之境的准武者，也有机会在有生之年真正地踏入武者之门呢。”周阳话语间，有股说不出的向往。

不过，没怎么感伤，周阳马上又说道：“至于筑体丹，那是处于临界点的准武者使用的。准武者在修炼武者内劲的时候，因为内劲过于刚猛，需要承受常人所无法承受的痛苦。特别是经过回阳丹强行提升的那种，那痛苦极有可能会要去这准武者的性命。但有了筑体丹就不同了，筑体丹会保护好服用者的经脉，避免受损，也更大程度地削弱了那脱胎换骨的痛苦。”

萧寒这下算是理解了，萧家承诺的这些东西，随便拿出一件来，对武界中人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更不用说有四件那么多了。想必，受到这四件极品吸引的武界中人不在少数，眼前的周阳便是其中之一，也难怪他会收有自己的画像了。可是，萧寒不解的是，他刚刚说的那个“只是”又是什么意思？疑惑的萧寒不由地问了一声。

“只是……”周阳突然笑了笑，怪异地望了一眼萧寒：“萧家家主萧雄的独子萧寒，早在这次风波之前便名声在外了！在凤阳城，只要是武界中人便有听闻过。他乃是万中无一的闭户之脉，是天生没经脉的人，除非仙人搭救，否则永远也无法修习内劲，永远不能踏足武界。天生无脉，连准武者都没办法修成，更别说武者了。即使萧家势力庞大如斯，也没办法改变这一事实。”

“经脉？”萧寒再次听到一个关于武者的新名词。

周阳耐心地解释道：“经脉无踪无形，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描述。你大概可以理解成，经脉就是身体内提供暖流运转的脉络。你应该也有感觉吧？这种脉络遍布全身，能够防止内劲外泄，并提供内劲的生息演变。天生无脉之人，内劲是无法逗留的，也没办法拥有准武者那股改造体质的暖流，体质也得不到改变！”

“那……回阳丹也不行么？或者其他的药？”对于经脉，萧寒大概能理解。不过，萧家像周阳说得那么财大气粗势力雄厚，怎么可能会对此束手无策呢？萧寒很不解，立刻将刚刚听来的神奇丹药搬了出来问周阳道。

周阳摇了摇头：“回阳丹虽然神奇，但也只对准武者有效。如果体内连暖流都没有，吃回阳丹还不如吃一碗大米饭呢！至于其它药，如果能够达到救治这种无脉之人，那绝对是仙品级别的存在。这种东西怎么可能落在凡人手中？仙人也不会无聊到耗费精力去炼制这种药吧？那还不如直接出手搭救得了！”

“那……”萧寒望着手中的画像，心中也不由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画像中人。画像中人没有经脉，自己却有。其命中注定永久无法踏足武界，而自己却是即将到达武者之境的人。任谁也不敢相信自己就是那个萧家的萧寒……也难怪周阳刚开始的时候，满嘴地说不可能了。只不过，自己的名字、样貌以及失踪的时间都和萧家的那个萧寒一致，如果自己不是画像中人，又会是谁？难道，这个世界上真有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还同名同姓同年纪的人？连消失出现的时间都符合！真有这么巧的事？又或者，真如周阳所说，有仙人搭救？难道是……凤阳仙子？萧寒糊涂了！

接着，周阳又忍不住再次笑了笑，仿佛是嘲笑一般：“这倒也罢，普通人在武界人的眼中，命再贱也有个程度，大不了就是视普通人为蝼蚁，但始终是一条生命。可那萧寒却不同，在武界中人看来，他比蝼蚁还不如！因为他非但闭户之脉，还天生懦弱，胆小如鼠，都快二十岁的人了，见到生人竟然还会躲在母亲背后不敢出来，活像个娘们！那名动四方的萧家家主萧雄，有这么一个儿子，也算是悲哀了！萧家上下，除了萧寒的父母，其他人都对这个萧家家主独子很厌恶，所有萧家子弟都认为他给萧家蒙羞，而且都很忌讳外人谈论萧寒。但这种事，又怎么没人说呢？萧寒的名气之大，比其父亲萧雄也又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呃……”萧寒无语了，他现在反倒希望，自己不是萧家的那个萧寒。否则，有这么一个“辉煌”的过去，以后真辉煌起来别人也未必能忘掉。

“所以……”周阳望了望仍在疑惑中的萧寒：“我也不知道你究竟是不是萧家家主之子！”

这时候，周阳突然望了望萧寒的身后，莫名其妙洒脱般地笑了笑：“好了！该说的我也说完了！能够败在你手里，并伤到你，是我的荣幸！哈哈！是时候了，我该上路了！”说着，他怪笑一声，又再次望了望萧寒的身后：“你如意算盘打不响了！我是不会让那些蝼蚁杀死的！哈哈哈哈……”

“等一下……”萧寒自然知道他想干嘛，慌忙阻止道。

但周阳却没给萧寒任何机会，他话刚说完，便是浑身一震，双眼顿时突出并满布血丝，鲜红的血液从他口鼻不断溢出，身体也跟着抽搐不已。

不消片刻，周阳便停止了痉挛，毫无声息了。周阳死的过程很剧烈，但死后却很安静，嘴角甚至还挂着淡淡的笑容，仿佛获胜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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