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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愤怒

第八章愤怒
又把开头几章做了些删改，重写了不少，所以这章迟了，抱歉。

幽深的谷道越走越窄，头顶的两面山壁仿佛要贴在一起，给人窒息的感觉。

察觉前方传来的阵阵冰冷腥臭，少女停下脚步，深深吸了口气，感到手中“寒光”传来一阵阵凉意，思绪不禁回到了十天之前。

……

师父的修炼室很简朴，一间还算宽敞的石室，一个蒲团，仅此而已。

每次进入这里，少女都会感到一种无法抵挡的压力，是和煦、是威严、是生命、是衰亡，这里的每一处空间似乎都蕴含着莫测的意志，让人感到无比的渺小与挣扎。只有坐在蒲团上的师父，枯瘦修长的身体，有血有肉，给人一种得救的感觉。只可惜，师父的表情永远淡淡地，仿佛世间一切都与他没有关系，自己的诸多疑问，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久而久之，疑问转化成了敬畏，还有什么需要疑惑呢？天下第一人、太上道掌门、太一真人的居所，不正应该是这样么？

“云儿，你修炼《太玄经》进展如何了？”声音淡淡地很温和，让人心底无比安定。

“回禀师父，云儿三年前开始修炼太玄经，已经到达敛气期顶峰，只是，最近半年来却停滞不前，始终无法突破到心动期，还请师父给云儿解惑。”

少女恭敬地回答道。

“恩，心动期是《太玄经》的一道难关，要想突破只靠苦修是不够的。”

少女闻言，面色微微一动，似乎有话要说。

“云儿，修炼《太玄经》最忌讳不能把持心境，以后还有诸多难关，你资质世间罕有，但要戒骄戒躁才是。”太一淡淡说到。

“是，云儿知错了。”

“那么，后山通明谷的紫麟蟒最近孕育了，你去将那紫麟蟒的蛋取一个来，就当是下山前的考验吧。”

“下山？师父，这……”

“《太玄经》所载的确是无上大道，可这太上忘情，谈何容易？敛气期要求心境平和、无欲无求，却有压抑之嫌，日后必要爆发，只是差个引子罢了。”太一顿了一顿，说“心动期，便要由内而外，自然引出那神魂中的真性情来，不能一味强求，因此你这半年才会停滞不前。”

“是，云儿明白了。”

“你从小在太上道长大，将这无欲无求也学去了几分，可惜只得其形未得其神。少年若此，却是福祸难料，此番下山历练，一切随缘吧。”

……

前面的山洞就是紫麟蟒的巢**，那条紫麟蟒有不下三百年的道行，已经开了灵智，再过几十年，大约就能脱去蟒身、化为人形了，凭自己的功力当然远远不及。但这蟒蛇刚刚生产，正是它最虚弱的时候，自己有“寒光”护身，只要拿了蛇蛋就走，应该可以做到吧。

少女小心翼翼地前行，紧靠山壁的身体感到阵阵凉意，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只有手中长剑的锐锋偶尔闪过一丝寒光。屏住呼吸，试探着转入洞口，山洞深处只有滴答的水声传来，并无其他动静。

不在？少女提着的心微微放下，这才轻舒了一口气，稍稍加快了脚步，向深处探去。

通明谷的石壁多有荧光成分，让狭长的山洞中有了一些光亮，及目三丈，能够模模糊糊看到物体的轮廓。常年潮湿的空气格外阴冷，越向里走，腥臭越重，吸一口气，嘴里都微微苦涩起来。

行进一段，空间稍稍宽阔了些，地面开始下沉。是这里了，停住脚步，静静察觉着周围的动静，突然，少女死死握住“寒光”，全身绷紧，不敢稍动。

前方不到十丈，暗处静静悬着两点绿色的幽光，那是蟒的眼睛。

良久，滴答的水声回响，双方没有行动，只是静静地对峙，等待雷霆一击的到来。

“嘶……”

紫黑闪电一击落空，猛地又向侧面弹去，若被缠住，少女娇小的身躯，定会变成碎块。

少女没有被缠住，此刻的她像是起舞的白蝴蝶，妙舞翩然，每每千钧一发，却丝毫无恙。

果然还是太急躁了，产卵后的雌蟒肯定不会离开巢**的。而且，自己也低估了这条紫麟蟒的道行，如果不是产卵，它现在已经化形了吧？早知如此，就该多做些准备。悔意一闪而过，少女清楚，自己撑不了多久，这条紫麟蟒皮厚力大，又有章法，而且气力悠长仿佛永远都不会累，必须找到它的弱点才行。

七寸？不可能，怕是还没碰到七寸，自己就已经被绞碎了吧。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

且战且退，手中“寒光”偶尔擦过紫黑的蟒身，激起串串火星，丝毫伤不到它。突然，少女身形一折，不复先前的翩然姿态，而是如同一道电光，射向巨蟒原先盘卧的地方。

果然，巨蟒顿时急了，如果说原来是一道优雅的雷霆，那现在就是滔天狂暴的洪水，狠狠朝少女噬去。

见计谋得逞，少女手中长剑破空而出，竟然自行炸开，爆出一团光芒，顿时洞若白昼，弥漫出彻骨的冰寒。巨大的蟒身触到这股冰寒，竟然僵住，仿佛被冻结在了空中。

此时，少女已经抱起一枚蛇蛋，拼尽力气，逃向外面。

跑出不到五十丈，背后轰然炸响，仿佛黑龙愤怒的咆哮一般，少女无暇多想，洞口就在前方。只要逃出这山洞，任紫麟蟒如何凶狠，也不敢在太上道的地方撒野。

终于冲出来了，安全了。少女依然毫不减速，沿谷道奔出，但心中却暗暗松了口气。

蓦地，后方传来可怕的感觉。

“不好！”

少女本能地向右一闪，左肩一阵剧痛，整个人被冲出好几丈远，倒在地上，丧失了知觉，怀中依然紧紧抱着那枚蛇蛋。

紫色巨蟒在洞口远远看着白光击中少女，高昂的蛇头愤怒地吐出火红的蛇信，然而犹豫了半天，终于没有追上去，而是返回洞中照看剩下的蛇蛋了。

……

少女睁开眼睛，发现是在自己的床上，试着动了一下，发觉左肩并无不妥。

“吱”的一声门被推开。

“师妹，你总算醒了。”一个绿衣少女端着水盆进来，看到少女醒转，不由得惊喜万分。

“师姐，我……”

“醒了就好，你回来的时候满身是血，左肩上好大的一道伤口，都看见骨头了，真吓死师姐了，幸亏师父的回元丹有奇效。还好，师父说你只是用力过度，其他没什么大碍。”绿衣女子一股脑说了许多，少女连插嘴的机会也没有。

“师姐，那枚蛇蛋，拿回来了吗？”

“拿回来啦，放心吧。真是的，足足躺了两天，都是师姐伺候你，累得要死，可你就只记得蛇蛋。”绿衣少女把水盆放在地上，佯怒道。

“对不起，师姐，我……”少女也意识到自己话里的不妥，小声说。

“行啦行啦，谁让师姐就是疼你呢？哎呀，娇娇弱弱的，真是越看看越可爱。”说着，竟然抱着少女的小脸蛋儿，狠狠亲了一口，弄得少女满脸通红。

少女自小在太上道长大，除了师父，对谁都是冷若冰霜，可唯独拿这个师姐没法子，只有任她蹂躏了。

“对了，师父说，让你醒过来就去见他。好像，打伤你的是一把很厉害的法宝呢。”绿衣少女这才想起师父的嘱托。

“法宝？”当时的剧痛记忆犹新，少女下意识地揉了揉左肩。

……

短了一点，不过也是完整的一章。

下一章《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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