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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商兵

抚慰了新归降的浪士们，蒋卫回府让人去叫山平、咸甫来说话。
没多会儿两人来了。

“主上何事唤下臣？”山平这胖子脸圆得像熊猫，带上谄笑眼睛就快看不见了。这家伙最近炒茶卖得正火，又得了爵位，还被正式赐姓“山”，见到蒋卫屁颠屁颠的。

蒋卫道：“近日侯府要改修一番，这月的茶会少些。”

咸甫早就猜到山平的雨花茶是从哪儿来的了，蒋卫也就敞开来说。

山平愣了下，心里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咸甫脸上倒是没什么变化。

蒋卫看山平的样子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于是道：“改修侯府乃是为了扩地建工房。一待完成，再招些可靠人手，雨花茶便可增产。”

蒋卫这样一说，山平才放下心来，连拍马屁。

“我家刚收了近百武士，欲新购批武具马匹。”蒋卫又慢条斯理道。

“恭喜主上新得人才啊！”山平大喜先道了贺，“武具马匹主上要多少有多少！就算我店中不够，也能给主上办来，价钱和以前一样！”

卫笑笑，“此外我想再购千张一石半角弓弩，这要托付于你了。”

蒋卫现在有了比较充裕的时间和金钱，打算再加强军队的弓弩配置。角弓弩用手张开而且比较短小，一石半的角弓弩在较近的距离上威力足够发射速度还快得多，这样和腰引、蹶张弩构成远中近三层火力，即使敌人靠近也可以在长枪大盾的掩护下继续射击。角弓弩虽然比同力的步兵擘张弩贵了不少，但蒋卫现在不缺钱，自然要配好的。一下子要了千张那是储备用的。将来招募新兵还有把外县城兵收回来后就不用紧巴巴地去买了。

“虽无制式石半角弓弩，但下臣定全力为主上搜罗！”胖子的眼睛看不见了，千张一石半的角弓弩可值千多两黄金，又是一笔不错的生意。

角弓弩一般都是武士用。谁会像蒋卫这么奢侈给军队装备两张以上的弓弩？而武士力大，一石半的角弓弩自然不受欢迎，所以数量极少。但这又不是三石以上的强力角弓弩对材料的季节要求那么严格，就算现做也来得及。

蒋卫看胖子高兴的模样，接着笑道：“你也知我家已购大批弓弩，这箭矢耗量极高啊。我军中匠人本就少，如此一来更是不够了。外购箭矢小战也就罢了，若是战事一长，那定会有意外。我想多聘些工匠为我造箭，你看如何？”

这箭矢就和子弹一样，是消耗品。买枪暂时也就罢了，若是子弹还要依赖别人那就非常不妙了。想要慢慢积攒自身军工实力，箭矢自然是第一步。蒋卫觉得从山平那儿挖些造箭工匠来应该没大问题。

“当、当然！不如就从下臣铺中抽些匠人为主上效劳！”

山平立刻明白了蒋卫的意思，任何一个有些实力的诸侯都不会愿意把军用完全依靠在别人身上，蒋卫的行为他能够理解。刚得了军火订单，又有茶叶利润，他也不愿为了少点箭矢生意就得罪国主，所以很快就答应了。

他又道：“前次为主上效劳的匠人看来甚得上之欢心，不如一同留在军中效力。小人回去就将这些人的契书送来。”

“如此甚好。”蒋卫很满意，这胖子比以前识趣得多，看来上次咸甫主动提供护商军让他警醒了不少。

“是了……”蒋卫装作想起了什么，又道：“我虎山国内匪寇可多？”

“有‘渤海剑神’在此，山贼怎能猖獗！”山平立刻拍上了，“下臣可得多谢主上啊，这省了山居许多护商费用……”

虽然是拍马，蒋卫也知道这人说的差不太多。原来那个“蒋卫”可是武痴啊，别的不干，山贼盗匪他可是没少打，还经常单枪匹马挑人家一群。这些家史上可都记了。要不是刺客和土豪难打，他估计也能给全平了。为什么当初蒋县附近的土豪全部反叛？就是因为他以前经常去骚扰啊……

咸甫也连连称赞蒋卫为虎山国“治安”所做的“贡献”。

蒋卫接下来的一句话让这两人愣了：“既然如此，我看你们那些国内的护商兵就散了吧。”

不待两人回答，蒋卫接着道：“你等在虎山国外护商兵我不管。国内若是不放心，我也可派城兵替你等护送货物。如何？”

咸甫皱眉道：“可主上……若是散了护商兵，那些兵众无倚靠过活，闹将起来……不如让我等将国内护商兵调至国外，不知可行？”

“那倒是不用，这些护商兵便交于我吧。”蒋卫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目的，他想收编那两人的护商兵。

当初两个商人的军队参战时，蒋卫就起了这个念头。山平和咸甫的护商兵加起来有百五十多人，战力等同于两百城兵，说起来也是股不小的力量。蒋卫早就决定要增招军队。可是壮丁招幕后要经过不少时间训练才能真正顶用，何况虎山国人口本就少，招收太多壮丁就会荒废田地。短时间内，收编护商兵是最好的增加实力选择。

蒋卫既然提出来，就不怕两人不答应。他们的根基在此，山平和咸甫除了答应还能怎样？何况蒋卫也准备好了不少甜头。

咸甫很快就表示了服从，道：“主上为我等省护商费用，下臣求之不得！”

山平想了想，稍后也同意了。两人都怕让蒋卫起疑心，再说要是蒋卫真要收拾他们，那百五十多护商兵也根本起不了什么用。

蒋卫见两人答应了，虽然是意料之中，但也还是很高兴。他让侍从去后院从女孩们那儿拿了些白糖、蒸酒的样品，让两人品尝。

这两样新奇的产品让二商惊奇万分极力称赞。要知道那白砂糖、冰糖纯正的甜味，配成约五十度的蒸酒烧喉烫肺似的烈性，全都是这世上闻所未闻的佳物。两人立刻就嗅到了其中的商机，都眼巴巴地盼着下文。

蒋卫自然不会让他们失望，告诉说这就是以前讲过的要交给他们卖的东西，不过要等侯府翻修完毕才能开始生产，产量一开始不会太多，但慢慢会长上来。山平、咸甫喜不自禁，连连答应，刚才那点暗藏的不满全都抛却了。

为了平衡利益让山平、咸甫互相牵制，白糖、蒸酒这两样蒋卫打算让二商一起卖，将来炒茶销售也准备分一些给咸甫。这就涉及到一个利益最大化问题。蒋卫让两人划分销售区域，定好各地的售价，这样才不会导致恶性竞争。山平、咸甫听了觉得非常有理，不过划分的时候他们可是差点吵起来——利益相关自然互不相让。但是蒋卫在，两商人也不敢放肆，一时也没弄出个结果。蒋卫就让他们回去商量好了再来通报。

蒋卫又交待了两人一些事情。他的领地要开始发展了，相信有那三样新产品的利润，资金暂时应该是足够的。所以，囤积粮食、购买耕牛、招募探矿人员、采购各地矿物标本等等事务都必须准备。

粮食囤积是重中之重。虎山国粮产低一时解决不了，而酿酒、开矿、战争等等都对粮食有极大需求，所以暂时只能大量购买囤积。耕牛则是补充国内人力不足。而虎山国内铁矿的加大开发需要优秀的探矿人员。采购矿物标本则是为了给各种先进技术做准备。其他杂务就更多，不一一赘述了。

这些事情对两个大商人来说不算困难的事情，有了未来良好美景的引诱，他们非常痛快地答应了蒋卫的各种要求，何况蒋卫也是付报酬的——从咸甫欠的那万两黄金里抵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