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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十二年前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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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干人等齐聚在沐老王爷的书房。屋子虽然很大，但是坐了这么多人，也显得挤挤攘攘的。之敏最小，坐在门边。抬头望去，汪憎明和法天大师一脸正色的端坐着，惟有昨晚抢凉虾的那位，后来沐贝云赶来介绍，铁无极大侠，擅硬气功，外号“雄狮无疆”。对着之敏挤眉弄眼，指指肚子，想来是还想吃好东西。之敏忍俊不禁，差一点笑出来，又想到这是一个正式的场合。只得强忍住，不由得怪嗔了他一眼，他也犹自不介意。

沐老王爷起了头，“三位师傅，远道而来。见过孙女之敏以后，不知道有何见解？”

法天大师看了身旁两人一眼，两人皆不作声，似让他做代表。“老衲昨日探过段姑娘的脉搏，当年的寒毒已经彻底的清除。这样厉害的寒毒都能清除，不能不叹段姑娘身负天命女的机遇。”

之敏暗忖，拜托，二十一世纪呢，什么样的病不能医好。连艾滋病都有可能完全医好，更何况这个乱七八糟的寒毒。

“段姑娘最近开设油坊的事，我们也已得知。招募难民工作，为他们解决食宿。普渡众生，怀着一颗慈悲的心肠。或许，五年后的浩劫，真的得由她来化解。”

不解决难民的问题，到时候大理肯定有大麻烦。大理的麻烦，最后就会变成爷爷和哥哥的麻烦，爷爷和哥哥有了麻烦，自己还能混吃等死吗？为了自己能无忧的混吃等死。能顺手解决就解决了嘛。之敏得意的想，五年后的浩劫，我来化解。慢着，为什么是我？

却不知，最后的一句话已经不经过她的大脑说了出来。沐老王爷赶紧解释道：“因为之敏离开了十二年，一直没有学过武功。现在开始，也只能是强身健体。沈血宜武功高强，之敏肯定对付不了。在下是想等到三位师傅来了以后做下确认再看要不要告诉她那件事。”

“那现在就告诉她吧。”汪憎明开口说道。

“我可不可以不要听啊？”之敏苦着脸说道，这一听了，不就表示五年以后她就要去送死了吗？危险的事情还是少知道为妙。她现在好想逃出去，刚想动呢，手就被哥哥给握住了。

“这事关武林的大事，段姑娘不可当作儿戏。”法天大师一本正经道。

可是这也是事关我的命的大事啊。我可没当作儿戏。再说了，凭什么你叫我做什么就做什么。之敏不敢再说出来，只好在心里嘟嚷。

话说十八年前江湖中出现了一个大魔头，武功奇高，没有人知道他的师傅是谁，就这么凭空的冒了出来。擅使一鞭一剑。他让整个武林震惊的第一役是湖州“罡气剑”吴江国全家十三口一夜之间全家灭口，且死状惨烈，皆为全身鞭伤，脸部被剑气划成十字。他本名沈雪宜，可是因为杀人如麻，血流成河。被人称为沈血宜。这个沈血宜出道以后，总会现有人无辜被杀，且脸上有十字型剑伤。一旦惹怒他就是这副惨状。且此人杀人不管正邪，只凭心情喜好。

十二年前，不知道生了什么事。他挑了昆仑派，青城派，武当派，这几个派上下都战况惨烈。江湖上不得不出“如云令”号召全武林的人封杀沈雪宜，于是十数个江湖上有名的大侠与他混战在云却山下，五日五夜，被他逃离。三日后，剩下的人在无问峰上，现了身受寒毒的之敏，身旁是“春迎玉女”木静和“玉侠”段皓凡的尸体，无问峰上最大的石头上写着八个大字：“十八年后，血洗江湖。”

为了十八年后不像当年一样被动挨打，几个有识之士，就是哥哥的师傅们，摒除门派之见，派别之争，遴选出几个最有天赋的小孩，传道授业。迎接十八年之后的江湖终极战。

听到这里，之敏不得不举手打断：“这里面好像没有我什么事吧？最多不过是被你们找到而已。”

“丫头，你没注意吗？你是唯一一个逃过他的手掌心的人。”铁无极在一旁道。

“不是还有和他混战的人吗？那些不都还活着？”之敏不解道。

“当时与他混战之人，大多身中寒毒，回来以后没有解药，几个月到一年之间皆离世了。”法天大师解释道。

“那又如何呢？我中了寒毒，没死成。难不成我就得去和他打架？”

沐老王爷在一旁接道：“你初出生的时候，就是在春意院。那日府外彩霞满天，红得紫，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奇景。有位自称天机子的人上门来，探问府里是否有人即将生产，说这孩子生下来负有天命，未来的劫难就靠你来扭转。结果当日傍晚，你娘就生下你来。”

“无问峰一战，你只有三个月，身中寒毒，却没有当场毙命。已是奇迹。更何况，后来寻到白长老，也说因为你与他们有缘，所以能使用族中圣物送你到别的地方治伤。你哥哥的师傅们想到你天命女的身份，觉得五年后的劫难应该由你来面对。”

“凭什么？就因为他杀了我的爹娘？”之敏奇道。

“因为这是整个武林的浩劫，身为江湖中人，你有责任。”汪憎明道。

之敏看了他一眼，送死有责任？搞错没？当然只是在心里腹诽。“先，我不是江湖中人。所以我没有责任。其次，就算他杀了我爹娘，可是武功没有他高，死了也没办法。再说了，我根本就不会武功。要去杀他，等于以卵击石。还不如不要做这个设想。爷爷，你也舍不得我去送死对不对？”她寻找盟友。

沐老王爷脸色一动，他何尝希望才解毒的之敏再去送死。只是众口铄金，因为之敏的大难不死，已经变成他们心中的希望。而他现在，骑虎难下。一边是亲情，一边是道义。选择哪边都让他为难。正欲开口为之敏解围，一旁的汪憎明继续说道：“此人心思难测，下手毒辣，一旦拦不住他，就会像他所说血洗江湖，到时候整个江湖生灵涂炭，你忍心看到这样吗？”

那又不关我的事啊，之敏心想。但是也不敢如此大喇喇的回答。只好想办法找借口：“那我也不会武功啊，怎么去杀他？到他面前，他一个指头就可以把我打飞了。”

法天大师回答：“贝云的另一位师傅“幽域”域主手上有上古时代传下来的剑阵“聚星”，聚集七斗之星，有毁天灭地之能。贝云师兄弟六人，再加上你，就可以组成剑阵。”

“你们不会就等我回来，才练这个剑阵吧？万一我的寒毒没医好，死了呢？”之敏觉得奇怪。“这是“聚星”最奇特的地方，剑阵一定要由六男一女组成。这十二年里，我们先后找过三个姑娘练习剑阵，可是都没有办法达到最大的威力或者根本没有威力。”

“现在我回来了，你们就想到我了？”

众人无语。之敏有点气恼，有没有搞错？我只是想混吃等死，现在把拯救江湖这么大的帽子盖在我的头上，还要不要人活了？虽然练剑阵是没什么问题，可是之敏生平最讨厌别人给她压力，她要做的事一定是她自己要去做的，而不是在别人的要求之下的。

她只好另外想办法曲线救国，“那个大魔头呢？沈血宜，都过去十二年了，说不定他都死了呢。”

“不会的，他的武功路数非常奇怪，是越伤越勇，那次战役他伤得很重，恢复时间可能要很长。但是一旦恢复，后果不堪设想。”法天大师回答她。

“那他为什么大开杀戒呢？你们有没有调查过啊？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前因后果调查明白了，才会知道为什么死？死得值不值得？需不需要继续死啊？总不会有人生来就喜欢杀人的。”之敏一脸企望的看向三个大师。

他们一怔，敛目不语。一旁的铁无极反而哈哈笑起来，“哈哈，沈血宜的武功太过高强，这十几年来，我们只想着如何在武功上越他，却没想过去调查他，一叶障目啊。丫头，还是你聪明。”

晕，不是我聪明好不好，之敏在心里想，不明不白去送死的，只有你们这帮子为了道义为了江湖的高深人士。小女子我，才开始进入如花的年龄，还想多活几年呢。既然如此，我也只好先忽悠着你们了。谁叫这件事我没兴趣，更何况，还是送命的事呢。

“那请几位大师先去调查清楚了，再做决定吧。”之敏做下决定。结束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