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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活下去的理由

赵岩坐着马车进入了襄阳府，襄阳府的守军一多半投降了，还有不少都逃了，真正战死的并不是很多，到了襄阳府知州衙门里，岩二等人都已经在了，孙棉、岩八还有俞炎去处理襄阳府善后事宜了。
“元帅，这次我们让洪鹏云那老狐狸跑了。”岩二见到赵岩后有些不甘心的说道。

“跑了？跑了就算了，他能在我们重重包围下逃走也是他的本事！”

岩二苦笑了一声道：“他的确有本事，让自己的小妾和两个小妾的孩子坐着自己的马车，让我们以为他在马车里，自己却从一条秘道逃走了，秘道我也是刚刚才发现，想必现在已经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

“呵呵，他倒是舍得，也算是个枭雄了，不过他也只能做到这样了。”对于这样的人，赵岩感到很厌恶。

“岩二，你去问问他的小妾，知不知道洪鹏云有什么地方去，还有镇海有什么消息立刻回报，他现在应该也到了。”

“你都吩咐完了吧，该要休息了，一夜没睡！”月儿有些冷淡的说道。

赵岩心里一阵苦笑，自己受伤的这几天算是被她管的严严实实的，她好像自己家里的母老虎一样，不过如果她真的愿意做这个母老虎，自己应该会愿意的，心里苦笑后，脸上也露出苦笑，在瑶瑶的搀扶下回去了。

岩二退出了屋子，去了大牢，洪鹏云的三个小妾和他的两个孩子都关在了这里，这里也静悄悄的，因为这里本来的犯人在洪鹏云离开前已经让人都处死了。

岩二走到大牢门前，让手下把牢门打开，自己走了进去，这三个小妾，两个看上去大约三十不到，应该是那两个孩子的母亲，还有一个可能不到二十，样子很美，一个人盘缩在墙角黯然落泪的样子让人感到楚楚动人，见到岩二走了进来，三个人都露出了很害怕的样子。

岩二看了一眼她们淡淡的说道：“你们不要怕，我不会杀你们的，当然这也要你们合作才好，洪鹏云把你们送进他的马车，让我们以为他在里面，自己却一个人从自己房里的秘道跑了出去，现在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们，你们以后的日子怎么样，就要看你们怎么回答了。”

原来都是骗自己的，在最后还要出卖自己，此时她一个人抱着双膝，低着头，刹那间感到自己的人生好像就这么完了，这时一个人影到了跟前，她黯然的抬起头看了岩二一眼，但是很快又低下了头。

“你叫什么名字？你知道洪鹏云的去向？”岩二出声问道。岩二一进来的时候就开始观察这三个人，只有这个女人似乎有些特别。

“我叫方芳，洪鹏云他去什么地方又怎么会告诉我呢？他明知到我们多半会被你们抓住的。”方芳用有些嘶哑的声音回答道，现在她发现自己似乎并不害怕了，刚才这个将军走进来的时候还在害怕会不会被他杀掉，但是现在一点恐惧都没有，或许死让自己悲惨的一身结束也不错。

“不知道，那你总知道他的一些秘密吧，你和洪鹏云这么久，难道他的一点秘密都不知道，他和那些人比较熟，离开襄阳府后会投奔哪里总知道一些吧？”岩二接着问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告诉你我有什么好处？”方芳停止了哭泣问道。

“你告诉我，我就放了你，而且还给你一些财物，让你无忧无虑的过完后半辈子。”岩二淡淡的说道。

岩二的话听在方芳的耳朵里，或许这的确是自己活下去最好的结局了，但是此刻的方芳感到自己的心已经死了，自己不过只是行尸走肉罢了，突然之间，她变了，瞬间变成了另一个人一样，苦笑了一声道：“我什么都不要，只要能亲手杀了洪鹏云就可以了！”

“你很恨他？”岩二有些疑惑的看着方芳，她的要求显然有些出乎意料。

“或许吧！”方芳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提出这样一个要求，但是她还是这样说了。

岩二想了想道：“可以。”

“洪鹏云和康国福王一直有联系，这次襄阳府失手，安王一定会怪罪于他，所以回到赵日那里绝对不会有好日子过，所以多半是去康国了。”

“你怎么知道她和福王有联系，这么秘密的事情他会对你说。”岩二为了确保准确还是小心的问了一遍。

方芳冷笑了一声道：“洪鹏云年纪大了，这几年那方面有些不行了，所以每次晚上要我陪他，他总会吃一种壮阳药，不过这种药有些副作用，药效发作的时候脑子会有些乱，所以有一次他不小心说了出来，而我还看到了他和福王的信，不过他老奸巨猾，现在应该已经烧了。”

“既然洪鹏云逃到康国去，那么暂时对我们也没有什么威胁了，虽然你很恨他，但是目前看来我是不能帮你了，不过他早晚会死在我的手中。”

方芳听完岩二的话皱了一下眉头苦笑了一声道：“看来我是信错你了，以我们和洪鹏云的关系怎么还能活下来呢？”

她的话再次让岩二有些惊讶，她很难想象为什么一个这样的女子几乎什么都能看穿，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所以对于他们绝对不能手下留情，这时赵岩一贯的主张，也是岩二一直坚守的，但是这个时候岩二心里有些松动，至少他有了想放这个女人的意思。

方芳看到岩二的表情表现的很平静，不紧不慢的说道：“跟在洪鹏云这样一个人身边，就算当初年少无知也会变的，否则我早就被他送给别人，甚至会落入军中成为军妓，当然除非像她们一样帮洪鹏云生下一男半女，不过那会让我觉得更加恶心。”

岩二终于做出了决定，对着她说道：“你跟我走吧！”

方芳有些惊讶的看着岩二，很快她露出了一丝的微笑，从地上爬了起来，岩二走出了牢门，她也跟着走了出去，不久就听到身后传来的几声惨叫，回头看了一眼，洪鹏云的另外两个小妾和孩子已经死在了血泊之中。

岩二对着下手的手下淡淡的说道：“埋了他们吧，他们也是苦命人，只可惜是洪鹏云害了他们，不过这样对他们来说也是个解脱。”

“你放了我，能做主吗？”这时方芳问了岩二一句。

一旁岩二的一个手下笑了笑说道：“如果能岩将军都不能做主的，恐怕就只有元帅了。”

“岩将军？”方芳有些疑惑的看着跟前这个将领，之前她以为这只不过是赵岩派来的一个普通问话的将军，不过显然不是。

“这位是我们先锋大将军岩二，岩将军！”一旁的手下有些自豪的说道，跟着岩二这段时间来，看着他英勇不凡，自己也感到很光彩。

“先锋岩二，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方芳并不知道岩二是诈死。

“不要多问了，跟我走吧！”岩二并没有多说话，显然这样的问题不用自己解释她也会想明白。

方芳叹了口气道：“怪不得连洪鹏云这样的老狐狸都会惨败，岩将军文武双全果然厉害。”

岩二表现的很冷静，对着方芳说道：“厉害的并不是我，而是元帅，比起元帅，如果我是一，他就是十，不过就算十个我加起来恐怕也敌不过元帅。”

岩二私自放了方芳，把方芳安置好后，总觉得应该和赵岩交代一下，不过自己元帅劳累了一夜所以隔天后他去了赵岩那里，这时赵岩还在喝着月儿熬的药，似乎又精神了一些，而且看上起心情也很不错。

赵岩见到岩二来了笑眯眯的向岩二招了招手道：“岩二，我刚刚才得到好消息，周副帅已经带着大军攻陷了光州，光州守军之前得到洪鹏云的捷报以为我们已经退了，谁知却绕过了襄阳府直接向那边出发，周镇海让人假扮从襄阳府来的人，一下子占据了西门，没有费多大功夫就拿下了。”

“这都是元帅你的计谋啊，不但顺利拿下襄阳府，现在连光州也拿下了，不过我这个做先锋的却落在了后面，不免有些丢脸。”岩二听到这个好消息也很高兴，开始说笑起来。

“岩二，你这么早来找我什么事，现在镇海拿下了光州，我正准备休整两天再出发，月儿的医术也真是高明，我的身体好的很快。”

“你注意休息好的更快！”月儿似乎有些埋怨的说道。

岩二自从跟随赵岩以来就知道，在自己公子的心中，一直有着月儿这个女孩的身影，此刻笑了笑道：“冷小姐很关心元帅。”

月儿听出岩二话中的意思，脸微微有些红，看了一眼赵岩，此刻对他到底是什么感觉，她自己也不知道，啐了一口道：“我对任何病人都这样，你再胡说，以后你万一有事别找我。”

赵岩看着月儿的反映，似乎有些失落，不过并没有表现在脸上。

岩二看出气氛似乎有些尴尬，立刻换回了正题道：“元帅，昨天我从洪鹏云一个小妾那里得知原来洪鹏云这只老狐狸和康国的福王似乎有联络。”

“哦！他的手居然伸到康国了，看来他一定逃去康国了，回到赵日那里，他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

赵岩的话和方芳居然一模一样，岩二上前一步道：“元帅，我昨天斗胆，私自绕过了那个小妾。”

赵岩有些惊讶的看着岩二道：“你放了她？”

岩二摇了摇头道：“没有，她还在襄阳府，她说她想亲手杀了洪鹏云。”

“原来是一个奇特的女子，你绕了她就绕了她吧。”赵岩并没有责怪岩二，他很相信岩二，岩二能放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一定不普通。

“岩二，你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刚才岩二说她，这回月儿也借机问道。

岩二有些窘迫的说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

赵岩笑了笑道：“岩二，其实你也年纪不小了，等这次东征完，要不要我帮你找一个好的？”

赵岩这么一说，岩二更加窘迫了。

赵岩乐道：“岩二平时见你挺机灵的，怎么说道这个就害羞了？”

“元帅，我还有事，没什么吩咐先离开了！”岩二立刻退缩了。

“岩哥哥，你看你和月姐姐一起说岩二，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岩二本来还好这样一来脸都红了。

赵岩见到岩二脸红了笑道：“好了，我不说你了，你出去吧，这两天好好休息一下，我们去光州与镇海的大军回合后，就深入赵日的腹地，那个时候才是大战真正开始。”

岩二到军中巡视了一番，等到中午才回到自己的屋里，发现屋子里收拾的很整齐，自己记得早上一起来就去赵岩那里，根本就没有收拾，刚想走出去找点东西吃，门就开了，方芳端了一盘菜走了进来：“将军早餐都没有吃，现在应该已经饿了吧。”

“这都是你做的？”岩二问道。

方芳淡淡的笑了笑道：“不错，我已经两年没有做了，不知道味道还行不行，将军放过我，我总要有所表示。”

岩二看着方芳深深吸了口气道：“你有什么要求说吧。”

方芳又是一笑道：“将军果然聪明，我只是想留在将军身边，将军把我当丫鬟也好，奴婢也好，就算想要我夜夜陪你也无所谓。”

岩二摇了摇头道：“为什么，我可以让你离开，过一些平静的生活。”

方芳有些迷茫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或许我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活着，或许杀洪鹏云能是我有一个目标继续活下去，否则还不如死了。”

岩二犹豫了一下道：“你要留下来就留下来吧，不过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要随便进我的地方，这菜……”

“将军不会怕我下毒吧？”方芳笑着问道。

岩二摇了摇头指着凳子道：“一起坐下来吃吧。”他自己拿起筷子吃了一口，没有想到方芳的手艺真的很不错，心想，自己就把她当作厨娘吧，想必元帅也不会说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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