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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 曲终人散时

以前听朋友说曲终人散着这首歌很好听，听他静静说着他曲终人散的故事，突然心就疼痛起来。
为那个散去的女主角，为他——也为自己。深夜里竟然涌出了眼泪，但是没有人知道，许多时候，听什么歌，是由心情来决定的。欢快的，悲伤的，歌由心生，歌入心结，却时常弄得伤时更伤。只是已经习惯了这样一种方式而已。走着，转着，突然看到这一个词语“曲终人散”，终于它还是打动了我的心。进了音乐时空，查找，打开，倾听。

蓦然之间仿佛眼前有阴翳的风拂过，拂凉几近苍凉的心怀。突然失笑出声，人呵，总是不肯甘心于曾经的努力，总是以为可以得到相应的回报才是公平的。其实这世界，又有多少是真的公平的呢？又有什么是可以等价衡量的呢？曾经欢颜，时间流转，终是淡然，静静离散。爱情也罢，朋友也好，都仿佛逃不过这一固有的樊篱。现实如此，网络，又何能逃得开呢？突然明白了人们为什么会喜欢看烟花。那瞬间的灿烂，虽短暂，却常常可以在以后的日子里刻下一份记痕——无法留住的浪漫，却己是最美丽的图案。

看来来去去熙熙攘攘，有平静的面容不断地荡过。每一个人，都托出着一张不同的面孔，却是不约而同的陌生，谁能晓得，哪一刻，哪一颗心曾碎过。入秋了，却不曾感受到秋的收获。

除了暖与冷的交替，还有什么留着呢？也许，只有在偶尔的抬头，发现竟已是落叶的时候，才终于警觉，原来，我们已经走过了又一季凋零。默然轻笑。不知觉间竟已错过了许多许多。

为何总是在曲终人散的时候，我们才能够突然有所感悟呢？有一种缘，放手后会成为风景。

日后的某一天偶然想起，唇角淡淡飘逸起安然的馨香，原来我们已经走过。这个城市已睡去，床帏铺满月光，你就映在黎明之前了，带着我熟悉的笑与文字。幕起幕落恍惚在独舞的叶脉之间，倏然地，故事就已经终止。有一些坚持始终不想变，有一些心情一直在心内流着。还会有多久，还能有多久，没有人明白，也不想再叩问。落尽一生韶华，真正被我们紧紧握在手中的，除了现实拥着的生活，还能有什么呢？爱情，不过是童话一场。轻信着，迷离着，陷没着，追寻着。直到后来，什么都没有，却还是以为可以，以为能够，以为华年里我们的付出终将有所获得。

回首时却发现竟悲哀地找不到任何的存在。每一天苦涩地要自己记得快乐，每一夜苦涩地绵长地思念着。这里的月光，照不透远方的苍茫。莲实，藏苦中间，辛苦剥离的最后，终于流逸满腹的怆然。看看时间，很快，又将是这一天的终点。

曾经以为只要等待，只要争取，一定可以拨开云雾看见彩虹。却原来，在这样的世界里，我们*到彼此筋疲力尽的时候，回首间，才发现，大家早已伤痕累累。为了什么？

还有什么可以留着呢？空空洞洞的，只是午夜的风，流着，原来这就是曲终人散的寂寞。

依然于私心里候守，有些灵魂远着，有些心情溢着，有些人淡了，有些事散了……花要开的时候，才记起曾经凋落，叶要绿的时候，才想到旧时风舞。而人呢？没有前生，没有再世，辛苦的穿行，后来，妖娆着的，是如何的内容？一次次地告诉着前来诉苦道闷的朋友，努力去做些自己能做的事情，千万别给自己留下太多的缺憾。而回视自己，你呢？在做什么？又在想什么？为何到了该行的时候，却依然还在停着呢？人呵，总是自相矛盾着的动物，懂得，却做不到；明白，却不肯如是依洄；人生的故事，故事的人生。折一页涅盘着的天空，很久很久的沉默，不肯说话。曲终了，人散了，你在想什么？秋尽了，冬来了，谁是谁季节里期待着的温暖与渴盼？就是这样的走过，错落。你能忘记流星的灿烂么？遥远的只是瞬间的变迁。而庸凡着的我们，真正记下了的又有什么？

连文字都成了束手束脚的多余的包袱。兜了许多个圈，原来，我们还是依然的陌路。

走着，行着，渐渐沉寂着……曲终了，人散了，败尽残红……暗地里默然回头，身后空空如也，你，始终不曾再次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