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爱文学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5、初恋的滋味

初恋的滋味上大学前，家里几乎每一个人都在叮嘱我同一件事：“孩子，你年龄还小，千万别在大学里随便谈恋爱……”向来我都是对家长的命令言听计从。说到男孩子，长这么大了，我还真的没和他们说过什么话。在大学校园里学习气氛远不如高中，倒是随处都可以看到成双成对的情侣，我的好朋友孟菲告诉我，这是规律。“嘿，你别笑，人到了这个年龄，都会对异性产生特殊的感觉，说不出为什么就想亲近。”我笑得更厉害了。在她们眼里，我是一个又古板又不懂情趣的女孩。
一天上完晚自习回屋，看见全寝室人都围着晓纯。孟菲告诉我晓纯和她男朋友肖亮分手了，其实是她男朋友喜欢上了别的女孩。那晚，晓纯哭得很伤心，也哭了很久，眼泪没有了就开始唱许如云的“事到如今我依然爱你……”当时我真的被感染了。爱情，到底有什么魔力？第一次，我也开始琢磨这个问题。最近孟菲总是和我提起一个叫苏俊鹏的人，说他怎么有学问，怎么有风度，还拉着我去听他们西语系的课。这段时间，晓纯没再出过笑容。“也难怪，肖亮是她的第一个男朋友，她拿她的全部去爱，你可不知道他俩好时，好像这个世界上别的都不存在，只有他们两个。”孟菲这样说。我不知不觉也加入了夜话的讨论。“当然不会如此从一而终……不过，毕竟是初恋嘛。喂，你有没有喝过一种叫妙士的酸奶？”孟菲问。“有，酸酸的感觉。”“那就是初恋的味道。”孟菲好像蛮有经验。孟菲在追苏俊鹏，通过她的关系我也认识了这位西语系的才子。你说这个世界是不是很小？他总是说感觉认识我，却也一时想不起来，所以硬是让我在我的记忆库里找他。“我在某中学念书，我认识谁谁，我喜欢弹钢琴，从幼儿园就开始弹，那时候我们演出……”“我们演出，唱的是‘洋娃娃和小熊跳舞，跳呀跳呀，一二一……’”他眼里闪出了光芒。“你怎么知道的？”我惊讶极了。“你再好好想想。”说着他比划起了当时老师编排的舞蹈动作。“啊，你是，你是当时领唱的小朋友？”“你是伴奏的那个小琴手！”天啊，十六年了，幼儿园的小朋友今天居然可以再见。这个世界怎么会小到如此地步？自从认“亲”以后，苏俊鹏就常来找我，要不就是打电话和我叙旧。我发现我们有很多很多共同爱好。我们说小时候那个胖胖的老师，说好怀念师傅做的炸酱面，还有老师编的那个好难看的舞。我和苏俊鹏在一起很开心，开心得让我差点忘了是孟菲介绍我们在大学相识，是孟菲欣赏的苏俊鹏。

一天下课苏俊鹏又在门口等我，孟菲终于忍无可忍：“你们两个人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他现在一天到晚围着你转，傻子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孟菲，你别误会。”我被这突如其来的诘问搞得乱七八糟，“他，他只不过是我的……”“幼儿园小朋友？”孟菲抢过我的话，“你自己问问他，他是不是只把你当作怀旧的小朋友？”我转过头看着苏俊鹏。“孟菲……你今天也在这里，我们不妨就把话说清楚。是，我是喜欢她，非常非常喜欢她。”什么？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不，不是这样的，苏俊鹏，我，我们只是……孟菲……我们只是朋友。”说完我不敢正视却又不由自主地看了苏俊鹏一眼，他面无表情地怔在那里……可以想象以后的这几天是怎么过的。孟菲不理我，我也不见苏俊鹏。起先他还打来电话，我让别人挂断，后来他也就不再打了。我不知该怎么办，觉得心里好乱，想把思路理清，但是一闭眼就是孟菲和苏俊鹏。再后来电话铃一响我就神经兮兮地跑去接，要不就是站在窗边向下张望，心里酸酸的，这就是那种酸奶的味道吗？晓纯在一边看得明白：“你们啊，一个平时好像很懂得爱情，真到那份上就什么也不顾了；另一个说是不喜欢人家，可又想听人家的电话又想见人家的面。哼，爱情呀，把人折磨成什么样！”我和孟菲听了面面相觑，都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扎进了心里。

第二天孟菲和我说话了：“……亏我以前还‘骂’晓纯哭掉三斤肉，如今自己……嗨，感情怎么可以勉强呢？两个好朋友为一个男孩反目，最后闹得原本相爱的人不欢而散，原本亲密的朋友分道扬镳。这个题材太俗了，我不喜欢，也不想看到事情发展成那样。好了，就让先做个姿态吧……这是苏俊鹏托我给你的。”孟菲递过来一张纸。我惊讶地打开：我有一个朋友，一个很小时就认识的朋友。她如今不开心。我很想帮她。她以前说，喜欢和她的小玩伴说话，我多么想告诉她，只要她开心，她的那个和她一样喜欢把右手大拇指放在上面的小玩伴愿意恢复到以前，唱《洋娃娃和小熊跳舞》，回味幼儿园的炸酱面，只要她能够开心。眼泪一下子涌出了我的眼眶。

“他在楼下等你。”孟菲指指窗外。我急忙跑到窗边。“你们十六年前就认识，我拿什么和你争？把握吧。一个人的初恋只能有一次。就像你说的，只要敢爱。”我回头望着孟菲，她冲我点了点头：“还等什么？”是啊，我还在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