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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对白

我知道，更多的时候，我更如一个小丑，独自跳跃和自我欣赏，而我的那些即兴而来的文字则更可怜，我给它们延伸的机会，却还是那么小小的触角，稍稍的不经意，便有折断的危险。我明白，并从来没有不承认，在这个领域，我有太多被淹没的可能，可是我依然没有停止过攀爬，而是一直向上，再想上。只希望可以和别人互相倒影，看到别人的摘下累累果实的时候，自己可以看到一点点的曙光，不是为了黎明前的期待，只是为了可以一直坚持下再次收到你的信，已是秋天来临的时候，有丁点的冷，连着我的心。
你的信是越来越少了，我从春天开始期待和计算，它还是飞跃了几个季节。

你说，我们之间出了问题，已经不再会花很多的时间用来思念和筹划未知的未来。看了这一句，我就开始掉眼泪，你总是如此打动我，哪怕是这点点墨迹。

我是个固执的女子，这种固执是我无法丢弃的坚持，我还在想，也许不是我们变了，只是岁月流逝它太过于急迫，没有给我们停驻的港湾。

收到你的信的时候，我的最好的同学正好去上海，那正是个有你的城市，我的一只手捏着你的信，一只手提着她的箱子，而眼泪蜂拥没有给我丝毫停息的机会。

这是我一起渡过高中和中学的同学，我们的生活曾经一度交融，以前一直是我在扮演离开者的姿态，这次剧情终于轮换，该我体会那种心情了。

突然的就想起很久以前，离开你的时候，你也如我这般，死死的抓住我的箱子，一双眼睛，硬是把一个小女儿的脆弱演绎的动人心魄。而我，终于在这个秋天的午后明白曾经不小心的给了你怎样的绝望。并不可自拔的深深懊恼。

这次回家，幸运的见到了一个多年不知消息的同学，他以前做过厨师，见面的第一句话，我问的不是这些年他是否安好，甚至没有一句客套话，我开口就问，你会不会做绍兴茄子？他哑然，反问我，你为什么不问我会不会做麻辣豆腐？我就不再说话，绕开了话题，把遗憾留给了自己。我这样问是因为他在绍兴工作过，而我，一直记得，一直记得不能忘记，在你走的那天，给我点了最后一道菜，一道叫绍兴茄子的菜，当时还以为是鱼。我妈妈你是知道的，做的菜都不大好，从小到大，我也没有吃过什么印象特别深刻的菜，对于这些，我也不是那么在乎。后来，我又走了我一直在试图忽略这些点滴，其实很多的东西也确实被我自己搁置在记忆的夹缝里。可是还是很无奈，只需一个提示，就算是利刃穿心，我也会毫不畏惧的把自己掩埋进去。

你怎么会知道，那菜是我翻遍菜谱找到的唯一一道没有辣椒的菜，我是在想，就算是我离开，就算是我走的远远的，就算我们再见面你都不记得这些，我还是要给你这样的记忆，软软的、淡淡的、不特别，也不要感动，我想是会有人明白的，同是感性的女子，遭遇感动将是怎样的疼痛。

昨天去图书馆，看见一个女孩，也是短发，披散下来，很柔顺的样子，个子娇小，皮肤不那么白，却和你一样，好干净，就好似一幅素描，捧着一本书，娴静无比。我一直站在她的旁边看了她好久，她偶尔的抬头，看我一眼，淡淡的笑，你怎么也不会知道，当时我有多么的感动。脑海里空空的，什么也放不下，只一念的想着你。惊叹你们如此神似。

我一直眷恋阳光下的灼热，并简单的快乐着。常常看你的文字，感受你的一点点的进步，哪怕是在网络上，哪怕我们相隔万里，我依然把关注你作为我生活的一部分。到了上海后我就再也没看过安妮宝贝的作品，甚至连张曼娟的都鲜少如目，却在有一天，惊讶的发现，你和她的文字如此相似，那一刻我惊呆了，突然发现现实中的你和作品中体现的你差距甚远，现实里的你那么快乐，永远愉悦精神百倍的样子。我完全沦陷，你不会知道，那些颓靡非常的文字带给了我怎样的绝望。我在看安妮小说里的感受在你这里同样有，那些文字一点点的砸在我的心里，然后一点点的坍塌，直至破碎。连着那些我一直以为充实的生活一起灰飞湮灭，我眷恋的阳光和那灼热的感觉没有了，而这些都是因为你们那些文字带给我的，更令我绝望的是你们依然牵引着我的思绪，不可自拔。哪怕让我这搬绝望。

——阿薇

其实我一直知道自己的文字让很多看我作品的人不快乐，所以我写文章的速度一直很缓慢，并固执的认为以为这样就可以叫那些不快乐减缩到最低，却不曾料到，你这样一针见血的抖搂出来还是叫我好难接受，在惫夜啃噬自己的双手，又在破晓的时候迫不及待的查看伤痕，我那么在意自己又无法忽略你的感受，直到开始不断怀疑自己有多少继续写下去的理由？我的文字带给了我最好的朋友什么？带给了我什么？带给了那些不曾谋面却又默默关注自己的人什么？带给了自己的生活什么？一切皆是零的回答。

可是我还是在坚持，象一个得到贞洁牌坊的女人一样守在她丈夫的墓前，紧紧抓住那牌坊不肯放弃。只有她自己可以体会和懂得那牌坊的意义，亦或者只是个没有期限的坚持。

而我一直没有找到自己的贞洁牌坊。文字它有贞洁牌坊吗？如果有，我想它一定颜色鲜艳无比，缀着玛瑙珍珠，一袭的香艳那是对文人致命的诱惑和沦陷的理由。只是不知道，我是不是还有那力气去期待。

*不远，只要我们愿意，甚至明天都可以起程，不是我不愿意去，也不是我那么容易就忘记了，我只是个固执的女子，固执的保持一些可笑的原则，我一直在想，*啊！那是我怎样的期待，而那期待必定是含着我内心的希冀和一定的绝望，它在我的心里它已不知不觉自然的高尚起来，我只想在它的怀里闻一次青草独特的清香，喝一口不含任何化学物质的净水，听那放牧人的高歌，看那牛羊的自在，有必要的洗涤一次我的心灵。从那里出来。我坚信自己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那是我最后的堡垒啊，我找不到理由不坚持。

做个凡夫俗子就注定不断隐忍和准备一次次的逃离，然而没有人可以告诉我们要怎样躲避内心的恐慌，从噩梦里醒来我们依然可以从生活里倒影自己的愉悦和悲伤，什么都没有变，就是自己的那双手，那双脚甚至那张脸它虽然有变化的痕迹却也遵循了人之初的模糊模样。这些模糊和我们其他没有注意的细节是不是就是在告诉上我们，无论怎样我们都被束缚？

我知道你不快乐，因为生活的不满足，可是那又怎么样？只要你还记得我，而我只要还记得我们曾经的一个个的愿望，我们就不要失望，不要丢弃，求求你！你怎么会知道？我看了你的信是怎样的感伤？你怎么知道我不会绝望？你有的感受我都有过，只是我一直坚持我从前的感动和许诺，我在想，生活它抛给我的遗漏我一定要弥补起来，假如它没有将我照顾，于是我就加倍的对自己好，假如它没有给我骄傲的容貌，于是我就找理由千方百计的给自己理由笑，籍由笑来掩饰面容的不姣好。

我就是固执的要你明白，你所以为的遥远，其实并不是真的距离天边，我真的在你的身边，我的这些文字是不是可以叫你重新的想起我？还有我们的那些遥远的梦？

我知道你很喜欢“太阳花”，因为它总是固执的迎着太阳开放，有点点的漂亮，点点的可爱，还有点点的奉承，那么娇小，又那么坚持自己的信仰。我一直在种这种花，一个小小的矿泉水瓶子就容纳了它。这些都是因为你，想起从前身边找不到这样的花种，你不惜麻烦远方的朋友给你邮寄，我就为那种认真动容。只是不知道，你现在是不是还那么热爱这样不起眼又打动了我们的小植物。

我知道，上海的冬天很冷，也知道，台风即将来临，我知道，你是懂得怎样照顾自己的是不是？你一定要喝很多的白开水，穿很多的衣服，夜晚盖很厚的棉被，直到把你的那些忧伤也遮盖，多想我们的这段友情，想我们这样的姐妹，这样的感情是不是可以避过世间所有的恶意催杀。

看你的样子，就觉得骄傲的不能靠近，却不曾料到，内心里如此的脆弱和彷徨。

冬天的时候记得把头发蓄起来，那样会暖和许多。如果实在不喜欢你大可以到了来年再剪去！

后记：写这文章的时候，我一直在想这个叫阿薇的一个女孩，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因为最好，一直舍不得分开，并害怕有一天分开，因为最好，我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再也找不到她这样的朋友了，我们是真的很想去*，又因为很多事情不得成行，我也知道，她特别想去。我想，这个也许即将实现的旅程，将会是我一生里最快乐的记忆。她留给我的永远都是大朵的绽放在脸上的微笑和言语里淡若春水的哀愁，我以为走进她的心底就是快乐，却不知，有时候从这个如口到那个出口，原就是场没有底线的折磨。如果她的妈妈可以很爱她，如果她的奶奶可以给她很多的温暖，我是真的不知道，这样的女子将拥有世间怎样不可攀折的幸福。这是我内心最真诚的独白，这是一场自己和自己的述说，一场下来，眼泪沉默，而自己的那颗心却还是不甘心的滚动在两个女子深刻的情感对白里不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