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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雨夜

在杰克挑逗式的攻击中，亚瑟显得越来越急躁，毫无章法的挥舞这两只手臂，想要抓住乱窜的杰克，但杰克每每在他要抓住自己的一瞬间逃开。但杰克再一次攻击亚瑟的身后时，亚瑟急不可耐的转身，但脚步早已不稳的他一个趔趄。
如果在平时，这一个趔趄只会让一个普通人站不稳脚步，需要点时间调整一下平衡。但在擂台上，对手不会给你任何时间。仿佛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在众人呼啸的狂澜中，亚瑟终于露出了一个致命的破绽。他的眼睛已经不在他的保护范围中了。

杰克眼中爆发出光亮，没有任何犹豫的，身形突前，伸出利爪掏向亚瑟的双目，即使是亚瑟的眼睛，也同样的脆弱，可以预想到，如果这一击击中，亚瑟的眼珠会在一瞬间被挖出来。

场中的气氛爆发的极致反而产生一种宁静般的错觉。杰克的锋利的指甲离亚瑟的眼珠越来越近，近到只有小指头长的距离，然后停住了。

当然不是杰克突然之间良心发现，脑袋当机。而是亚瑟的手已经牢牢的握住了他的手腕，让后往回一拉，就将矮小的杰克抱紧怀里，同时用另一只手握住了他另一个手腕。

杰克激烈的踢打着挣扎着，但只是徒然，仿佛大人逗孩子一般，亚瑟提起他的双手将他提到眼前，望着亚瑟越来越近的脸，杰克的踢打越来越无力，死亡的绝望已经攫住了他，抽光了他所以力气。

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不只是扰乱了亚瑟的动作，也同样损耗了杰克的体力，迟缓了他的速度。众人的狂暴的杀意不但给了亚瑟的压力，也同样侵蚀了杰克的理智。

于是一次假装出来的趔趄，就引发了杰克全力的攻击，但这只是亚瑟的一个圈套而已。而此时，胜负已定。

台下爆发出愤怒的吼声，只是这吼声却不是针对亚瑟而是杰克。所有看客都发现了，他们输了，因为台上这个猴子般猥琐的小子。

辜负了众人期待的人，不可原谅。

“杀了他！杀了他！”狂乱的吼声竟然慢慢合为一拍，众人的声音合为一个，一遍遍的催促着“杀了他，杀了他！”

亚瑟猛的一个膝撞击中被提在空中杰克的小腹，杰克吐出一口鲜血，不再踢打。台下欢呼声高涨。

开始有人大声提议“撕裂他”“把他的脑袋扯下来”等等

这时亚瑟看了一眼手中萎顿的杰克，又望了望台下呼号的人群，嘲弄一笑，随手将杰克甩向人群。

本来在台下挤成一堆的人群顿时空出一片地方，杰克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一脸惊讶。就像没有猎人会放过到手的猎物，亚瑟没有任何理由放过他。死里逃生的感觉让他有些眩晕。

但跌下擂台已经算是输了，亚瑟不再管其他人，施施然走到台边，跳了下去，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人群开始愤怒起来，这和他们想象的相差太远了，没有血腥，没有死亡，什么都没有，这怎能让他们不失望，不愤怒。本来为杰克空出一圈的地方开始缩小，愤怒的走向中间的杰克，他们需要做点什么来发泄一下，受了伤的杰克无疑是最佳的人选。

杰克猛的挺起身子，举起利爪，他身边的圈子却又跟着他的动作猛然扩大。其实这么多人涌上去，以速度见长的杰克，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但杰克手中的利爪让他们明白了自己的身份，他们不是战士，也终归没有面对伤害的勇气，所以他们退缩了，杰克走出人群，人们自动为他让道，所有人都怒视着他，但直到杰克走回台后，没有一个人上前。

讲说员再次登台，说些无聊的笑话，但没有笑声回应他。

光明重新回到整个房间，照亮一群垂头丧气的人。他们中间，一直兴致勃勃的大概只有埃布尔，此时他正喝下第二十五杯酒，拍拍怀里的伊芙道：“我们赢钱了！”

伊芙有些不适的倒在他怀里，以往她演唱的时候，台下是成千上万的听众，但都寂静无声，那种狂热的气氛她还从未体会过，她甚至想到，如果她站在台上，台下无数听众对她狂吼，会怎么样呢？这种想象让她悚然。

等到亚瑟走下台，迎接他的是菲尔德的微笑和瑰拉那张苍白的脸。菲尔德捣了他一拳道：“真是太慢了！”

亚瑟笑道：“我快了他咱们下次吃什么？”亚瑟不是没有秒掉对手的能力，但这才一场比赛而已，底牌只有谁都不知道才可怕。

瑰拉关心道：“亚瑟，你没事吧！”他看到刚才亚瑟身上被划了许多下。

亚瑟拍拍他肩膀道：“当然没事，我最不怕的就是这种攻击！”瑰拉仔细看来，果然亚瑟身上那些划痕都已经消失了。现在的亚瑟最怕的是重武器的锤击和穿刺攻击，但这种攻击在徒手格斗的擂台估计是遇不到的，这也是亚瑟这么自信的原因之一。亚瑟还没到为几个钱跟人拼命的地步。

于是这次赌局的收益的一大半都变成三人的收益。另一小半则主要是埃布尔和少数几个赌冷门的客人瓜分。

总体来说，还是非常让三人满意的，亚瑟笑着对瑰拉说：“这下你可以继续在金辉住下去喽！”

瑰拉疑惑道：“我？你呢？你做什么？”

亚瑟促狭一笑，摸摸瑰拉的头道：“我找了份工作，以后就由我养你好了！”

瑰拉打开亚瑟的手怒道：“谁要你养，工作这种东西，我想找多少有多少！”

亚瑟笑叹道：“是啊！如果你肯用你的力量，我还用在这里拼命？钱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瑰拉严肃道：“我父亲说过，我们的力量不可以随便对普通人使用的，这会增长人们对我们家的猜忌！”

事实上，心灵术士总比别的施法者更容易遭到排拒绝，因为谁也不想不知不觉的变成别人的玩偶，谁都又不愿别人知道的秘密。这个亚瑟倒是理解，所以才不勉强瑰拉。

瑰拉又道：“而且即使不靠力量，我也一样找的到工作！”

亚瑟将他上下打量一番，最后停在他脸上，赞叹道：“我也这么认为！”

瑰拉更怒：“你什么意思！”

亚瑟叹息：“同意你都不行，女人真麻烦！”

瑰拉怒火反而消失了，满脸笑意的问道：“你说谁是女人！”

瑟感觉心里一寒，打着哈哈不再接话。

菲尔德望着说笑的二人，如果他不知道瑰拉是男性的话，恐怕会把这当成一对闹别扭的情侣吧！

金辉城堡，二人的房间，亚瑟依旧睡沙发，本来今晚他是想要和瑰拉一起睡床的，反正这里的床是够大。但或许瑰拉那次受亚瑟迫害太深，坚决将他赶了出来。

夜深了，卧房内。

瑰拉穿着睡衣坐在窗台上，望着黑色雨水沿着窗户往下流淌，窗外的灯火落在上面，洒下一片迷离的光。瑰拉叹息，微笑，皱眉，思考。

客厅里，亚瑟打开窗户，闭上眼睛，任由冰凉的雨水落在**的胸膛。

第二天清晨，当瑰拉从睡梦中醒来时，亚瑟已经离开了，在桌子上留了一张便条，亚瑟在上面简略的写着自己要去的地方，让他没事来玩。末尾还画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瑰拉也不由微笑，却又皱了皱眉头，握紧纸条。穿好衣服，走出房门，只是不是去城堡的大门，而是向着城堡深处的某个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