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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折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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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们就认命了，自我设限了，自暴自弃了？以此为借口，把考核垫底当成了理所当然，心安理得地在这里继续混日子——”肖麒叹了口气，摇摇头说，“如果是这样，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以后你们继续混你们的日子，我呢，也乐得清闲，反正这里的条件不错，我就权当是在这里打酱油，陪你们一道混日子了。”

费尔格里夫忽然抬起头，毫不畏惧地迎了肖麒那略带轻蔑的眼神：“如果没有卓越的天赋，您敢说您在现在这个年纪，还能拥有如此惊人的实力？如果没有卓越的天赋，您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向我们训话？不可能！公爵殿下，如果没有天赋，您现在什么都不是！”

“错了！”肖麒忽然露齿一笑，眼神柔和许多，“你们觉得什么才可以算是天赋？费尔格里夫，你说说看。”

“天生的筋骨强度，对于元素的感知能力，领悟力，还有异于常人的直觉。”

“还有呢？”

“还有——”费尔格里夫想了想，摇头说，“我想不到了。”

肖麒看向其他人道：“你们呢，还有补充的吗？”

所有人默然。

肖麒耸了耸肩，顺势在身边的软椅坐下。他看了看这群被自己逼问得没有声响的少年，嘴角含笑道：“你们觉得这些是天赋？”

费尔格里夫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除了领悟力算是跟资质有关外，其他的，在我眼里统统不能算是天赋。”肖麒伸出一根食指晃了晃说，“筋骨的强度可以经由后天的锻炼不断强化和改造；对元素的感知能力可以通过不停的冥想积累，直到感知到身边元素的存在；至于直觉，呵呵，你们觉得这是先天产生的？错了！所谓的直觉，尤其是战斗中的直觉，那是经历了无数次战斗后，在铁与血的历练中形成的一种筋肉反射！”

“说得容易，用说的，谁不会啊？”费尔格里夫身后一个身材略显单薄的少年小声嘀咕了一句。

肖麒用手一搭软椅的扶手，站起身来说：“口说无凭，这样，我就让你见识见识，到底什么样的反应能力，才叫直觉！”

说完，他径自推开门朝外面走了出去。

费尔格里夫和二十二个学员直愣愣地相视了几秒种后，然后前者一扬头说：“走！去看看！我倒想见识一下，他打算表现一种什么样的直觉给我们看！”

教学区的入口，就是与宿舍区想通的一片山地，在这片山地之间，有一条人为开辟出来的简陋山道。如果是在规定的作息时间内经由这条山道往返于宿舍区和教学区之间，那么就能最大限度地避开栖息于这片山地之间的魔法生物们的恶搞。

肖麒此时就站在山路的尽头，这片山地他两个小时前才通过了一次，正是因为他激怒了这些魔法生物，才让随后过来的克鲁斯与邦顿里奇遭受了一次无妄之灾。

“去找块高地，这样兴许还能看的清楚些。”肖麒一脸的轻松，本来他是做了另外一手准备的，只不过，现在看来，似乎从这片山地顺顺利利地走个来回，才是眼下最佳的选择。

“不会，在作息时间外进出这片‘试炼之地’？”

“他也太目中无人了？连克鲁斯老师和邦顿里奇老师都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全身而退的。”

“听说连保罗院长都吃过不小的亏。”

“装！让他装，一会儿等他灰头土脸从里面出来，看我们不笑话死他！”

“万一他要是安全通过了呢？”

“万一？开什么玩笑！不会有这种万一的！”

“那万一他要真是毫发无伤地通过了？”

“真要是这样——”这个有着一对褐色眼睛的少年瞅了瞅四周，然后指着草丛里那一坨不知道是什么动物拉下的粪便很自信地说，“万一他要是毫发无伤地通过了，我就把它吃了。”

……

五分钟后，挤在瞭望塔俯瞰这片‘试炼之地’地纨绔子弟们全部瞪大了眼睛，他们的嘴巴张得都能塞下一颗鸵鸟蛋了。

和预料的完全不同，这个名叫肖麒的公爵教授不但没有被汹涌而来的魔法生物们淹没，沦为大家的笑柄，反而像是在花丛中翩然起舞的蝴蝶，灵巧地躲避着这些魔法生物们的骚扰与偷袭。

“罗斯托恩，你完蛋了！”几个纨绔子弟不怀好意地看着刚刚赌咒发誓说如果肖麒能毫发无伤地通过“试炼之地”就吃掉那一坨大便的褐眸少年。

罗斯托恩“哼”了一声，故作镇定地说：“现在说什么都太早，他连一半路程都还没有走到呢！等着看！”

……

十分钟后，罗斯托恩的额头已经布满了冷汗。

虽然以他们的目力，已经看不清肖麒此刻的身影，但是在远处挪腾转移的那道若隐若现的身影让这群少年的心头隐隐产生了一种感觉——

“哦，真倒霉！”罗斯托恩咒骂道，“他为什么还没有中招！”

“认命，我亲爱的朋。”一群人中最胖的那个少年十分同情地拍了拍罗斯托恩的肩膀，“到时候眼睛一闭，嘴巴张大，别管是什么味道，直接吞就是了。我看过，那玩意估计也就不到五百克，不是很多。”

“卡罗！”罗斯托恩瞪了胖子一眼，“闭你的乌鸦嘴！否则我不介意向你发起一次贵族式的决斗！”

“好，当我什么都没说。”胖子卡罗悻悻地耸了耸肩，又把目光投向了远处。

……

十五分钟后，罗斯托恩的后背都被汗水浸透了，他有些无力地靠在瞭望塔的栏杆处，心里琢磨着要怎么干才能逃脱吃大便的打赌——实在不行，就按照老规矩，向普通班的同学发出正式决斗挑战……再怎么样，也比吃大便强。

二十五分钟后，肖麒已经面带微笑地回到了刚才的出发点。

从邦顿里奇那偷学来的斗气操纵技巧令他的防御更加坚挺，对于斗气流越来越熟练的操纵使得他的身法也一日千里。在这样的改变中，这次，一个来回仅仅只花了他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就算是肖麒自己，也是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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