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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章 少女对天呼白灵 小牛开口露天机

出门之后，小蝶忽然一改之前的惶恐之色，淡淡看了看门缝后发呆的董永，然后就对着天空默默念叨了两句话：“白灵姐姐，你的儿子似乎长大了呢，也听话了许多，只是我怎么觉得他和过去有诸多不同，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不过小蝶真的很高兴能听到他承认自己的错误，承认你是她的母亲。”
说完话，小蝶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蹦蹦跳跳地往厨房跑去，一路上瓷碗和勺子碰撞的声音也仿佛愉悦的歌声一般快乐地响着。

正在屋内考虑未来的董永并不知道门外发生的事情，更不可能感觉出小蝶的不同来，毕竟他现在只是个凡人，一个什么都好奇，但却什么都不懂的凡人。

在整理了千头万绪的思路之后，董永起身走出了房间，可以看到，董府其实并不算大，满打满算估计也就是三百多平米而已，不过建造的还是比较别致的，有栽种着花草树木的院落，有乘凉的亭台和池塘，还有十分小巧但却又特别逼真的假山，总之建造这个院子的人是动了心思的，各方面都还不错，看着虽然顶多也就是个地主家的院落，可环境好就行。

特别这里的空气非常清新，比起现代那充满了烟尘和污染物的空气，这里简直就是天堂，是世外桃源了。

美美地呼吸了两口，感觉心情舒畅了许多，董永慢慢穿过院子，一边熟悉着环境，一边却是在寻找牛棚所在的地方，听父亲董晨说自己从六岁开始就养着一头小牛犊，只是那牛犊似乎有些不同，都几年了却不长个子也不长肉，还是那样的大小，要不是他极力维护，恐怕那没用的小牛犊就被杀了吃肉了，毕竟牛犊子的肉还是比老牛的好吃。

很明显董府的仆人并不多，除了三五个丫鬟之外就只有一个帮着放牛的长工，剩下的事情往往是需要的时候才去招短工的。

原本董晨就是个商人，虽然也有几亩肥田，可都租出去了，每年收些租子不仅完全够吃，而且还能拿出去卖，所以其实除了放牛之外，基本上是没什么活儿可做的。

路过的几个丫鬟对董永的态度都不怎么好，似乎这样看起来那个小蝶倒有些特别了，虽然是强行被他留在屋内聊天的，可很明显小蝶并不讨厌他，甚至好像对他还格外亲近。

当然这只是董永经过对比之后得出的结论，如果单看小蝶的言行举止，还真的不好说。

由于宅子不是很大，所以董永晃了几圈之后就找到了牛棚，那个叫姓李的长工正在给牛喂食，嘴里面还哼着不太入耳的小调儿。

“李叔忙着呢？”董永不知道自己跟这位姓李的中年人关系怎么样，但仔细想想传说中牛郎的性格，估计跟这种老实巴交的长工应该合得来，所以就叫得比较亲热。

那姓李的长工听到董永的喊声，果然兴奋地不得了，跑过去一把将董永抱了起来：“太好了二少爷，你总算是活过来了，可吓死李叔叔了。”

有点吃惊这成功的态度，让很久没有跟男人这么亲热的董永感觉有些不太适应，但又有些感动，仿佛突然间又回到了童年，被爸爸抱着到处玩耍的日子，那个时候真的很快乐啊。

李叔没有名字，因为耳朵比较大，是标准的招风耳，所以整个董家村的人都叫他李大耳，据说他是被董永的爷爷从外面捡回来的孤儿，是跟董永的父亲董晨一块儿长大的，所以其实有关董永的事情，这个李大耳知道的才是最清楚的。

“李叔，我想问你几件事情。”看着自己那个小牛犊成在快活地吃草喝水，董永不愿意打搅，所以打算先从李大耳这里套点有用的信息，看看能不能知道更多有关自己母亲的事情。

毕竟来到了这个世界如果连自己最亲近的人都不了解，那就不用谈别的了。

“是有关你娘亲的事情吧？”李大耳脸色有些沉重，将董永放在地上之后便沉默不语了，似乎正在做着矛盾的心理斗争。

“难道有什么是不可以说的吗？”董永实在不明白，不过是问问母亲的事情而已，真的有这么困难吗？

“你也知道，你娘亲其实不是人类，而是个狐妖，有些事情我希望你还是自己慢慢去调查的好，从我这里得到的答案不一定就是正确的，有时候反而会误导你。”李大耳就像个哲学家一般说道。

“李叔您上过学堂？”

“嗯，跟你爹一起上过几天学堂，不过他考中了秀才，我却始终一事无成，于是只能帮着你爹照看这些耕牛了。”李大耳自嘲地笑了笑道。

“难怪您说话这么有哲理。”

“什么哲理？”

“哦，就是特别有深意，听着总感觉话里有话的样子。”董永解释道。

“你个小家伙，什么时候懂得去分析别人的话了，不简单啊，难怪连你爹也不得不承认你比他当年聪明多了，甚至比你哥哥董昌更聪明，要是让你去学堂读书，肯定能考个举人什么的，或许运气好还能做个父母官呢。”李大耳越说越高兴，忍不住竟拍起了一个小孩子的马屁。

“那我母亲的事？”董永还是不太死心。

“总之你只要知道一点就行了，那就是你的娘亲身份并不一般，绝对不是普通的狐妖而已，以后如果有谁问起，你千万不要乱说，免得惹祸上身。”李大耳劝道。

“好吧，我听叔叔的就是。”董永乖巧地点了点头，但是心中的好奇心却越发强烈，原本狐妖就已经很让他惊讶了，现在还说不仅仅是普通的狐妖，这能不让一个精力旺盛的家伙好奇心泛滥吗？

“对了，你的身体没事了？”李大耳突然问道。

“没事了，我现在觉得非常健康。”董永拍了拍胸脯说道。

“那行，正好我要带牛儿们去河里洗澡，你也跟着出去散散心吧，外面的空气好，可以让你更快的康复。而且你那头小牛犊我可伺候不了，只有你的话它才听。”李大耳笑了笑道。

“行啊，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事儿。”董永点了点头道。

说实话，看到那跟成年狮子大小一般的小牛犊，董永还真是有些发怵呢，毕竟他从来就没有放过牛，更别说这种水牛了，要是被这家伙踢上一下，弄不好就得去见阎王爷了，也不知道这个类似古代传说的平行世界里究竟有没有阎王爷，有没有地府。

所以一开始的时候，董永总是离那小牛犊特别远，直到小牛犊最后突然开口说话了，他才猛地感觉亲切起来。

想起传说中那头会说话的牛，可是在追求七仙女的事情上帮了董永很大的忙，现在看起来就是这头小牛犊了，自己还真是幸运，这么小就有幸听到它开口说话，可是比真正的牛郎早了许多年。

由于董永是个小牛犊走在最后的，所以并不担心李大耳会听到什么，他们这一人一牛竟然兴高采烈地聊起了天。

小牛犊“哞哞”叫了两声道：“上来把，骑在我的背上，让你舒舒服服的。”

“不用了，还是走着好，感觉实在。”董永笑了笑，其实心里面还是有些害怕的。

“也行，那就边走边说吧。”小牛犊似乎也挺高兴，时不时绕着董永跑上两圈，去追一下飞得很低的蝴蝶，时不时又赖在地上吃两口草，就像个人类的小孩子一样活泼。

“你怎么会说人话？”这是董永最想知道的事情，所以一开口就问道。

“不是我会说人话，是你听得懂我说的话。”小牛犊解释道，“我其实根本就是在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叫，只是你能听懂我的意思罢了。”

“不会吧，难道我还有什么特异功能不成？”董永感到非常惊讶，于是侧过耳朵去听其它水牛的对话，果然仔细分辨一下竟然都听得懂，那些水牛有的在嗟叹自己的生命可悲，有的在谈情说爱，还有的谈论着美味的食料，当然也有水牛们再说着即将到达的小河，总之五花八门，可那些爱嚼舌头的人一样话多。

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穿越了之后我竟然能够跟动物们对话了？

董永不明白，自己在现代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特异功能，唯一的解释只能是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才拥有的这种能力，可这能力究竟是怎么来的他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难不成是因为母亲的缘故？

董永突然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大，自己的母亲是个狐妖，而且是不简单的狐妖，说不定自己这种能力就是遗传自母亲。

可是因为母亲不在什么，这个猜测也是无法证实了，不过这样也好，以后如果太过愁闷孤独的时候跟鸟兽虫鱼聊聊天也不错。

“对了牛兄，你知道我母亲的事情吗？”董永突然想到这只小牛犊是自己五六岁的时候就已经在董府了，说定真知道些什么事情。

“我知道，但是却不能说，这是我答应白灵姑姑的事情，绝对不能毁诺的。”小牛犊很是认真地说道。

哼，一个个都把老子当小孩子，真是气人！不过算了，看起来这小牛犊似乎真知道些事情，还是等以后慢慢套吧，总有一天能够搞清楚的，而且最起码现在自己已经知道了母亲的名字——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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