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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一半妖灵一半仙

自楚墨轩吞下那“碧寒龙水丹”之后，缘觉和尚便慌了佛心，他曾听闻师傅提起过“碧寒龙水丹”，因此极为知晓此宝贝的威力。这宝贝乃是水族大神苍渊所化，其中蕴含九州水力，那苍渊生前至少是上仙之境，若是寻常人吃了他所化的内丹，又岂能消化的了？
见楚墨轩全身白光阵阵，身体周围水汽鼓荡，缘觉心道不妙，他忙对着楚渔道：“楚施主且退后十丈为贫僧护法，贫僧要助墨轩脱厄。”

那楚渔虽是憨笨，但是心地却好，此时见楚墨轩吞了那“水族大神”，又听缘觉说楚墨轩“有爆体而亡”的危险。楚渔心中亦是焦急。听缘觉委派他护法，楚渔二话没说，拿起分水叉便跳到了一旁，他那双滚圆的鱼眼瞪的更大，小心翼翼的瞅着四周，唯恐有人前来打搅。

楚渔心中盘算：“主人可千万不能有事，我这后半辈子能否学到那仙家法术可全靠他了。”原来这厮心中也是有点小算盘的……

楚墨轩晕倒之后，缘觉不敢耽搁，只听他佛家真言默念，身上佛光顿时卷起，刹那间金光大盛，梵音阵阵。缘觉修得三法相，一为“普度相”，一为“杀生相”，一为“本相”。他乃是上清之境，如今“本相”未出，是以只有祭起了“普度相”前来度楚墨轩。

“普度相”一起，一尊大佛迅即被金光凝成浮现于缘觉背后。那大佛手捏兰花，面上淡然平和，相貌倒与缘觉有八成相似，这便是缘觉的普度相了。缘觉双眸一凝，口中梵唱道：“众生疾苦，我渡极乐”，梵音刚落，那“普度相”蓦然睁开双眼，同时一道金芒突然从那大佛眼中迸出，直射楚墨轩。

缘觉心系楚墨轩安危，因此不敢大意，上来便使出了最强手段，只见那两道金光粗若水桶，其中佛法浩荡，佛意凛然，一见便知威力极强。这两道佛家金光直冲向楚墨轩，宛如两道金色闪电一般。然而方一近楚墨轩之身，一道纯白水墙蓦地在楚墨轩身边升起，那水墙流荡不止，波动如同湖面，缘觉两道佛家金光撞在水墙之上，虽激起涟漪阵阵，但却被那水墙阻住了去势。

缘觉一见，面上更加焦急，一声断喝，缘觉再催佛家真力，随着缘觉强催真力，那原本的“普度相”面上急切，竟隐隐有了“杀生相”的面目。

然而不管缘觉怎么努力，那白色水墙仅是涟漪涛涛，却是不动分毫。缘觉心中大急道：“这水墙乃是苍渊大神的“碧寒龙水丹”的水劲所凝，我修为不够，根本难以撼动其分毫。苍渊大神虽死，但碧寒龙水丹却凝聚了他生平大半修为，我仅仅是上清之境，又怎能比得过他？”

想到这，缘觉顿时没了办法，他心中急道：“苍渊大神的“碧寒龙水丹”即使是上仙之境的高人都不敢贸然吸纳，墨轩仅是玄清之境，又怎能耐得住那“碧寒龙水丹”的水劲。再如此下去的话，墨轩定仅有四路一条，而我又怎能忍心见得我最好的朋友身死无动于衷？”

咬一咬牙缘觉心道：“罢了，只有用它了！”想到这，缘觉面上顿时现出一份肃然之意。缘觉双手一合，盘膝而坐，他身上的金光越来越浓，转而竟如金色液体般流转，这根本就不是他修为所能化出的。为了挚友，缘觉竟要行那破釜沉舟之事！！！

然而就在缘觉将要有所动之时，楚墨轩身上一声惊天戾鸣蓦然响彻长空，那戾声好似山间狐鸣，又如腾空龙吟，这戾声一出，天空之中星月顿时无光，月夜之中浓云滚滚而来，瞬间便已遮住了苍穹；山间沉睡的走兽飞鸟相继逃窜，就连江中蝉鸣蛙圭亦是寂静的无声无息，仿佛那一声惊戾已震煞了他们的心境。

听到这戾声，缘觉顿时睁开双眼，一眼望去，只见眼前的楚墨轩竟好似变了个模样一般！

此时楚墨轩身上依旧临绕着那白色水劲，但是在楚墨轩丹田之处却腾起了一团紫红火焰，那火焰团团簇簇，好似盛放的曼陀罗，开的花枝招展，艳丽凄美。身后，楚墨轩那独有的狐族三尾缭绕摇动，三条尾间紫红狐火跳动不止，在这夏夜之中更显妖魅。

楚墨轩身上的仙灵之气已完全遁去，他全身皆被妖厉之气所缭绕，楚墨轩的面上，一抹邪笑浮现在嘴角，带着魅惑世人的妖意，展示着这世间仅有的三尾天狐的绝代芳华。他的双眸已完全不复先前的灵动，而是悉数转变为墨色，重重黑暗比那夜色还浓、比那沧海还深。楚墨轩直钩钩的看着眼前的水墙，蓦然一笑，伸出了一只手。

一手伸出，那原本攻之不破的白色水墙竟乖巧的顺着楚墨轩的指尖流淌而上，裹着层层仙灵之气，化成了一颗纯白水珠，另一只手上，一团紫红狐炎蓦然浮腾在他的手间，裹着阵阵妖邪之气，化成一团紫红火珠。

一半仙灵，一半妖。两种不同的真元丹力置于楚墨轩手上，一正一邪，一白一红，仿佛格格不入，又仿佛相映成彰。

缘觉见后惊道：“墨轩身上的天狐戾气竟在这时候动了！！”

缘觉自小与楚墨轩一同长大，对于楚墨轩他可以说是了若指掌，从三元极真道人将楚墨轩抱到峨眉之后，大了楚墨轩几岁的缘觉便开始照顾起了这个比自己小的弟弟。金光寺与道霄派虽为佛、道，但却似一家，因此缘觉与楚墨轩可谓是从小生活在一起，只不过一人吃斋，一人吃肉罢了。

缘觉自是知道，楚墨轩体内之中有一团暴戾之气，那团戾气被道霄和金光寺的长辈们称作：“天狐戾气！”

自楚墨轩上了峨眉之后，金光寺和道霄派的诸位高人便开始从不间断的涤净楚墨轩体内的“天狐戾气”。历时十七年，金光寺和道霄前辈们可谓下尽了功夫，然而虽是如此，楚墨轩玄体内的天狐戾气却不曾被涤洗干净……

几乎每隔一段时间楚墨轩身上的天狐戾气便会爆发，每一次爆发楚墨轩好似换了个人一样行为古怪，戾气暴虐，杀心极重。这种情况一直从楚墨轩年幼之时延续至今，从未间断。

此时楚墨轩的模样与往日“天狐戾气”爆发的情形一摸一样，是以缘觉一眼便已知晓楚墨轩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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