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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二、九灵圣姑

章十二、九灵圣姑
各位看官，你道上文中那明珠姑娘的母亲，为何死后还能托梦告警，预测将来？众人皆知，人死之后，一抔黄土，了化风尘，这岂不是你孙楚敖在醉酒乱语，胡说八道？非也非也。须知众人皆知之事，不尽然是属于真理一类，古时先民，人人尽言天圆地方，此时看来，岂不谬哉？所以人们大多相信的，不过是由人们当前视野所决定的罢了。谁敢断言，千万年之后，后人评论吾辈所谓世无鬼神之论，又不会断以一个谬字呢？

况且那明珠之母，乃是本书中一个颇为重要的人物，日后定会交代清楚，此处暂不详述，闲话休说，且看正传。

话说自那日明珠说了那番话后，楚敖虽然极是尴尬，但是既然已经答应了救助他们父女两，自然也就不能袖手旁观，撒手而去。而苏醒虽然诸多不爽，但也只能听之任之，苏清则向来一副置身事外幸灾乐祸的模样。当下三人便留在寨中，一番布置，专心等那图安的对头“九灵圣姑”找上门来。

原本那巫婆规定的期限也就在这几日，哪知到了最后一日也不见来个鬼影，楚敖等人不免心中揣测：“莫非是走漏了行藏，让这老乞婆得了风声，溜之大吉了？这可怎生是好？”幸而到了傍晚时分，苏清突地一笑，道：“来了。”

果然，只见那寨门口大大咧咧走进两人，当先一人面如墨黑，獐头鼠目，身形又极是猥琐，一边得意洋洋的走着，一边卑躬屈膝的引着身后那人，变脸之快，不由得让人叹服。而紧随其后的便是一个五十左右的老女人，头似栲栳，乱糟糟的蓬发也不知多久没洗，连面目也看不得大清楚，只有两对招子却亮的吓人，想必便是那劳什子“九灵圣姑”师徒了。

但见两人大摇大摆走的甚慢，却不多时已到了厅前，楚敖眉头微微一皱，这两人倒还是有点本事。于是便往苏清看去，苏清知晓他意，淡淡一笑，道：“旁门巫术，不当人子。”楚敖心下思忖，这巫术虽是旁门，想必和那特异功能与气功一般，纵是旁门，也属万道法门之一。看苏清这般神色，想必他们修道之人也有诸多成见，按照佛门观点，却是犯了执着，落了下乘了。“

却说楚敖一人在那胡乱瞎想，那师徒二人却已行至厅中，见得厅中已坐了三人，只当是图安又从哪里找来的寻常医师，却也不说话，大马金刀的坐将下来。

苏清心下冷哼一声：“真是劫数到了，自以为艺高人胆大，却不知道今日难道公道。愚昧至极。”

此时寨主图安和那明珠已自从内房出来，明珠按照之前商定好的计策，假意垂泪道：“仙姑何苦如此相逼。”那老巫婆听得此言，微微冷笑，把眼看了一眼那猥琐男子，却是让他来说。那徒弟知会，当下便假惺惺的叹道：“唉，明珠妹子你又为何这么倔强呢，和我师父她老人家斗上的，那能有好下场吗？若不是我在师父面前几次求情，你阿爸恐怕早就归西了。我师父说了，只要你从了我焦飞，你阿爸便保管没事，你还犹豫什么呢？”

说到这里，那人便拿一双贼目在明珠身上上下游走，嘿嘿一笑，正还想说些什么。只听“嘭”突地一声巨响，却是苏醒再也听不下去了，猛地一拍桌子，同时借力一按，一晃眼就到了那人眼前，噼里啪啦就是几个大红巴掌，只打得那人晕头转向，眼冒金星。末了还不出气，飞的一脚踹出门去，在地上打了好几个葫芦滚，却是晕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了。

那老巫婆没料到这个看起来像千金小姐一般的苏醒这般生猛，心中本来虽有顾忌，却只把心放在楚敖，尤其是穿着道袍的苏清身上。苏醒这几下兔起鹘落，电光火石之间已经完成动作，她却是怎样也来不及救她那徒儿了。况且这巫婆本就年老，不擅拳脚，只是有着几手颇为厉害的害人邪术，因此才如此目中无人。

虽然眼下看见这小女娃如此犀利，想必那两个后生也自非凡，不是省油的灯，不过被人当面打了徒弟，大大扫了她的面皮，若再胆怯离去，怕是要让人笑掉大牙了。

于是便在心里自我安慰：“不过是会些拳脚功夫，我勤修神功这么多年，对付几个嫩头还不是手到擒来。”

这一切说来话长，但是这些心头念想，其实也就是一眨眼的事。

当下那老乞婆便怪叫一声，道：“敢打我九灵圣姑的徒弟，你却是找死！”也不见她有甚动作，便忽然腾空起了一阵黑烟，径直往苏醒卷去。楚敖一惊，正待上前解救，却见苏清早已一掐法诀，一道水气迎头而上，两下相撞，立时僵持。

“米粒之珠，也放光华！”苏清冷哼一声，随即道袖一拂，那水团和那黑烟便都倒飞而回，比来势更快了好几倍，“啪”的一声打在巫婆的脸上，那老乞婆立时便如落汤鸡一般。幸好那黑烟是她自己功法，倒也未曾受伤，苏清此举，也只是想给她点警示，但如此一来却是说不出的狼狈。

苏清随后冷然道：“收了你下的巫术，快滚吧。”

那老巫婆此时已是怒火攻心，昏了头脑，也不想想眼前这人道行比自己高出多少倍。一心只想着如何挣回自己的面皮，报着羞辱之仇。于是一边悄悄准备，一边狠狠的斜了一眼：“你能收你收吧。”

苏清大怒：“这却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

他话音还没落，那九灵圣姑就猛地扑将上来，张牙舞爪，恍若疯妇。苏清何等人物，早就看出她醉翁之意不在酒，手中另有暗着。当下也不闪躲，四平八稳的坐着，倒看她有何手段。

那巫婆一愣，她原本算计苏清这起身一躲，便将指甲内藏着的毒粉弹将出去，只消挨上一点，便足以让苏清吃个大苦头。谁料苏清却不对她的算盘，别说动，连瞧也没瞧她一下。这一来老巫婆更是大怒，劈头盖脸的就将所藏毒粉全都弹出！

苏清大袖一拂，不知使了个什么法儿，就将那粉红烟状的毒粉全都收了，随后掀起的气劲更是将那老巫婆掀了个底朝天！

那巫婆方一落地便爬了起来，也不再叫唤，只在手上画了画，一拍手，口中念了句什么，接着竟然就开始跳起舞来！只见她不住的原地旋转，越转越快，最后竟像个陀螺一样，比那些专业的芭蕾舞演员跳的还好。

楚敖和苏醒一开始还当她连受打击，失心疯了。而苏清虽然道法高强，但是对巫术也只是一知半解，不清楚这老乞婆在做些什么，仗着自己一身真传道法，也只是冷眼旁观。直到身旁突然传来明珠的惊呼，却是图安已经捂着头，瘫倒在地了。

苏清略一思索，想起师父曾经和自己说过的一些东西，当下明悟，暗骂自己过于托大，差点坏了事。又恨这老巫婆心肠歹毒，便打定主意不再留情，猛的一张嘴，休的飞出一只气箭，将那九灵圣姑打翻在地。随后快步走到图安身前，默运玄功，以手加额，接着在图案头上随意按了两下，图安便不再痛苦呻吟，竟沉沉睡去了。

再看那巫婆，此时已经面色黄惨惨的躺在地上，手捂着脑袋扭来扭去，有气无力的呻吟着，额上渗出豆大的汗珠来。

苏清怒道：“你可知错。”

那老巫婆此时仿佛终于被打醒了，一个劲的点头，苏清嘿嘿一笑：“你这不入流的“裂头咒”滋味可还好？”那老巫婆此时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一心求饶，只是不住的点头。苏醒见她自作自受这般模样，却忍不住想笑。

原来苏清本不知道图安中了什么巫术，因此无从下手，待到看出这巫婆的路数，知道是师父所说的四十九种蛮荒黑巫邪术之一的“裂头咒”，还好看她模样，应当只学了些未入流的皮毛，于是便有了办法。

须知这黑巫术最是伤人伤己，施法时若是对方造诣高于自己，那么立刻就要受到巫法反噬。所以刚才苏清便轻巧巧的给图安输了几缕道家真元灵气，这样一来，立时就超过了那巫婆不入流的修为，使其落得个自食其果的下场。

章十三、艳福难消（上）

话说上文那巫婆被苏清制服之后，再也不敢多说，叫醒徒弟便逃将去了。她这一去原不打紧，只是不该走了她徒儿，那猥琐汉子焦飞，以致日后多出不小事端。

这厢图安自那巫婆邪法被破后，病痛全无，日见精神，自是对三人感激万分，当成再生父母，便和明珠苦劝三人留在寨中盘桓数日。苏醒最是贪玩，见得山寨中也有许多新奇可玩之处，便一口应允下来，苏清见师父迟迟没有传讯，也就由他。至于楚敖，自是没什么意见。

于是三人便在这寨中尽情游玩，放下世俗琐事，倒也颇为轻松自在。过了几日，楚敖挂念着自己的眼睛，于是便说要走，苏清也想早点上那玉龙雪山，指不定师父已经回山了，苏醒也业已够了兴致，当下三人便一同去辞行。

图安明珠父女见他们态度坚决，知道是有要事，于是便说要给三人办桌饯别酒，明日再走。几人见他们如此诚恳，倒也不好推辞，只好应允。

也是合该有事，不知怎的，今日三人都是心神不宁的，未曾发现那明珠的神色有些异样。

是夜，图安着厨子准备了一桌好菜，又亲自倒酒招呼，三人俱是不能喝酒的，禁不住图安死命劝酒，几杯下肚，都有些晕呼呼的。须知酒这东西可不看你修行高低，本领强弱，那些武侠小说里的化酒为气什么的兴许真有，但是效果却没那么神奇，酒水是化了，酒精又怎么化的了？当然也有绝世高手一类可以做到，但是此处三人并非绝世高手，况且谁闲着没事去练这功夫？于是此刻喝了这山寨烈酒，便有些云里雾里了。

酒足饭饱之后，便由明珠端上山寨里特有的山葵子。这山葵子有普通瓜子五倍那么大，外壳乌黑，内中通白，入口香脆无比，余味无穷。三人从未尝过这等特产，当下风卷残云，嗑个不亦乐乎。明珠又端上许多新奇小吃，尽是寨中特产，三人大饱口福。

直到深夜，酒席才散去，苏清和苏清径直去睡了，楚敖却被明珠叫到一旁，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楚，楚仙人，我，我有一事相求，可否到我房间去说？”明珠有些脸红道。

“你怎么又叫我什么仙人了，你没看到那天苏兄的道法神通吗？要说神仙也该是称他来着，你却是喊错了人。”楚敖对这女孩印象原也不差，嘿嘿一笑，又道：“不过要是帮什么忙的话，只要我能帮到的，倒不是什么问题。”

明珠抿嘴一笑，道：“如此请楚，楚大哥到我房中一叙。”

楚敖此时已有些晕头转向，心里也没有多余的想法，当下便跟着明珠去了后房。到得明珠房中，猛然问得一阵馨香扑鼻，楚敖突然头脑一惊：“要死了，这般没礼数，随意就进别人女子闺房。”然而此时已经踏步而进，要再转身出去，却是不能了，否则更是大不尊重。

楚敖正在这边懊恼，那边明珠却直接把门一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眼泪簌簌的就掉了下来：“难女明珠九岁丧母，孤苦伶仃，性子又素是淡薄，本就有寻一名山庙宇出家的念头，只是一直放不下家中老父。如今阿爸承蒙仙长朋友援手得救，难女感激不尽，愿这辈子跟随仙长，做牛做马，以报大恩！”

楚敖楞了愣神，连忙去扶她：“明珠姑娘，你没事吧，是不是那巫婆还有什么邪法在你身上未曾解去啊？要不我再去找我朋友让他帮你看看？”

“仙长多虑了，难女明珠无事，只是恳请仙长可怜难女身世，收为门下，指点一二，让我好去度我那可怜的母亲。”明珠见楚敖不肯，愈发哭的厉害了。

“你错了，错了，我不是什么仙长，我真的不是。”楚敖正想使力将明珠扶起，免得尴尬，可是刚一用力，便感觉四肢百骸像是空荡荡的，浑然使不出劲来，不由得大吃一惊，知道着了道，还道是那巫婆又来寻仇，急忙低声对明珠道：“你快躲起来，恐怕那老乞婆邀了更厉害的对头来了，我现在已经着了道，不能保护你了，你快走。”

明珠揩去眼泪，站了起来，慢吞吞的扶着楚敖到床边坐下，方才幽幽的道：“楚，楚大哥，不管你是不是仙长，我，我都决意跟定你了。只是你太过坚持，小妹才用了这么个无奈的法子，希望你不要见怪。”

“什么？”楚敖几乎不敢相信，心下念头一转，不知道苏清和苏醒他们怎么样了，想要叫唤，可是却骇然发现自己连喉咙都没了力气，只能发出极轻微的声音了。却不知道自己中的是什么毒，这般厉害。

原来这明珠的母亲并非凡人，而是有着极为深厚的来历，只是因为当年图安救了她一命，是以存了报恩的心思，才委身下嫁，并为其生了一个女儿。

之后虽然横遭变故，但是因为得一位异人指点，知道自己百年之后，尚有一贵人可以度得自己，解此大难。她心知那贵人此时还未有甚法力，但是日后成就不可限量，于是便托梦给了女儿，告之行事之法。若是楚敖不肯收纳她，便可以将其迷倒，以身付之，这贵人重情重义，必定不会有所辜负。

而明珠自见到楚敖之后，本就颇有好感，芳心早已暗许。须知山寨女子，最是敢爱敢恨，若是将一颗心交付出去，便是九死其身也不会后悔半分。

只是她自然也看的出楚敖和苏醒之间已经有了几分情意，但是她只爱她的，却管不了这么多了，不过料知楚敖没有那么容易答应，自己又深为思念母亲，但有一丝再见母亲的机会，怎肯放过。于是便着手准备了这一切。

倒也怪不得楚敖大意，因为明珠下的这迷药有个名解，唤作“三香神仙倒”，此药需三物配合才有药效，否则便是平常事物，饶是你再高深的道法真气，不懂个中机密，也难免要着道。何为三香？一是那陈年老酒性烈如火，酒香侵喉，是为喉香；二是那山中黑葵子，香脆无比，是为口香；最后便是明珠房中那一股馨香，是为鼻香。此药极难配制，可见楚敖虽着了道，却是不冤。

当下那明珠咬了咬牙，把灯一灭，便在窗前月光下，一件一件的脱起衣服来。楚敖全身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瞧着这活色春香，不由得神驰目摇，心中又急又气又乱。想要制止，却又无能为力，偏巧这时候心中又泛起莫名的几分期待，更令楚敖大骂自己邪恶，脸都涨红了。

不消片刻，明珠已经全身上下脱了个干净。只见皎洁月光照射之下，玉人长身伫立，凸凹有致，那两点小樱桃更是随着波涛上下汹涌，一抹妙处似隐还现，看得楚敖口干舌燥，真不知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楚哥哥，你可知道，即使没有母亲吩咐，珠儿也是很愿意跟着公子的，只是万望公子以后不要辜负于我，更不要视我为**邪恶之人为好。”

说罢，明珠泪眼迷蒙，径直来吻楚敖，同时一双纤手缓缓为楚敖宽衣解带。

楚敖如遭电击，脑袋轰的一声，成了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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