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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老来伴（下）

村长屋子，二楼阳台。ＥＮｘｅＩ。Ｏ
克克达法坐在橡木椅上，闭目休息。玛丽则是站在老伴的身后，轻轻地帮他捏着肩膀。

玛丽看着自己老伴苍老疲惫的面孔，默默地叹了口气，道：“老头子，饿了吗？我去帮你弄点吃的吧！”

他们并没有吃过晚餐，林乐四人所吃掉的，便是他们准备着用来渡过严冬的食物的一半用量。老村长抓住正想下楼为自己做吃食的老伴，摇了摇头，示意不用。玛丽拍了拍克克达法的手，叹道：“你就是这个样子！什么事情都要逞能，一把年纪了还死要面子！这个冬天我们的食物短缺，又初到这里……”

克克达法睁开眼睛，笑笑道：“不论多么艰难的日子，我们不都挺过来了吗？而且我们还有魔狼肉呢！这叫天无绝人之路，呵呵。”

顿了顿又说着：“他们都是远到而来，作为主人，有熊部落的首领，如果连一口吃的都拿不出来，岂不是叫人家笑话！还有，他们的马匹已经被魔狼咬死了，可是此处离金色平原路途遥远，若是走路过去，十有**要冻死在草原上，哎，还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备足食物。”看着已年过花甲的妻子，询问着她的意见，“我们部落里还有二匹老马，咱们现下也用不着，不如……”

玛丽眼珠通红，道：“为了度过这个冬天，我们千里条条地从千针平原来到这里，现在又要去和那些魔狼战斗来获取食物，咱们……”说着，忍不住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了出来，依靠着丈夫的肩膀，叹着气，“其实，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唉……（笑了笑）话说回来，如果不是你有这么一副好心肠，当初我怎么会嫁给你呢！只要是你说的，我有反对过吗？”

为了不让自己的丈夫为难，善良的玛丽选择了遵从丈夫的意思，并岔开话题。

克克达法用力地握了握老伴的手，一脸感激地看着老伴，轻轻地抚摸着她已有些花白的头发，心里也是难受。如今的自己已是一个糟老头，而当年这个村子最美丽的女孩儿也变成了一个老太婆，可是自己这些年来却从未给过她应该有的幸福，实在是于心有愧啊！不论是吃还是穿，都不能给她最好的，可是她仍然一直都默默地支持自己，永远地站在自己身后。

一阵沉默过后。

玛丽与克克达法额头相触，拥抱着。这个时候，一切的语言都没有说出来的必要。能够和自己的心爱共度一生，患难与共，还有什么比这更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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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自然不会知道，在他们的面前还有二个虚无的身影，红着眼圈，默默地流泪……

林乐本是想与妲已在天空俯瞰大地，看清楚这个村子的布置，顺便看看四周有没有丛林魔狼的踪迹，却没想到看到了听到了如此的一幕。

作为一个二十世纪的宅男，这样的爱情故事，只会出现在电视剧里。可是，在这里，林乐却亲眼见到了二个善良纯朴的老人，相亲相爱，相敬如宾，互相扶持一直到老的爱情。

不知道自己在老的不能动的时候，会不会有这么一个女人，一直陪在自己身边，不离不弃。林乐闭目默想着。

妲已似乎知道林乐的心声，轻轻地拉住他的胳膊，靠在他的肩头，轻轻地呤唱着：“世上情多，真爱难说，一时欢笑，一时寂寞，有缘无缘，小心错过，一世相伴最难得……”我一定会一生一世陪伴在主人的身边，就像玛丽伯母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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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林乐起得床来，便见到玛丽伯母正在煮着野菜，看样子是在为自己准备早餐。经过昨夜所见所闻，林乐哪还有脸再这样吃白食，当下拿出自己戒指里的食物，准备交给玛丽伯母。

玛丽的态度与布达拉一样，拒不收取林乐的东西，“哪有客人在主人家里，还要用自己食物的道理，这不是有熊一族的待客之道。若是被别的部族知道了，会被耻笑不说，就连部落里的人都会说我们吝啬！这种话，以后你再也别说了。”

玛丽坚决的回答让林乐只得收起自己的食物。但这次的早餐，林乐说什么也非要让老夫妻二人一起吃，否则自己便不会动筷，至于理由“我们都不习惯自己吃东西，让主人在一旁观看，这不是半兽人应该做的事情！”

林乐第一次觉得在别人眼中一无事处的半兽人很伟大，就算是天上的天使也不一定能够像这对老夫妻一样善良纯朴、和蔼可亲。

早餐过后，林乐又是与玛丽抢着收拾完残局，这才在村落里四处转悠。见到布达拉正在削着木头，便走上前去打招呼。布达拉也高兴地朝这个新认识的半兽人朋友挥了挥手。

“这是在做什么，是在做箭枝吗？”林乐好奇地问着。在看到布达拉点头后，又是疑问道：“为什么不用铁箭头呢？那样子的箭应该威力大上许多吧！”

听到林乐的话，布达拉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身从身后拿出一段兽皮包裹，递给了林乐，道：“这是你昨天交给我使用过的长剑，还给你！”看到林乐呆呆地看着自己，继续说着，“铁器在兽族只有那些地位的人才可以使用，这柄铁剑珍贵无比，你好好地收藏起来，万万莫被兽人看到了！”

兽族帝国境内铁矿稀少，而且五大三粗的兽人们没有冶金锻造的天赋，便是有矿石矿山在自己眼前，他们也会视而不见。兽族战士使用的武器大多是从地精商人那里买到的还有从人类那里抢夺而来的，一把好的武器每一个兽族战士梦寐以求的物品。

这些半兽人怎么比君子国的君子还要君子，别人送的东西都不要，还说什么无功不受之类的，真是服了你们了。林乐干咳了二声，道：“眼下魔狼马上就要来了，这把铁剑你先拿去使着，等魔狼被打退了再还我不迟。”

布达拉想了想，觉得林乐的话也有道理，这才收回兽皮包裹，一边削着箭枝，一边笑道：“这是在后面菹骒山上产的菹骒树，它很坚硬而且还很有韧性，是最适合做箭枝的材料。不过我并不怎么精通箭技，我比较喜欢用标枪和飞斧这类的远程武器，使用起来有力道，也称手。用它们来对付那些魔狼效果比箭可强多啦！”

不论是箭还是标枪，都不是林乐擅长的，自然也不会知道二种武器之间或什么联系与区别。而且连连送礼被拒绝，魔狼之灾又近在眼前，林乐也没有什么好心情，当下点了点头，静静坐在一旁看着忙忙碌碌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