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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誓师

林乐垂头丧气地回到了阁楼，整个人无精打采，如同受到了莫大的刺激。
葛朗台观察到了主人沮丧的心情，很明智地闭上了嘴，善解人意地冲了一杯热咖啡，递到林乐桌前。林乐感谢地看了老仆人一眼，端起咖啡双手捧起，顿时感到暖气慢慢地由双手传偏全身。轻轻地呡了一口，咖啡带着略微的苦涩味道，杯上漂浮着乳白色的泡沫，入口时苦中有一股香甜，回味万千。品尝着这很熟悉的饮料，回想起十来天动人心魄的经历，恍如一梦。

明明不想招惹是非，可是非却偏偏找上自己，想躲也躲不开。林乐吹开咖啡表面上的泡沫，暗暗叹气。透过窗口，看到外面广场集聚了大量的兽人战士，淡淡问道：“葛朗台，他们这是在做什么？今天不是大军开拔的日子么，怎么都汇聚在广场上？”

对于自己主人如同小白一样的问题，适应能力很强的老仆人早已习惯，当下弯腰道：“在大军开赴战场之前，应该会做一些战前动员，用以激励士气，还有宣布军令。按照兽人传统，他们会祈祷兽神的保佑，让他们可以大胜，并且平安地归来。”

林乐赞同地点了点头，大凡战前都会做这种准备，现代如此古代亦如此，地球如此异世界亦如此。不过，保佑有用吗？战争的胜负仅靠求求神就可以决定么，不知道他们之中还有多少人能够活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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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大军起程的日子，却赶上了大好的晴天，真是兽神库洛斯凯保佑。德尼尔王子站在广场正中的平台上，看着广场里的雄武大军，一种豪气由心而起。兽人就有如雄狮，而人类就像是不堪一击的绵羊，斯洛伐克城已成为历史，如今天下当看我兽人大杀四方！

“诸位将士！我们占领了斯洛伐克城，但这并不是此次战斗的终结。相反，战争才刚刚开始！”

“兽族的子民们！你们可曾忘记了兽人一族千年的耻辱？你们可曾忘记了那些被人类屠杀的兄弟姐妹？你们可曾忘记了那此为了保卫家乡，我们战死沙场的战士？你们可曾忘记了那些还在草原大漠受着严寒、挨着饥苦，等着我们胜利消息的同袍们？你们可曾忘记了三百年前兰特蒂斯用自己的生命书写的历史？你们可曾忘记了兽神的光辉，战士的荣耀，萨满的忠诚？”

“不曾！不曾！不曾！不曾！不曾！不曾！……”德尼尔王子的六句反问，让所有的兽人战士们热血沸腾，如同九天霹雳般怒吼着回应。

“千百年来，南方的人类一直是我们的可恶敌人！多少次山河沦陷，多少次烽火狼烟，南方，是兽族战士们喋血的沙场，也是我们未来的家园！今天德尼尔来到这里，便是为了永远结束这个现状，为了后世的子孙不再在这里流血，为了每一个兽人子民都能吃饱穿暖，不再会为了食物去和凶残的魔兽拼杀。德尼尔将和诸君，将千秋万世的武勋一起包揽！你们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开创这个时代，一个属于我们兽人的时代！！！”

“愿为王子效死！誓与人类一战！”兽人战士们纷纷举起手中的兵器，拍打着胸口的铠甲，发出铿锵的响声。

“各位！我期待着战争，一场像地狱一样的战争！各位！追随着我的战友们！你们到底在期盼着什么？现在，你们更想要战争了吗？期盼一场毫不留情，像粪便一样的战争吗？期望如同暴风雨般激烈疯狂的战争？很好！既然如此，那就战争吧！”

“我们浑身蓄积了力量，如今，握紧的双拳更加不能放下了！然而，我们却在黑暗深处，忍耐了长达三百年之久。普通的战争，已经无法满足我们！”

“大战争！我要的是一心不乱的大战争！我要用战争叫醒那些意图把我们赶进被遗忘的历史，想将我们屈辱地踩在脚下的，但现在却还在睡大觉的人类！揪住他们的头发，把他们从女人堆里拉出来，帮助他们睁开眼睛想起过去！让他们想起，曾经尝到过的害怕滋味！让他们想起，我方军靴的可怕声响！让他们想起，天与地之间，还是有某些事情，是他们的哲学无法解释的！我们的战斗兵团将会把这个肮脏的世界烧光燃尽！现在，我向所有部队宣布！我们的目标！人类！目标地！南方！”

“杀！杀！杀！杀！杀！杀！”每一个战士都怒目圆睁，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发泄心里的愤怒与千年的仇恨。

德尼尔看着激动愤怒的战士们，心里大喜：士气可用！当下转身跪地，道：“兽神库洛斯凯在上，保佑你的子民此次旗开得胜，让亚特兰考大陆上的低等种族们知道兽族才是这片大陆的主人！”

“我们是战士，不是土匪。战争不是儿戏，我德尼尔在此宣布军规十条！”以刀划破手腕，血如雨线，滴落入平台上的巨大容器中，“以我血为誓，但有犯者，不论身份，立斩决！”

“第一：进退有度，闻鼓则进，需不惧生死，勇往直前；闻金则退，不可恋战，不可乱本阵。如有犯者，斩！第二：一切行动听从指挥，有私自行动、好狠斗殴、喝酒散漫者，斩！第三：有多嘴多舌，扰乱军心，调拨军士，出怨言谈论主帅者，斩！第四：有私泄军命者，斩！第五：有私藏军器、食物，盗他人的功劳为已用者，斩！”

“屠苈·啸月接令！”

“诺！”

“你部为前锋，负责前头探路，遇山开山，遇水搭桥；挡我大军去路者，不论身份，杀！此刻便启程，一路顺风！”

屠苈·啸月上前双手接过军令，转身带领自己的霜狼骑兵呼啸而去。

“维马哈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