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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UND71 硬币的两面

谢天匆忙的带着自己的背包来上班的时候，正好踩着点到了店里。他不禁进门之后擦了擦头上冒的汗。谢天这汗不是跑步出来的，而是自己着急所以才出汗。谢天的心跳很慢，而且运动起来不怎么流汗。不过他刚才是真害怕误了上班的点，本来已经请假了一天。如果再迟到怕是在老板面前说不过去。他本来以为作为文艺中年的老板可能会好说话一些，毕竟自己也是一个爱书人嘛。不过他发现近期的看来情况越来越偏离他所预期的那样，老板慢慢的表现出了一些“抠”来。上班不许看书，请假早走要扣当日的部分工资，调班变的不允许。而且跟客人聊天不能超过太长的时间，最好是不要聊无关于推销书的事情。谢天慢慢也理解了，因为原因很简单，本来老板是把兴趣带到了生意中，不过现在，他更加的在意生意了。
谢天把自己的包收到了柜台后面的柜子里，然后就开始了今天的工作。整理了一下让那两个女店员忽略的排错分类的书。正在他分类的时候，老板突然凑了过来让他坐下聊聊。谢天突然间感觉有些不祥，怕是又会和上次一样谈的令他难过吧。

“怎么样？去驮阳拿到冠军了吗？”老板笑眯眯问。

换做几天前，谢天肯定立刻会感到头疼，不过他早已适应了这个问题，他平静的回答，不亢不卑的说：“没有啊，很遗憾。遇到了一点跟实力无关的麻烦，有些人为的因素作怪，我们没有拿到冠军。”谢天说完了，没怎么停顿说出了他心里一直相信的道理：“冠军应该是我们。”

“那光是你们这么认为怎么能行呢？必须拿出行动，拿出结果来给世人证明啊！那你们是不是要等下一次了呢？”吴老板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说的着实很实在。

“吴哥，我也知道啊。所以我会努力的。我会绕过那些陷阱最终拿到该属于我们的冠军的。”

“下一次比较正式的比赛是什么时候呢？”

“大约是明年或者今年年底，时隔挺长的。”谢天说出这话，自己都觉得这个事实太令人丧气了。怎么会间隔这么长，他简直就像今天就能雪耻就好了。

“呵呵。我不懂你们玩的游戏，不过我还是知道如果让一个复习到位的考生隔上半年再考试，成绩一定好不了啊。”吴光说。

谢天听到这话，想了一想，很坚定的说：“但是我是不会忘掉如何去取胜的！我会一直勤勤恳恳的练习的！在我们证明自己之前，我是不会放弃也不会放松的！”

吴光仔细看了看谢天的眼神，那目光里好像聚集了一直以来他少有的坚定和信心。吴光甚至都有些心生嫉妒，他心中想到：你这个混小子啊，如果把这个精神用在工作上，恐怕早就能找到比站在我这个店里好的多的工作了。不过他没有这么说出来，只是向谢天挑起了大拇指。然后他开始向茶杯里倒茶。大早上他来到店里第一件事情，并不是考勤之类的事情。而是首先用电水壶烧开一壶他自己打来的郊区住户那里的地下水。那里的水口感很好，极适宜泡茶。吴光每天必喝的就是谢天叫不上名的奇怪绿茶。谢天陪着他喝过很多次，感觉口感不是特别好。

“我开这个书店地时候。也被朋友家人当做了异类。放着好好地代码不起打。放着程序组组长不当。浪费着程序员最宝贵地青春。而开了这个不怎么挣钱书店。他们都不理解。可是我自己很清楚。”说到了这里。吴光变地激动了起来。他地眼圈变红了。声音也稍微有些异样。谢天发觉了这些。他揪起耳朵来想听好老板接来下说什么。

吴光停了片刻。说：“其实我自己清楚地是。我自己是个什么样地人。我本来就是做程序员地料。死撑下来了这么多年而已。大学读了四年地计算机专业。出来又上地培训。基础不是特别出色。但是还是能应付一般公司地那些东西。可是做到辞职前那一年。我就越发地发现自己不适合做这个。我真正喜欢地就是喝大茶看小说。然后好像把时间加速了一样渡过一天又一天。这样才适合我嘛。”说到这里。吴光笑了起来。谢天也跟着会心地笑了。

“不过很遗憾。当初我没有怎么考虑到我地妻子和孩子地问题。现在想想。我挺对不起他们地。所以为了弥补。或者说是亡羊补牢吧。我准备把书店做成商业书店。以后地目标呢。不再是酸酸地弄些严肃文学卖卖。或者是进些畅销书卖。考虑一定要周到。满足不同顾客地需要。如果卖郭敬明地书赚钱多。我们就卖他地。”

谢天知道这个决定并不过分。不过不知怎么地。他非常同意老板地做法。但是心中不禁有了一丝地难过。其实人地理智和心意是能分开地。理智上谢天同意这个做法。但是感情上他不能接受而已。

谈话完毕之后。谢天百无聊赖地站了三小时。他盯视着面前书架中空隙能看到一丝窗玻璃外地景观。他想。这个书店要是变成了普通路边书店地样子。自己还会喜欢它吗？难不成自己还能相安无事地站在这里吗？

中午12：30地时候。谢天地手机响了。居然是江伟打来地。谢天不知道那小子还找自己还有什么事情。他接通了。然后“喂”了一声。准备好了听江伟地那一通嬉笑般地解释。

“喂！天哥啊！我想告诉你，我现在在安度呢。离你店不远的地方。”

“哦，你没回学校啊。小心旷课过多学校收拾你啊！”

“没关系暂时。反正假请的很长啊，这次。”江伟慢慢的说，“你该午休了吧，没吃饭吧。出了碰一个，咱们吃个饭说说话。有点事向跟你说。”

“不用了吧！”

谢天刚刚想推辞，江伟的嘴立刻像机关枪射出了一系列的话：“我说啊，这个事情跟顾雪有点关系。跟她有关的，你总该听了吧。甭推脱了，出来见见吧。好都说给你听啊。”

谢天走出店外不远，往东边沿着马路走了一百米，就见到江伟背着自己的旅行包在等谢天。见到谢天走了过来，江伟露出了憨厚的笑来。毕竟哥们一场，以前也总是这样笑脸向见的。

“不挑地方了，就这一家山西面馆吧。”江伟指了指身后的小饭馆，“吃饭是次要的，说说话才是主要的。”

谢天就跟着他走进了那个非常简陋的馆子。

江伟点了一分炒刀削面，而谢天要了一碗“一根面”。等上饭的时候，谢天不禁忍不住了，他红着脸问：“你刚才说什么事情和顾雪有关啊？”

“哦，是这样。我刚才见到了顾雪的弟弟了。他叫王一鸣，比孙福源还小。”江伟认真的说，已经放下筷子，注意力也从那盘凉拌黄瓜上面离开了。

“他是顾雪亲弟弟！我跟他过了招，这孩子很厉害，比我要厉害。他手下的人物行动很故意，简直就是在变速运动。我不知道这是怎么操作出来的。”

谢天听到这里，心中有些紧张。以为吕博告诉过他，他在模糊操作状态下，他手中的人物就是可以做变速运动的。非常的不可思议，吕博曾经想模仿这种操作，发现可以做出来，就是动作不连贯，不能用于实战。谢天认为吕博又说对了一次，这种状态总有一天会被路人皆知，不再是什么隐秘的秘密锁在几个人心中。到时候，自己的优势长差不多就是荡然无存了。

谢天沉默了，没有说一句话。江伟害怕冷场，立刻补充说：“但是那个孩子是一个正二八本的孩子。他并不想参赛，他也没有想过拿冠军或拿奖金。他恐怕是看不起竞技格斗吧。他只是把《世界》当做普通的游戏对待了。”

谢天只是“嗯”了一声，把脸转向了别处。他的心思还是在考虑，模糊操作道理算什么呢？为什么这么多人会陷入了这种操作呢？他不曾记得玩别的游戏也有这样的反应。难不成只有《世界》才是这样吗？

江伟看到谢天渐渐的变的呆痴了，他不禁着急了，他拍了一下桌面然后提高嗓音一个度说“你难道没觉得很憋屈吗？你所爱的游戏被这样的毛孩只看成普通的游戏，而他的实力却不差。分明是个孩子，却像那些啥都不懂的门外汉一行道貌盎然的维护着那些伪科学似的论调。你不想跟他对话吗？你所追求的，纯粹的格斗，享受比赛的那种心情让他知道吧！让他明白！”

谢天这个时候，稍微有些回过神来了，不过他唱了反调：“为什么非要别人改变呢？话说人各有志，随他去呗。他不去参赛，我也少了一块绊脚石吗？”

江伟突然叹了一口气，他低下了头，想了一想怎么答复才好，才能让谢天醒过来，他突然想明白怎么说好了，“这么说好了。你活着是为了什么呢？为了肯定吗？你想肯定的是什么呢？”

谢天想了想，慢慢的说：“我知道了，你不用说了。我想肯定的就是，我从游戏中获得的是积极的力量。没有格斗游戏，我的生活会变的灰暗一半的。我希望别人肯定我的想法，发掘同样的乐趣。”

谢天发现江伟笑了，笑的十分爽朗。一点也没有加装的意思。谢天突然觉得江伟依然还是那日在街机厅挑衅顾雪的那个调皮的孩子一样，谢天伸手要了两杯扎啤。他知道下午还得上班，但是他暂时不顾这么多了。江伟劝了两句，见他很坚决也就不劝了。

过了一会，谢天咬断了那一根面之后，问到：“他是他，跟他姐有什么关系？”

“嗯，怎么说呢。你应该更加多的去了解顾雪才是，所以从她弟弟身上多去打听点事情吧。再一个，他弟弟看待你所喜爱的东西的眼光，很大程度上受他姐的影响啊。”

谢天幡然醒悟了。

江伟这次笑的很痞，含笑说到：“你呀，从这里就能看出来你们的不同来。起码是所谓的价值观的不同吧。她想要什么，可能是其他姑娘所希望的一样。唯独不是什么格斗游戏世界冠军那样的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