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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前往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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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禩回到住所，看着宗人府已经派人来收拾东西了，凡是大内的物品不得擅自带出皇宫，胤禩心里很是难受，不管怎么说，自己都要离开这个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离别的伤感是无法说给别人听的。可又能怎么样呢？

等到宗人府点查完毕，着人带着胤禩一干人等，出了皇宫。就在胤禩离开午门的时候，惠妃带着太监宫女出来送别。

“胤禩啊！我的乖儿子！这一别，额娘恐怕很难再见到你了，你一路上要小心身体，有什么缺的，可以通知额娘，额娘让人送去。”惠妃说着这些话的时候，泪水不禁流了出来。

“额娘！都是儿臣不孝，儿臣不该让额娘担忧，额娘也要注意身体，儿臣不在的时候，额娘勿要牵挂。”胤禩看到惠妃流泪，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虽说不是自己的亲额娘，但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感动的跪在地上抱着惠妃的腿哭了起来。

“八贝勒，你该上路了！还请娘娘勿怪，圣上旨意如此，微臣不得不遵守。”步兵统领科尔奇说道。

“狗奴才，你瞎了狗眼了？没看到这是惠妃娘娘？这可是当朝宰相纳兰明珠的妹妹，大爷的生母。你有几个脑袋够砍？”惠妃没说话，可是手下的大太监却受不了主子被顶撞，毕竟主辱臣死。

“微臣该死！不过皇命在身，由不得臣不得不得罪娘娘。”也不知道这个家伙是怎么了，一听到大爷的生母，立马更加严厉了。

“额娘算了，总有一天，儿子必定让天下人都要记住，额娘还有我这个儿子，谁要是得罪额娘，儿臣必让他死无葬身之地！”胤禩悄声的对惠妃说道，这个时候的胤禩，已经真正的把惠妃，当做自己的妈妈去对待了。

“好儿子，额娘等着这一天！”说着扶起胤禩，替胤禩擦掉眼泪。

“额娘保重！儿子这就走了，不过额娘不要担心，儿子这一去不会有什么危险的。”胤禩骑上马，对着惠妃说道，眼角的泪水，再次流了下来。不过没有再等惠妃说什么，就踢了马肚子一下走了。

惠妃看着胤禩越来越远的身影，情不自禁的哭了出来，而胤禩一边快速骑着马，一边流着泪水。两个都不知道，这一别就是他们这一辈子最后一次见面。当然这是后话。

天空下起了细雨，胤禩深吸一口气，顺带的抬起了头。望向那灰色的天空，那是一望无际的灰色。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伤感，笼罩着马上的胤禩。原先的快乐变得再也找寻不到痕迹，抓也抓不到尾巴。

不一会胤禩便到了正阳门，而此时一群人早就在此守候了，除了一些下人和护卫，剩下的都是这几年网罗的带兵人才，和治理一地的人才。为首的两人正是辞官的周培功和自己的幕僚郭汜。

“辛苦众位了，以后就要随着胤禩远离这繁华的京城，去那寒冷的盛京，胤禩在这先谢过众位了。”胤禩下马连忙说道。

“能为主子分忧，是我等荣幸，我等愿随主子前往盛京，替主子打下一片基业。”隆科多带头说道。

“很好，你叫隆科多吧？我知道你的伯父佟国纲因索额图设计陷害致死，所以你放心，将来我必会替你们佟家讨回公道，不过不是现在，因为这个时候我们还得罪不起**。”胤禩安抚道。

“谢主子记挂！以后主子但凡有事，只管吩咐，隆科多甘为主子，赴汤蹈火，再所不辞。”隆科多感激道。这个时候的隆科多，还没有像后世那样。

“那么我们也别在这多做停留了，省的到时候有人参我们一个聚众闹事之罪。我看我们还是赶紧出发吧！”胤禩说道。

“喳！”众人上马！胤禩坐进郭汜安排好的马车，随着一声“出发”，队伍开始陆续出城。

半月之后，胤禩来到了盛京，这个时候的盛京已经开始下雪了，只见黛色的苍穹散下片片花瓣，似乎还带着淡淡的清香。雪悠悠地飘着，将天地渲染成白茫茫的一片。

柳絮一般的雪，芦花一般的雪，轻烟一般的雪，流转，追逐，来时纤尘不染，落时点尘不惊。一朵朵六角小花，玲珑剔透，无一重样。粉雕玉琢，可是，哪一位艺术家能设计出如此精巧的纹路？哪一位雕刻着能雕出如此细致的工艺品？与其说是大自然的杰作，胤禩宁愿相信是天宫里某位仙子的眼泪！

转眼间，冷杉苍松都变成了琼枝玉珂。榆杨换去了穿了一秋的朴素的中山装，枫林则褪下了炫耀了小半年的火红的长裙。玉蝶儿样的雪花漫天飞舞，大地将刚披上的绫纱换成了毛衣。

一时间几个文人诗兴大发，随口念道几首小诗，以抒发内心的感慨。而胤禩看到大雪压松的场景，觉得自己应该和这些松树一样坚挺，于是也随口念出后世陈毅的诗句：“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要知松高洁，待到雪化时。”

“主子这首小诗，很有意境。”周培功听到胤禩的诗句后，欣慰的对众人说道，又转头对胤禩说：“微臣恭喜主子找到自己的道。”

“哈哈！诸位请随我进城，今晚本贝勒请客，不醉不归。”胤禩心情大好的说道。

“等等！主子，我们还不能进城，盛京的官员不出来迎接主子，主子进去岂不是很丢份子？何不派人先进城通知下？”郭汜连忙阻止道。

“那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办吧。不过不要得罪人，毕竟我们以后在这里还用得到他们。实在不行，我们先忍着，等时机成熟，在办他们。”胤禩深思片刻后，不急不缓的对郭汜和周培功说道。

而两人听到后，也觉得很有道理，于是派了一个护卫前去通知。胤禩坐进豪华级别的马车内，拿出一本书看了起来。

“微臣巴布尔萨协同盛京各部官员参见八贝勒。”为首一个文官带着一票人在马车外跪着。

“各位请起吧！本贝勒是被发配而来的，可不是皇上派来勘察盛京的钦差。”胤禩不冷不热的说道。

“奴才该死，奴才没有远迎贝勒爷的到来，是卑职的失职，请贝勒恕罪！”巴布尔萨汗流满面的说道。没办法，谁让自己父亲是正黄旗的包衣出生，自己永远都是皇家的奴才，要是这位爷一个折子递上去，说自己不守该守的规矩，自己这辈子就完了。

“好了，前面带路，本贝勒今晚宴请盛京四品以上的官员，还请诸位务必到来。”胤禩从车窗看到此人，已经被吓得差不多了，于是说道。

“谢贝勒爷，卑职必到。诸位大人还不赶紧迎接贝勒爷进城？”站起身来的巴布尔萨，顿时浑身散发出一品大员的气势，对着手底下的部下说道。

巴布尔萨领着胤禩的队伍进了城后，给胤禩安排了住所，自己也没敢多留，只是跟贝勒府的下人说：“贝勒爷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报。下官先行告退。”就走了。

胤禩这个时候正在书房，和周培功、郭汜两人商议着，如何打开局面。

“两位，你们看我们下一步该如何？总不能无缘无故的，就招兵吧？”胤禩说道。

“主子请别急，我刚才听人说了，边境的俄国骑兵，经常犯境，烧杀掳掠，无恶不作。主子可以以此为由，组建一个属于自己的军队。”郭汜先开口说道。

“另外主子今晚，可以对巴布尔萨说明此事，让他上折子说，主子可以许些利益与他，大事可期啊！”周培功接着郭汜的话说道。

“那这支人马有谁带领呢？”胤禩问道。

“哈哈！主子忘了周培功大人是什么出生？再说了，你可以命令隆科多担任副主将，在把手下的那些武将放下进去，到时候这支军队的主帅当然是主子。”郭汜笑着说道。

“可是我觉得，培公担任主帅好一些，毕竟他熟知军中之事。这样吧，培公你就委屈一下，你担任主帅，隆科多给做个副手。”胤禩说道，心里想到：靠，我可不想去前线乱指挥，有现成的帮手不用，我傻啊？

“谢主子的信任，主子放心，只要我周培功活着，我就敢保证这兵只认主子，不认其他人。”周培功跪在地上感激的说道，自己虽然离开军营多年，可是自己早已不习惯朝堂上的你争我夺，反而觉得带兵打仗是人生一件快事。

“培公快快请起，胤禩岂有不信之理？胤禩把兵交给培公，比给谁都放心。而我身边有郭汜，那就更加不怕解决不了事情了。所以以后两位，还要多多帮助胤禩。”胤禩宽慰道。

周培功和郭汜被胤禩的三言两语，感动的泪流不止，这就是古人，要是换在现代，谁都不信这番鬼话。胤禩安抚了两人，也先下去休息去了，毕竟这一路上都没怎么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