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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一连串奇异事件（下）

“啊？你遇到那家伙了？他哪里？”小胖子很意外地问。
我愣了一下。有没有搞错，他是神，没给我答疑解惑就够可以了，现居然问我？

看到我发呆样子，小胖子摆摆手道，“不管他了，他是低级家伙，经常做些留后患事。我可不同。我说没事了，就会没事了。”

不过他话才说完，我家墙头就传来清冷声音，“简直大言不惭，不知天高地厚！”正是那围虎皮少年。他去而复返，显然和这小胖子一路，但两人关系明显非常不融洽。

“你说什么？！”小胖子怒了，但还比较克制，因为他扭头看了看我，然后道，“若不是你大意，这里怎么会残留一只妖怪，又差点伤了人命？哼，多说无宜，只是别人界打，回去咱们比划比划，分个胜负高低。”

那少年根本不理会这提议，只冷冷地道，“我们约好子时见，你迟到了！”

“我又没让你等我。”小胖子很不友好。

那少年冷哼了一声，“你以为我愿意等你？还不是因为要一起交差！这趟真是无聊死了，赶紧走吧。”说完，也不理会我，身影唰一下就消失了，似乎不屑和凡人讲话。

到底小胖子心眼儿好，还跟我挥了挥手告别，然后说，“为了天机不泄露，我得消除你这段记忆。放心吧，不会脑子坏掉。”说着，伸指点了一下我额头，然后也没了踪影。

什么意思？想消除我记忆？那还给我解释干吗，凭白费一道手。再说他能力不行，因为我除了觉得脑袋一热，有脑浆融化感觉外，什么也没有忘记。

看着周遭一切，我有种世界末日，唯我独生恐怖感，正犹豫着要不要跑去我八姨那儿，就听见院门响了，接着一条小黑影箭一样窜过来，对我又跳又叫，兴奋得屁股都要摇掉了，好像我离家有一万年。

“肉包，姐姐差点再也看不到你了，肉包。”我抱起我棕色爱犬，任它乱舔我头发，放声大哭，把随后进来我妈吓得够呛。她看到院子里情况还有披头散发我，大概以为家被抢劫，我被强奸。

她拉着我进房间，结果发现根本没有下脚地方，后只好坐树根下石凳上，细细地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我说实话，您不会相信，还会以我脑子出了问题。”我委委屈屈，抚着肉包柔软毛，感觉好多了。

“放心。”我妈安慰性地摸摸我头发，“你可别看不起你妈，我这辈子见过怪事怪人比你吃米都多。放心大胆说你吧，反正你也不是多聪明。”

我心下稍定，把今天晚上发生一切原原本本地都说了出来，一件又一件，压得我透不过气来，包括付而旦事及其前因。然后我觉得，虽然我妈平时管束我时像法西斯，监视时我像宪兵队，搜刮时我像黄世仁，但危险不安时刻，我还是得唱：世上只有妈妈好。

而令我为意外是：我以为我妈至少会对这些事有一丝怀疑，也许真以为我疯了，为付而旦事好歹得抽我两巴掌，可她什么都没做，只带着我从来没见过严肃劲儿，搂着我静静坐着，胖胖脸上甚至流露出一丝哀伤和无奈。

“妈，您是不是瞒了我什么事？”我忐忑不安地问。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爱，也没有无缘无故恨，今晚事绝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绝不只是妖怪找错了地方这么简单。何况，单只有妖怪和神仙突然出现我面前这件事就已经够匪夷所思、超出我经过九年义务教育正常智商所理解范围了。

“还不是你七姨、八姨！”我妈突然提高嗓门，脸色神情迅速恢复到平时那精明泼辣状态，“她们两个没事就玩请神占卦，我早说过神鬼之事莫轻动，可她们闲得难受，不肯听啊。这不惹出祸事来，还连累到你头上了！”

“啊？这事我怎么不知道？”我惊讶，不过不太严重，今晚我神经经历了重大考验，顽强得很了。

“你一个小孩子，告诉你那些干什么？你还嫌你七姨八姨不够怪吗？”我妈白了我一眼。

我默然。

我不知道我外祖母一共生了多少孩子，但除了我妈，我只认得七姨八姨，其他二三四五六，通通没见过，也没听说过。我妈姓姚，叫姚一女，我七姨自然叫姚七女，八姨就叫姚八女。不同于我妈普通相貌，我七姨八姨都是标准美人，四十多岁了还有年轻男人疯狂追求。可她们俩就是不肯结婚，也不理会追求者，加不工作，就两人合住我家附近一栋高级公寓里，除了到我家来，深居简出。

为什么两个老姑娘守一起？她们以什么为生？为什么不理会男人？邻居们对此议论颇多，久而久之就把她们当成一对怪胎来看待。其实对此我还挺气愤，选择怎样生活方式，不是个人自由吗？中国人就是有窥探和干涉别人**恶习。不过，如果我七姨八姨搞灵异事件，确实也得对公众环境负上一点责任。

“把那条价值三百万红宝石项链拿给我观赏观赏。”走去七姨家路上，我妈以胳膊肘拐了拐我，一本正经地道。不过我看得出她隐藏兴奋和好奇，也看得出今晚发生事她没对我说实话。为什么这样，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么大颗宝石到了她手里就再拿不回来了。

“妈，这是要还给人家。”我抓紧包包，“您也说了呀，男人送女人东西都是有目，倘若贵重得还不起，那就不能要，不然一定会倒大霉。”

“三百万哪，倒多大霉也值了。”她哄骗我。

可向来软弱我这次异常坚决，一定要随身保管这项链，不管它带给我是幸福还是灾祸，说什么也要还给那神秘男人。当然，如果他还出现话。而一想到可能再见不到他，我心里还有一丝惆怅似。

“这样吧，如果他一年内不出现，这宝石可就归咱们了，人家捡到失物还有保管期呢，咱们也不能白帮他提心吊胆守着这么贵重东西。”后我妈妥协。

恰巧，远方一栋大楼顶上时钟敲响了。午夜十二点。

我蓦然停下了脚步，突然感到非常不舒服，开始时不知是从何处而起，渐渐就发现胸膛里搅动般剧痛，然后就呼吸困难，好像有一只看不见手把我心脏揉成了一团，然后插入无数根钢针，后连带着整个后背、继而是整个人都疼痛起来。

“妈……妈……我要死了！”我痛楚地大叫，接着再没有任何感觉，陷入彻底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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