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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贪钱的果心居士和不要钱的飞加藤

饭盛城去奈良之町不远，伊中秀见到自己师傅果心居士的时候，他老人家依然如故，一身花色忍者服，斜倚着身子，旁边两名漂亮的女忍者悉心伺候着，见拜服于地的伊中秀，他眉开眼笑，乐呵呵的道：“中八，哦，不，中秀。不简单啊，听说你现在已经是侍大将了啊，你看为师待你不薄吧。”
伊中秀，听了此话，心中倒是感慨万千，当年满以为是去做忍者，却阴差阳错做了松永久秀的近侍，开始了自己的武士之路，松永久秀既赐自己名字，又给予高官俸禄，现在甚至还给予他带兵的权利，虽然只有十个，伊中秀其实从内心还是很是感激松永久秀的，这也是他那天不小心碰了千鹤之后，后悔莫及的原因，自己惦记玉子夫人那更只是男人的**而已。伊中秀抬头看着，果心居士的样子没有丝毫变化，好似永远不会老，道：“师傅，三年了，您的身体依然康健，丝毫没有变老啊。”

果心居士露出那招牌般的笑容，只见他眯着双眼道：“中秀，三年来，看起来你是成熟了不少啊，少了忍者的阴霾，多了武士的气息啊，更别有一种男子气概，你看她们都拿眼偷瞧你呢。”说罢，他指着身边的女忍者调笑道。

这几年来，伊中秀自己倒没有察觉自己的变化，听了此语，不由细细一想，是啊这三年实在是丰富多彩，形形色色的人，各种各样的事，自己经历了许多，学到了许多，自然气质上会有所变化，这或许是千鹤也无法抵挡的原因吧，男人，伊中秀终究是个男人。

果心居士却不知道他所想，只是接着问道：“久秀，差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伊中秀这才从回忆中挣扎出来，他调整了一下思路，答道：“师傅，我想找一个人？”

见果心居士双眼似闭非闭着双眼，没有答话，伊中秀便自顾自的往下说道：“我想找飞加藤。”果心居士依然没有反应。

伊中秀自然知道果心居士的秉性，当下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恭敬的递给旁边的女忍者，果心居士在手上颠了颠，回手抛给了伊中秀，伊中秀不由急了，赶紧从怀里又掏出一个钱袋，腆着脸，笑呵呵的凑上前去道：“师傅，真的只有这么多了，徒弟，只有这么多了，真的。”

果心居士，不露声色的将两个钱袋都递给那女忍者，然后方笑笑道：“前一阵儿，他好像在京都附近出没，你去找找看吧，至于现在还在不在那边，我也不敢保证。”

伊中秀还想再详细问问，果心居士却又闭上了双眼，伊中秀无奈苦笑，再行一礼，起身离去。

京都附近的一个村落里，一个风尘仆仆的男人正在大声吆喝着：“各位，看好了，现在开始我要吞下这头牛了。”村民们，一个个都兴致勃勃的观看着，只听那男人猛的一声大喝：“都看我的双眼。”这一喝，好似找到了心脏跳动的频率，让村民们都为之一颤，不由自主的去盯着他那锐利的双眼，犀利的眼神瞬间迷惑了所有的村民。村民只见那个男人的双眼越来越大，好似可以把众人吞了一般，一个个呆若木鸡，哪想到时间不长，一切恢复正常，幻象消失，只是那个男人牵着这头牛，站在面前。

“骗子，大骗子。”不知哪个村民，大着胆子喊了出来。

那个男人倒是没有生气，他暗自叹一口气，已经七个村庄了，要是他在附近怎么也应该会收到消息，来一看究竟吧。这个男人，正是伊中秀，他离开奈良之町后，马不停蹄的赶到京都附近，便一个一个村庄开始表演这个吞牛术，这个吞牛术是加藤段藏在春日山城附近表演过，赖以成名之作，上杉谦信也正是因为这个吞牛术才召见他，并进而让他当了几天家臣，只是上杉谦信觉得其忍术，太过高明，甚至随时可以取他的性命，才追杀加藤段藏。伊中秀，其实不会这个吞牛术，可是他毕竟师从果心居士，对于幻术还是有几分理解，因此只能模仿一个开头，后边的根本不会，这也是村民们很快就醒悟过来的原因，而伊中秀之所以到处表演这个吞牛术，他的本意在于把加藤段藏引出来。

伊中秀不愿和村民们计较什么，无奈的摇摇头，踏上了去下一个村庄的路，这是一段山林中的小道，风吹得树木呼呼作响，猛地伊中秀觉得这风声中有一丝其它的声音，他迅速抽出靴子中的两把短刀，大喝道：“何方高人，跟踪于我，速速现身。”

哪想到他话音未落，骤然感觉到一道刀光已然劈向其后背，伊中秀已然闪避不及，就势一个前滚翻，堪堪避过刀锋，却依然被割伤血流不止，伊中秀不敢也不能去止血，敌人一刀之后又失去了踪影，一个不好就小命不保。

风声大作，一个人影顺着风势，如箭般从树上窜了出来，一刀向伊中秀面门劈去，伊中秀又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仓促招架，砰的发出清脆的兵刃交击之声，伊中秀还没看清那人面目，那人已经一个弧线，轻松绕到他背后，又是一刀劈下，人急智生，伊中秀赶紧双手刀后架，虽勉强的架住了这一刀，可是力量却由对方刀体传到自己的双刀上，刀背反砸在伊中秀的背上，整个人吐出一口鲜血的同时，也前扑着翻滚出去。那人显然没有料到，伊中秀还能挡住他这一刀，“咦！”的叫了一声，不过一个闪身又消失在树林之中。

以刀撑地勉强站立的伊中秀，见识到这回飞之术之后，哪还不知此人是谁，忙大叫道：“加藤大人，在下乃果心居士的徒弟，伊中秀。”说着，都顾不得抹嘴边的血迹，赶紧解释，不然加藤段藏再来一刀，他哪还有命在：“我之所以表演吞牛术，只是为了寻找加藤大人，万望您见谅啊。”

“果心的徒弟，难怪能挡我两刀。”说话间，只见一人从树上缓缓落下，此人身材矮小，一身粗布蓝衫，简单的扎着一个发髻，黝黑的肌肤，五官都挤在一起，看上去甚不起眼，要不是他手上的忍刀还滴着自己的鲜血，伊中秀真不敢相信这就是传说中的加藤段藏。

“果心，找我何事啊？”加藤段藏，已经开始擦拭自己的忍刀，好似不知道自己刚才差点要了伊中秀的命。

伊中秀，打起精神答道：“不是师傅找您，我是代我家主公松永久秀找您。”

“松永久秀？你是松永久秀家的忍者？”加藤段藏问道。

“是，”伊中秀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上：“哦，不是，我是松永家的武士，现居侍大将之职。”

“什么？你是武士？还是侍大将？”加藤段藏听到这个，陡然间有了精神，问道：“是松永久秀大人让你来请我去出仕的么？”他出没于上杉，武田，就是为了圆自己的武士之梦，没奈何却遭上杉谦信和武田信玄所忌，这也是他听到伊中秀忍者出身可以当武士来了精神的原因。

“厄，”伊中秀听到此，有些吞吞吐吐，道：“本家是想出钱请加藤大人你去杀个人。”

加藤段藏一听，陡然失去兴趣，扭头就走，边走边道：“你以为人人都和果心一样爱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