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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卖姑娘的花

秦晋的举动让李青颜多多少少有些意外，她的形象连自己都有些自恋，这个男人却要放她的鸽子。她有些郁闷的点头说道：“嗯，那就再见了。”
李青颜才一上出租车，秦晋就迫不及待的关上了车门，之后他迅的穿过马路从车堆里拖出自己那辆中盛，骑车、点火、启动，中盛疾汇入车流。

摩托车在疾驶，秦晋的耳朵却像收音机一般从城市的嘈杂中搜寻着自己的目标，事实上，他的常听觉是一件很消耗精神力的感官，他一般不太会做这么高难度的事情。

很快，秦晋就收到了自己想要的频率，这是一辆破旧的面包车，驾车的是一个中年刀疤脸。在副驾驶位置上坐着一个皮肤黝黑的肥胖中年妇女，她脖子上缠着的围巾正是李青颜那条guccI，车后面是没有座位的，刚才那几个卖花孩子都蜷缩在后面。

“今天这运气真他娘的不错，遇上了那两个**冤大头，不知道那几个完成任务没有。”刀疤脸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哎，你看我戴这围巾漂亮不？”中年妇女一边扭曲着自己那笨拙的身体一边将后视镜调整到最佳角度。

刀疤脸摇着头说道：“看你臭美的，一个坐出租车的女人能用什么好货色。”

“你懂个屁。”中年妇女拿出一本皱巴巴的时尚杂志指着封面说道：“这是古驰，外国货。别看你这辆破车有四个轮子，说不定还没人家脚上那两只鞋值钱呢。”

这时，刀疤脸的手机响了，他接听电话道：“我们这边收市了，你那边呢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没货了回家再说吧。”

秦晋想不到在阴差阳错之下居然碰上了这么一个卖花团伙，考虑如何应对之间，那辆面包车已经出现在视线之内。城乡结合部果然是藏污纳垢之地，面包车一路驶往昌云车行所在的龙湾区。路上行人越来越少，面包车要驶往的地方很偏僻，秦晋不想打草惊蛇，利用自己的听觉远远的跟在面包车的后面。

面包车驶入一个不知名的乡下小村落，最后开进了一个独门独户的院落。秦晋将摩托车停在村口的隐秘处，一个人步行进入村落。一阵蹑手蹑脚的前行之后，秦晋来到这个院落的后院，和所有乡下民宅一样，后院是厨房所在的位置。在试过院墙的高度之后，秦晋退后两步猛的往前一冲，单脚有力的蹬上了院墙，借着这股冲力，秦晋的右手攀上了院墙上沿，之后，他全身力，整个人就像鹞子一般墙上翻去。上墙之后的秦晋顺着院墙爬上了厨房的房顶，厨房里，肥胖妇女正在准备晚饭，看着她咚咚的切着大白菜，刀疤脸有些不满的说道：“又他娘的大白菜，你就不能做点别的。”

肥胖妇女说道：“你懂个屁，大白菜价钱便宜，煮起来方便。”

“你他娘的那心是怎么长的？”刀疤脸说道：“孩子不是你的就不心疼了是吧，这些孩子也为咱赚了不少钱，你就不能做点好吃的。”

肥胖妇女不悦的说道：“哟哟哟，你的良心啥时候被狗给吐出来了，当初是谁要做这档子营生的。”

刀疤脸说道：“那还不是因为警察抓得紧，迟迟找不到下家的权宜之计，你把孩子养得跟乞丐似的以后还他娘的怎么出手？”

肥胖妇女反问道：“养得白白胖胖的出去卖花你要啊，刚才那俩人要不是看着孩子可怜能把花全买走？”

刀疤脸很不满的说道：“那你他娘的也该给老子做点下酒菜吧。”

“跟小三子打过招呼了，一会儿就给你带回来。”肥胖妇女低声说道：“喝酒小声点，别让孩子们听见了，有两个孩子已经开始懂事了。哎，对了，我看有个小姑娘挺招人疼的，要不养大留给咱儿子吧。”

下面说得热闹，房顶上的秦晋肺都快气炸了，老天真***不开眼，居然会让这样的畜生养出孩子来。

这时，秦晋耳中传来了孩子们的低声细语，随着声音的出现，秦晋脑海开始延展出周围的场景。这是一个房门紧锁的破旧房间，里面没有任何家具，地上到处铺着肮脏不堪的破旧被絮，孩子们的鞋子就乱七八糟的摆在被絮边上，很明显，这就是他们的床。虽然秦晋闻不到里面的味道，但那种感觉他再熟悉不过，因为在许多年前的梦境中，他有过相似的经历。

“你们这里有没有逃跑之后又被抓回来的孩子，我们最需要那种有抗争精神的男孩，价钱可以高一点。”一个戴着墨镜的壮汉问道。

“你们要这样的孩子干什”旁边的人还没有说完话，壮汉就恶狠狠的说道：“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别问多余的问题！”

“嘿嘿。”另一个人马上出来打圆场，他说道：“有有有，昨晚刚抓住一个跑出去的，现在还关着呢。”

一个孩子蜷缩在墙角，眼里露出野兽般的憎恨凶光，这就是秦晋七岁时梦中的自己。

“就要他了。”戴着墨镜的壮汉指着秦晋说道。

汽车渐行渐远，那个地方也越变越小，但是，秦晋那憎恨的目光始终盯着那个方向。

“恨他，就用你的手去干掉他，今天不行，明天不行，总有一天会行！”壮汉对秦晋说道。

有的路，一旦踏上就再难回头，但秦晋别无选择，就这样，他进入了绿色风暴组织。

“姐姐，妈妈为什么总是有卖不完的花呢？”一个更小的小姑娘压低声音问刚才那个卖花给秦晋的小姑娘道。

“那不是你的妈妈，也不是我的！”一个小男孩马上说道：“我的妈妈比那个丑八怪漂亮多了，我昨晚才看到她了。”

“他们都已经忘了，你别乱说。”那个卖花给秦晋的小姑娘连忙低声制止小男孩说道。

“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妈妈呢？”小男孩问道。

小姑娘说道：“这个妈妈说了，只要我们乖乖听话，不要对外面的人讲，很快就能见到自己的妈妈了。”

确定那群可怜孩子的位置之后，秦晋不忍心再听他们说话，他努力压制着自己情绪，心中盘算着杀人可能会导致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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