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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婢女宿命

平儿一张小脸除了满面羞红之外，更多的是一丝紧张和害怕，见李渔这么大的反应，忙低声道：“公子，平儿尚未经人事，还请公子多多疼惜，平儿会尽力配合公子，只求明日若老爷问起，公子能说几句好话！”说罢，也不管李渔紧锁的眉头便往桶内钻来！
李渔慌忙摆手：“你等等，你说清楚，什么跟老爷说几句好话！”李渔彻底糊涂了，忙又补充道：“你先把衣服穿上！”

平儿微微疑惑，却听李渔又道：“你若不把衣服穿上，我明日跟老爷子绝无半句好话！”

平儿听罢愣了半响，缓缓的拾起地上的衣服，然后一件件的开始穿，但眼泪却扑簌簌地往下落！李渔奇道：“你哭什么？”

“公子一定是嫌弃平儿身份低微，相貌丑陋！”平儿一边哭一边说：“今日公子不肯要了平儿，他日也不知平儿会遇到什么样的人！”她说到这里，哭得更凶，想起一个月前一个姐妹被送去服侍一个老头子便浑身颤栗，自己也算芳华正茂，若是被一个老头子糟蹋了，岂非这辈子都会噩梦不断，所以今天一听说让她接待来客，着实让她吃了一惊，不过再见到李渔之后，她却又生出一丝窃喜，毕竟老天对她不薄，给他送了个英俊的男人，可现在这个男人却不愿意碰她，那她的命运就真的堪忧了！

“我不是嫌弃你，你长得挺好看！”李渔有些无语，虽然说他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他却绝不是个趁人之危的小人，也不是一个饥不择食的禽兽！

“公子说的是真的吗？”平儿闻言却突然止住哭声：“那公子为什么不愿意让平儿服侍？”

李渔摇了摇头：“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我们一不相恋，二不相爱，更不相熟，坦白说，我我不是一个随便的男人！”，李渔说完这句话，连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平儿却似乎并未听得十分明白，不过却转而点了点头：“公子是个好人！”说罢，双目一转，却祈求道：“那就请公子一定要帮帮平儿了！”

“你先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才能知道该怎么帮你！”

平儿点了点头：“每次府里来了客人，老爷或者少爷就会安排我们去服侍客人，说是服侍，不过就是晚上的时候陪客人陪客人睡觉！”平儿说到这里偷眼望了一下李渔，又道：“其实姐妹都不肯，但我们都是老爷买回来的，生是徐府的人，死是徐府的鬼，也没有什么选择的权利的，只盼望有朝一日，自己能攒够了钱赎回卖身契或者等老爷大慈悲放我们回乡，找个普通人家嫁了便成！”

李渔听罢幽幽一叹，这就是封建社会，没钱的成为有钱的奴仆，李渔摇了摇头，其实想想他更留恋那个他曾经呆过的社会，最起码他有人生自由这个权利，如果真的能够回去，他才不会选择呆在这里，李渔想到此，又问道：“那你为什么叫我帮你？”

平儿闻言，神色瞬间黯淡：“一个月前，大少爷的一个朋友到府上游玩，大少爷便安排了我的一个好姐妹服侍，可我那姐妹白天劈了好几担柴，结果晚上的时候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第二天早上大少爷问那朋友晚上休息好不好，谁知那朋友大呼没劲，少爷听了顿时大怒，责备我那姐妹不会服侍人，结果就把她卖到妓院去了！”

李渔听到这里却冷哼了一声：“徐浩然，嘿，亏得他还取了这么一个浩然正气的名字！”

平儿闻言叹了口气：“所以平儿乞求公子明日若老爷问起或者其他人问起，公子一定要说休息得好！这样平儿就能逃过一劫了！”

李渔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你放心吧！”

“平儿给公子磕头！”说罢，跪下便磕！

李渔本想阻止，不过刚站起一点，他就意识到自己还在水里，还一丝不挂呢，当下有些尴尬道：“平儿，你能不能先到屏风外边去，我这我这再不洗，水可就凉了！”

平儿恍然大悟，忙起身转过屏风，却将床上叠好的被子拉铺整齐！

李渔此时也没了泡澡的兴致，加上水温已落，忙匆匆洗完，穿好衣服，出了屏风见平儿正自顾收拾，忙将屏风上的外套拿下，平儿见状，忙走了过来：“我给公子更衣！”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李渔推辞！

“这个是平儿应该做的！”平儿却不管李渔推辞，忙将衣服给李渔穿好，又取过腰带准备给李渔系上！

李渔心中微微暗叹，真是个傻丫头，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应该为谁做什么的！

就在平儿给李渔系腰带的时候，房门突然想了！“平儿，去开门！”李渔正好借机支开平儿，好自己系腰带！

平儿确实听话，忙去开门，却见6方端着一个托盘站在门口，托盘上有四个小碟，一双碗筷，一壶美酒！

6方见开门的是平儿，劈头便骂：“死丫头，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居然将李公子的饭菜落在厨房！”6方说到这里，却抬眼瞧见李渔正系腰带，忙换了副笑脸：“李公子，我经过厨房，顺道将你的晚饭带来，还请李公子慢用！”

李渔闻言，忙走了上来，笑道：“怎么好意思劳烦6管家亲自送饭！真是折煞李渔了！”

6方却道：“都怪这个丫头，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了，也不给公子去准备晚饭！”

“这个不能怪她！”李渔既然答应了平儿要帮她，自然不能让她多受责备，当下道：“6管家，这件事确实不能怪平儿的！”

6方一愣，却瞧见李渔的腰带还没完全系上，再见平儿脸色红润，衣裙似乎有些不整，顿时回过味来，嘿嘿笑道：“没想到李公子还是个性急之人！”

“啊？”李渔一愣，但转瞬间却明白过来，忙哈哈笑道：“6管家这都看出来了？”

6方也笑：“不知公子对这个安排可否满意，若是不满意，明日我便再给公子换个侍婢！”

“满意，满意！”李渔虽是在对6方说话，但一双眼睛却贼溜溜地盯着平儿！

6方见状忙道：“满意就好，满意就好！那我就不打扰李公子了！”

“唉？6总管，我觉得平儿这姑娘不错，这一个月就常留在我身边吧，府里的什么粗活、重活可别让她做了！不知这样合不合规矩呢？”

“哈哈！合规矩，怎么会不合规矩呢？只要李公子喜欢，便是让她一直跟着公子也没事，公子放心，这府里的活计我会吩咐的！”说罢，神色一正对平儿道：“你，以后就专门服侍李公子的，其他的活就不用干了！”

“是！”平儿低头应了一声，却朝李渔递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行，那就这样，不打扰李公子的雅兴了！”6方说罢欲走！

李渔却道：“明日我在开园酒楼请6管家小酌，届时还请6管家赏光！”

“哎呦！李公子客气了！”6方眼神一亮！

李渔却嗤嗤一笑：“6管家说得哪里话，以后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咱们多多配合，李渔也有很多事要向6管家请教，届时，6管家可别难为李渔啊！”

6方听罢，笑容不改：“既然李公子都这么说，那明日6某就不客气了！”

“正该如此！”两人拱手作别，6方满脸微笑地去了，虽说身为管家，但毕竟是个下人，还从未有人像李渔这样对他这般客气，怀着满心地喜悦脑子里思量的却是，明天出席开源酒楼该穿件什么样的衣服呢？嗯，还是穿老婆上个月刚做的那件绣了流云百福的蓝衫吧！

李渔关上门，却见平儿忽然跪倒，磕头道：”多谢李公子，多谢李公子！”

李渔急忙搀起平儿，却道：“不用你谢，快把饭菜放到桌子上去！”

平儿点了点头，将四样做得颇为精致的小菜搁在桌子上，然后饭好碗筷，却挪至一边，而将酒杯摆上，为李渔斟满一杯酒，李渔见状，忙道：“我不喝酒的，你不用倒！”对于习惯了喝饮料汽水的人来说，除非盛大宴会不得不喝，一般自己在家里却是绝不会自饮自斟的！

平儿一愣，却听李渔道：“酒能乱性，你难道就不怕我吗？”

平儿摇了摇头：“公子是好人，平儿不怕！”说罢又道：“即使公子喝醉了，行非礼之为，平儿也愿意！”说到最后声如蚊吟，却是听不清晰了！

李渔呆了半响，忙转开话题道：“你也没吃饭吧！坐下来吃饭！”说罢，拉出一张凳子拖给平儿！

“平儿不敢！”

“一起吃个饭你有什么不敢的，我又不会对外人去说！”李渔叹了口气！转念一想，这封建风气就是这样，当下也不为难平儿，却道：“要不你坐下，讲些徐府的事情给我听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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