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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测试(来点票和收藏啊！）

身后的少年依旧跟着自己，他的手上拿着那些强盗扔下的刀，一步一步地，既不多追一步，也绝不被落下一步。．
阿菲从那村庄离开大约半天后，少年便骑着马追来了，看到自己后，他居然从马上跳下，将马扔在大道上，就这么一步一步紧紧跟着自己。

阿菲本想去问问少年为什么跟着自己，后来却放弃了，因为他想看看这少年会否主动跟他说起。

阿菲显然低估了少年的耐心，也高估了自己的耐心。最后，他终于忍不住转身对少年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却没有马上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道：“我已经掩埋了我所有的亲人，我要报仇，我叫阿里梅斯！”

“你跟着我难道是认为我能为你报仇？”阿菲沉吟片刻，然后问道。

阿里梅斯却坚定道：“我要自己报仇！”

“那你为什么跟着我？”

阿里梅斯却沉默了。

阿菲笑了笑，转身不再说话。

他才转过身，就听到后面阿里梅斯几乎是费了全身的气力和勇气吼出一句话：“我有一种感觉！我感觉你会给我带来力量！只要拥有了力量，我就可以报仇！”

“听着，小子！”阿菲再次转过身来，“我并没有你想得那么神奇！但是如果你执意要继续跟着我，那么就得为我付出一点什么！你想获得力量？好吧！那就给你一个力量点的身份，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侍卫！”

“是的！大人！”阿里梅斯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亲爱的阿里梅斯！作为我的侍卫，你得先替我办一件事！”阿菲突然道。

“是的！大人！”

“前面就是考利城了，到那里我会买上两匹马，而你要做的，就是教会我骑马！”阿菲笑道。

“……是的！大人！”

“好啦，现在我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叫阿菲！”阿菲此时才自报名字，他接着说道：“阿里梅斯，当有一天你真的获得力量的时候，你就可以离开我了，报完仇后，你就自由了！那么现在，告诉我关于你的仇恨！”

阿里梅斯所在的那个村庄的惨案其实很简单，它源于考利城的大贵族之间生的一点小摩擦。

考利城卜丘家族与华伦家族分别对考利城周围的村镇有索税权，当然，收税区域都是事先彼此激烈争夺后划分好了的。但是最近关于管辖区域调整的谈判中，在谈到阿里梅斯所在的村庄的归属问题的时候，卜丘家族与华伦家族的一些家族少爷们在谈判桌外竟然也斗强好胜起来，结果卜丘家的一个公子哥儿出言不逊，惹怒了华伦家的一个公子哥。

两位公子大打出手，最后依然是华伦家那位吃了苦头，而谈判的结果也将那个村子给了卜丘家，这下华伦家那个公子哥就更愤恨了，于是买通了强盗，要将村庄所有人口屠戮干净！

贵族视平民如草芥，可屠之，可戮之，而起因也不过就是一口闲气。

“你知道那个家伙的名字吗？”阿菲冷冷问道。

“不知道。我只是从强盗们杀人时的吆喝中听出这些东西的，但是是谁买通的他们，我不知道。”阿里梅斯的脸上看不见波澜，平静道。

“阿里梅斯，我们现在就是去考利城，记住，不论你已经现了什么，在你没有足够的力量前，不要冲动！”阿菲警告道：“你已经说过，要自己报仇，这是你对自己对那些死去的亲人、乡亲作出的承诺！如果你没报完仇就死了，我是绝不会帮你继续的！”

阿里梅斯没有说话，只是真的如同一个侍卫般，默默站在阿菲身后，但是阿菲能够感觉到他一定明白自己的话。

考利城是罗奇帝国西北边境最大的城市，同时也是整个帝国西北的政治经济中心，城中自不必言，仅在城周围就设有三处战略要塞，可谓重兵把守。

但是这里比之德里洛帝国的都城要逊色许多，阿菲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并没有感到过分惊讶。

人类帝国为了培养人才，专门设有测试堂，每年或者每几年开堂一次，用来测试各地赶来一碰运气的平民，从中选出修魂者送到帝国的学院中培养。

阿菲打听好了修魂测试的日子，现自己竟然十分幸运，近期就会有一场大测试。

测试的日子终于来临了，阿菲带上了阿里梅斯，希望他也能测试一下。

测试的地方修建的很普通，而且就坐落在平民区内，贵族一般也不会参加这种帝国举办的公共测试。

一来是这些测试只准许十二岁以上的人，而最佳测试年龄却是十岁，贵族与平民，机会从来都不会平等；二来即便是家族没落没有条件自行测试，贵族的身份也让他们很难站到平民中间一起排队，有些贵族实在渴望获得力量重回上流社会，他们到这里也会换一身行头，扮成平民。

“好多人！好多人！好多人！”阿菲连说三个“好多人”才能压下心头的震惊。

他记得自己第一次出这种惊叹的时候是在前世的招聘会上，那人山人海的样子曾经让他感到一阵心虚脚软，可是即便那些招聘会，职位也是有好多种类，可是这里人不见少，却只面对一个工作台。

门口的一个测试仪上可以测出被试者的年纪。

等待测试的人们很守规矩，安安静静地排队，甚至争吵也不敢太过大声，谁也不希望自己的一次取巧或者冲动行为招来那些测试者的反感，从而被赶走。

测试人员显然明白秩序可以加强效率的道理，所以从很早以前，他们就规定了测试的人要守规矩，最基本就是排队。

对平民的测试显然要粗糙许多，那些来测试的人手一放上红色的测试水晶，测试者瞄一眼水晶的颜色就直接做出结论。

出现绿色的颜色变换时，那个留着大胡子披着帝国修魂测试员长袍的测试者会笑着大叫：“恭喜你！你将获得去帝国魂力学院学习的机会！”

然后他会站起来跟被测试者，这个未来一片坦途的人握握手，如果这个人还是个十来岁的孩子，他就笑得更高兴了，胡子都会翘起来。测试结束后他会和那些通过者套套关系，从某种意义上讲，他算是这些人的提携者，而这些人都是他没花太大成本就可以笼络的潜力无限的人。

只有这个时候，时间才允许耽搁一下，因为能使水晶球变色的只是极少数人，而且他们配得上这样的耽搁。

通过者的欣喜若狂，失意者的黯然颓丧，等待者的羡慕与期望，交织成一副永远的图画。很多人因为这一次定论将永远与富足的日子无缘，而其中有几个幸运儿，将从此一步登天。

“比前世靠文凭论英雄的时代还狠！”阿菲叹息道，而且在西里大6上，这么做反而是最尊重现实的表现。

人的命运悲哀地被一种筛选所决定，仿佛上天圈养的宠物，要出头，只能去做幸运儿。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据说是为了表示上天对众生万物的一视同仁，可是却偏偏掩盖了‘天地’独大的事实。”阿菲想，“我们都是那所谓的‘命’的一枚棋子！”

可是无论多么不甘心，每个人都如同阿菲一样，站在了被测试者的人群中，期冀成为那个幸运儿。每个人都说希望掌控自己的命运，其实却只是希望摆脱他人的控制。

岂不闻前世有人云：若是天的安排，我接受；若是人的践踏，我抗争。也许前世与这里唯一的不同在于，一定程度上，天还算公平。

而这里，这西里大6上，连天也是不公平的，天生的资质，抹去了一切可能。阿菲看着头顶的庞然大物，突然感到思绪万千，又想不出一句话……

在阿菲沉浸在哲学的快感中时，他终于排到了队伍的最前面。无论怎样，他依旧没有拒绝做被测试者。

仿佛又是三年之前，一个十岁的孩子，将手搭在红色的水晶之上。

三年之后，一如当初的结局，水晶艳红无比，刺得人眼睛痛。

（ps:如标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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