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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赌石之旅

第二天晚上，方羽走进方庆安的书房，方庆安正戴着老花眼镜看书，他招呼方羽坐下，方羽直接了当的说出了来意。
方庆安沉默良久，说道：“要是老头子反对的话，你是不是还会坚持呢？”

方羽点了点头，说道：“会。”

“你既然已经决定了还来问我干什么？”方庆安的口气有些异样。

方羽说道：“爷爷，他们家真的需要帮助。”

方庆安说道：“我们方家最讲的就是门风，虽然我们是盗墓世家，但我们可以坦坦荡荡的说我们方家从来就不是盗，因为我们一直谨守乱世盗墓济世的家规，金钱是一种容易让人迷失的诱惑，只有抵制诱惑才能避免误入歧途。虽然我相信羽你不会误入歧途，但你能保证开了这个先例你的儿子孙子能像你一样吗？”

方羽摇着头说道：“乱世盗墓济世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接济受苦受难的穷人，难道太平盛世就能看着程昊他们家的状况而不闻不问吗？这是什么逻辑？山河表里潼关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古人早就说得很清楚了，不管是哪个朝代是兴是亡，天下永远都有受苦受难的百姓，我们为什么不把这种毫无理由的家规改一改呢？”方庆安问道：“是不是我再阻止你就不认我这个老头子了？”

“爷爷。”方羽说道：“这是两码事，您永远是方羽的爷爷。”

方庆安说道：“那你就去吧。”

“您说什么？”方羽本以为这是一个颇具难度的任务，想不到轻轻松松就过关了。

方庆安笑着说道：“逗你玩呢？男子汉大丈夫要有承担，觉得对就去做，哪来那么多婆婆妈妈的？”

方羽笑着说道：“嘿，老爷子，您可真太好了，您根本就不在意那个家规是不是？”

方庆安一拍方羽的肩膀，说道：“谁说我不在意了，家规还不是家长定的，我现在不就是家长吗？不过有一点我得提醒你，帮助别人最好不要给别人造成心理压力，让他以为你们是一起成功的就最好了。”

方羽点头道：“我知道了，爷爷，我先走了。”

方庆安叫住方羽，说道：“你的事老头子答应了，老头子那事呢，你个混小子，你爷爷土都埋到脖子了，还没见你找到女朋友，你要我等多久才能抱到曾孙啊。”

“放心，很快了。”方羽转身出了门。

第二天，老爷子知道孙子要忙他的事了，自己去了宝鉴堂，中午，方羽正在吃饭，方妈妈将一张卡交给他，说道：“羽，你爷爷说你要做生意，这是你在国外念书的时候挣的钱，妈都帮你存起来了，总共是十万。”

方羽说道：“妈，不用，我能想办法”

方妈妈慈爱的摸了摸方羽的头，说道：“傻孩子，跟妈还用客气吗？再说这本来就是你的，你出国不但没有花钱还帮宝鉴堂买了那么多东西，妈已经觉得对不起你了。本来家里是可以支持一些的，你爸说给了你也不会要，就只好给你这些了。”

方羽笑着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吃过饭之后，方羽马不停蹄的来到程昊家里，程昊这小子正拿着刻刀在刻着什么，方羽说道：“哟，又刻上了。”这手艺是程昊从小的爱好。

程昊叹了一口气，说道：“哎，都快把这营生给忘了。”

方羽说道：“你现在能拿出来多少钱？我们一起做生意怎么样？”

程昊一下子来了精神，问道：“做什么生意？”

方羽说道：“我想过了，我能看东西，你小子能雕刻，我们就做石头生意！”

程昊双手搂上方羽的肩膀，说道：“好小子，你终于肯出手了！但做这种生意需要很多钱，就算我把那个坛子卖了，再把车卖了，最多也只能凑个八万块钱。”

“够了！”方羽说道：“现在我也只有八万块钱，咱们一起做，你赶快去办，过两天我们就去浙江福建找点原石回来。”

“太好了！我对自己没信心还能对你没信心吗？就这么定了！”程昊高兴之余，突然问道：“方羽，你这不是在变着方帮我吧？”

方羽推了他一把，说道：“你丫以为你是谁啊，这是合作！我走了。”

国庆节前一天的晚上

“这帮家伙，知道老子急着用钱，趁机杀价，亏死了！”程昊一见方羽就开始抱怨。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走吧，省点儿力气待会儿排队吧。”方羽催促道。

在中国，火车票一直都是紧俏物资，这边是排着长龙买不到，那边的黄牛在四处海量兜售，程昊好容易排到头，被票务员一句没了就打回来。

方羽一问黄牛票价，火大了，大骂道：“老子走路去浙江也不给你们赚黑心钱。”

这时，方羽的电话响了，他刚一拿出电话，对方就挂了，一看来电显示，是秦思慕打过来的，方羽刚想回拨，就听见了秦思慕的声音。

“不用打了，我在这里。”秦思慕微笑着走了过来。

方羽奇怪的问道：“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秦思慕说道：“找你啊。”

方羽问道：“我是说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

秦思慕呵呵一笑，说道：“你不是说你们家老爷子偏爱我吗？”

这老爷子，还真上心，人家一问就说出来了。

“是不是买不到票啊？我这里呢，正好有两张到浙江的票，还是卧铺的，你们要不要啊，原价给你们。”秦思慕不无得意的说道。

程昊立即说道：“当然要。”

“给钱！”秦思慕向方羽伸出了手。

“你”方羽是想问她怎么买到的，但想想真多余，她哥哥是警察，总会想得到办法的。他说道：“你这又是何必？”

“到底要不要啊？”秦思慕说道：“不要我可走了。”

“别，我们要！”人家是一片好心，方羽总不见得拒绝。

第二天清晨，方羽和程昊踏上了行程，到了火车站，秦思慕并没有来送他们，方羽事先也没有打电话给她，社会是一个大圆，每个家庭都是这个大圆中的小圆，同一阶层的圆的交集总会多一些，而方家的圆和秦家的圆明显不在同一个阶层，即使是偶尔的交集也属于运行的偏差，而不是轨迹的必然，因此，格格不入是难免的，比如，方羽和秦思慕的那些朋友们就合不来，这不是因为性格的差异，而是因为阶层的落差导致人生观、价值观的不同。所以，关于老爷子的基因理论，方羽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再说，车票都是她买的，还用得着放屁脱裤子――多此一举吗？该来的早晚会来，不该来的，来了也会走。

一会儿，开始检票了，两个人也没什么行李，轻轻松松的进站台上了火车，很快，程昊就把自己扔在了软卧的上铺，他说道：“狐狸，你自便吧，昨晚我兴奋得一宿没睡，今天得好好补个觉。”

“随你吧，瞌睡虫！”方羽拿出地图，门开，一位戴着旅行帽的乘客走了进来，反正都不认识，方羽没怎么在意来人，翻开地图查看着什么。

“这位先生，帮个忙好吗？”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