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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暴露

两天后的晚上，方羽端着一杯热牛奶敲响了楼上方雨寒的房间门，进门之后，方雨寒放下手中的书蹦蹦跳跳的跑到他面前接过牛奶，说道：“哥哥真好，还知道人家辛苦。．”
“切，我是来看你偷懒没有。”方羽说道：“有不懂的地方呢，求求你哥，兴许你哥我心情好，可以帮帮你。”

“切，人家的学习成绩比你当初好太多了，才不要你帮！”

“喂，有没有交男朋友啊？”

“没有！喂，你少来套我话。”

“没有，我估摸着也是这样，谁能看得上你啊？多喝点牛奶赶紧育，要不就真来不及了！”

“你”方雨寒掐了方羽一把，说道：“你把自己解决了再来笑话我吧！”

“竟敢掐我，看我怎么收拾你！”兄妹俩又开始闹了。

“你们这俩活宝，有完没完啊？”方羽的妈妈推门进来对方羽说道：“方羽，有人找。”

楼下的客厅里，老爷子正和三个身穿便装的人谈话，这三个人方羽都认识，一个是李所长，还有一个是上次穿白警服的人，另一个是秦思慕的哥哥。

李所长一一做了介绍，秦思慕的哥哥名叫秦晋，刑警队队长，看来她的父母一定相当恩爱了，儿子叫秦晋，秦晋之好，女儿叫思慕，相思爱慕。另一个人则是身居高位，市公安局负责刑侦的副局长岳博昭。

秦晋上次被方羽奚落了一番，后面都没有来听方羽关于那个痰盂的讲解，大概是因为秦思慕做了沟通，他先歉意的对方羽说道：“方先生，实在不好意思，上次误会你了。”

方羽笑了笑，说道：“没事，我也有不冷静的地方。”

岳博昭进入了正题：“根据方羽同志提供的情报，我们已经掌握了大兴地下黑市的情况。经过局党委研究，我们决定派人装扮成买家与他们交易，再将他们一网打尽。但是，我们系统没有专业的文物鉴定师，不能确保他们不用赝品来交易，这也就不能确保人赃并获。而方同志有过和他们打交道的成功经验，他们对方同志的警惕性不会太强，所以，我们希望”

“不行！”一向愿意配合警方的方庆安此刻却断然拒绝了警方的要求。

“老爷子。”方羽问道：“您怎么”

方庆安沉默片刻，说道：“我是担心你的安全，但如果你想好了，那就去做吧。”

秦晋说道：“安全问题请方老放心，我们一定会全力保证的。”

既然老爷子将绝定权交给自己，方羽便说道：“没问题，我还有一个朋友，如果他能和我一起去那一定事半功倍。”

商量好一些细节之后，三人告辞离开，方庆安望着自己的孙子，说道：“方羽，你要小心些，要不我没法向死去的老太婆交代。”

方羽点头道：“放心吧，老爷子。”

第二天，具体负责这件案子的秦晋和一个陌生人走进了宝鉴堂，方羽起身招呼道：“秦队长，你来了。”

方羽倒了两杯水给他们又给方庆安打了一个电话，电话刚挂，一辆庞大的悍马5就停在了大门口不远的地方，车上下来的人却是古铁雷斯。古铁雷斯走进宝鉴堂对着方羽说道：“方羽，你这个地方真难找啊，还好我的朋友把他的司机临时借给了我。”方羽倒是不奇怪古铁雷斯在中国还有悍马开，他交游广阔，世界各地都有朋友。

一会儿，方庆安也走了进来，古铁雷斯知道这是方羽的爷爷之后，忙上前打招呼，方羽不得不充当翻译。

最后，方羽对秦晋说道：“他就是我说的那个朋友，我们走吧。”

“什么？你的朋友是老外？”秦晋差点没呛着，他说道：“你怎么不早说啊？”

方羽说道：“你们也没问呀。”

秦晋忙摇着头说道：“不行，事关重大，我得请示上级，我可做不了这个主。”这事毕竟危险，稍不留神就是外交争端，秦晋自然不敢擅作主张，不过古铁雷斯本人不但没有觉得不妥，反而为能够看到才出土不久的青铜器而感到高兴。

方羽说道：“我们先上车过去，路上和他们再联系，到时候看情况。”

秦晋点了点头，说道：“司机就算了吧，我来开车。”

方羽说道：“还是我来吧，到时候你们俩戴着墨镜跟着我们就可以了，你们俩是保镖，不需要说话，我是这位古铁雷斯先生的翻译兼司机。”这要是不明白情况的人，还以为方羽是警察头头呢。

这回是国际合作，还愁几个小毛贼不上钩吗？秦晋也在暗中叫绝，要自己是文物贩子，也不会怀疑那外国人是警察的线人。

四个人上了车，古铁雷斯从汽车后备箱里拿出一个皮箱交给方羽说道：“方羽，我觉得还是应该先准备一点钱给他们过过眼，你看够不够？”

方羽打开皮箱，我的天，整整一皮箱花花绿绿的欧元，足足有一百万。

“你哪里提出这么多现金的？”方羽关上箱子问道。

古铁雷斯耸了耸肩，说道：“问朋友借的。”

秦晋摇了摇头，他们家已经很有钱了，但要远涉重洋问那个人借个一百万欧元，估计――不可能！

这次只是去试探一下对方的深浅，公安部门很快就批准了。悍马是要比程昊那辆奔奔舒坦，只用了三分之二的时间就到了大兴，方羽记性好，不一会儿就到了上次去的那个地方，这一次大概是时间不对，那里并没有几个人。

“哥们，你日子倒是没有记错，但来的有点早啊？”方羽他们刚走到门口，上会那麻子脸就过来招呼，他虽然是对方羽说话，眼睛却打量着古铁雷斯和秦晋他们。

方羽从兜里掏出一张一百的欧元递给麻子脸说道：“兄弟，这是我的外国老板，他们是我们老板的保镖。”

“哟，您可真客气？”麻子脸不客气的接过钱，看不出来这丫的混得这么好，搞黑市文物的还中外合作，这还没怎么觉得呢，地下黑市就To了？葡萄牙领事馆就在三里屯附近，把车交给古铁雷斯之后，秦晋也联系好了住处，打的走了，方羽已经很确定自己被跟踪了，索性去宾馆开了房间。

第二天中午

“什么？”大胖子一拍桌子，说道：“住领事馆？***洋鬼子，够绝，难怪说司母戊鼎都敢要。”看看人家，捣腾文物都弄得跟oo7电影似的。

于是，方羽便接到了一个电话，大胖子说了些道歉的话，让方羽准备钱他们送货到市区交易，到时候通知自己，他们还说必须要美元，方羽一下子乐开了花，娘的，别说美元，你叫拿黄金来换都成，反正已经落不到你们手里了。这么大演员阵容还有我狐狸导演压轴，骗不了你们几个？

下午，秦晋申请上级调来了一百万美元，和古铁雷斯一起开着车来到宾馆。很快大胖子说出了接头地点，但要求方羽只能带一个人去，同时，他要求老外带着钱到另一个地方交易。也就是这边验货，那边付钱，当然，他没有要求古铁雷斯那边带几个人，这年月连银行的运钞车都要押运，别说私人的一百万美元了。

警方综合了很多预案，很快制定了抓捕方案，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之后，大胖子变着方儿的改变交易地点，方羽和秦晋在悍马车上捂着肚子一阵乱笑，这土鳖，光长身子不长脑子，他以为看过两部香港电视剧就可以出来玩这一手了，这他妈都什么年代了，没听说过卫星定位啊，跟着两辆车后面的警察只要跟着装在两辆车上的卫星定位仪就可以轻轻松松的跟着他们后面了，除了浪费点油钱之外，根本不会有其他问题，你丫再怎么兜，能兜出地球范围吗？哎，不知道与时俱进的匪徒注定是要落伍的。

不知不觉，方羽他们又兜到了乡下，而古铁雷斯那边的安全绝对没有问题，本来这外国老头都可以不去的，但他非要凑热闹，上级不得不派出三名特警保护他。而他们此刻还在三环以内兜着呢。

方羽不耐烦的给大胖子打电话，他说道：“你搞什么鬼啊，老换地方，北京的交通你又不是不知道，等会儿到了下班时间，你让我们老板换直升飞机啊。”

那家伙才有些恍然大悟，说道：“好，马上好。”

到了一个村的村口，大胖子要求方羽他们弃车进村，方羽和秦晋无奈，只好徒步进村。

终于，他们来到一处民宅，被搜身之后，他们进入院子，那些青铜器就摆在客厅里，好家伙，总共十几件，而且都是不重样的，和那个痰盂一样，都是精品，方羽一一过目之后，说道：“嗯，不错。”谈妥之后，总价值是95万美元，他拿起电话拨通了古铁雷斯的电话，通报了交易金额。本来这就可以抓捕了，但考虑到有可能因此而打草惊蛇导致那帮收钱的人漏网，警方并没有行动，因此，跟随方羽他们的追捕小组离他们的距离有些远。

大胖子说出了交钱地点，是11号立交桥的顶层，方羽立即通知了古铁雷斯，古铁雷斯不得不再次改变方向往11立交桥方向赶去。

11号立交桥方羽知道，那边的道路众多，铁路、地铁、公路等十条线路相会于此，各种声音刺耳而嘈杂，这家伙还真会挑地方。

这时，大胖子也打电话通知他们的人准备交易，虽然他手机听筒里的声音极其细微，但方羽还是听到了，那是火车开过的声音，而铁路就在11号立交桥的底层，方羽大叫不妙。

大胖子说道：“叫你的人把车开过来吧，可以搬货了。”方羽为了防止他们调包，只能让秦晋先去开车，看来这大胖子的肚子里不光是脂肪还有坏水，车不开进村的目的就是为了把他们两个分开。

这个时候古铁雷斯的电话打来了，他说道：“方，我已经到了11号桥最顶端的桥上了。”

此刻，方羽明白了这胖子的意图，他们肯定是要古铁雷斯把钱扔下去，太低估这家伙了，果然是周密，11号立交桥的底层和顶层有十层楼高，古铁雷斯都是刚刚才赶到，更别说跟随他们的那些警察了，这些钱一旦扔下去被他们的人在警察眼皮子地下拿跑的话，那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了。

他必须得通知那边的警察对方的意图，而此刻大胖子的手机又响了，大胖子接听之后立即问方羽道：“你们的人到了指定的地方没有？”

方羽只好撒谎说道：“我不跟你说过吗？北京的交通很堵，还没到呢。”

接着，方羽用葡萄牙语对着手机催促道：“你们到了吗？”实在不行，他决定就用葡萄牙语通知他们，反正大胖子也听不懂。

但大胖子突然说道：“你等一下。”

这个时候，麻子脸和一个壮汉带着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从里屋走了出来，大胖子说道：“把你的电话拿过来，我们想跟你的老板亲自谈。”

方羽一下子明白了，这个年轻人懂葡萄牙语！

己方的电话线路当然一直受到警方的严密监控，他们也配备了葡萄牙语翻译，在已经通知方羽到了的情况下，方羽还在问他们到了没有，这引起了警方的重视。

这边的秦晋刚下车，还没走进门，手机就响了，秦晋拿起电话接听。

“广州东科公司为您提供免押贷款”这是暗语，秦晋知道有情况，他瞟了一眼里边，大胖子将手伸向方羽。

秦晋不知道生了什么，情况紧急，他只能直接挂掉电话，骂了一声神经病，意思是情况不明。

方羽说道：“等一下，你总要让我们把这些东西先弄上车吧，万一我们交了钱你们在这里使绊子怎么办？”

大胖子神色一变，说道：“叫你的人就在外面等着，我们替你装车。”

“喂，你搞得神神秘秘的干什么？怀疑我吗？”方羽慢条斯理的说道。

大胖子闻言一笑，说道：“大家小心嘛，你们一人一边才能证明我们没有掉包，是吧。”

他的手下开始搬东西，方羽知道这一次秦晋肯定带了枪，但谁又能保证这帮人手里没有家伙呢？

东西搬到三分之二，大胖子说道：“你们的人还没有到吗？”

虽然装着付款的钱的箱子装有追踪器，但只要他们将钱一拿出来这东西就不管用了。方羽知道再拖延下去就会引起怀疑，拿起电话说了两句之后，说道：“到了。”

“手机可以给我了？”大胖子再一次伸出了手，方羽笑着说道：“你不要再试探了，他懂葡萄牙语你可以叫他翻译给你听。”

大胖子说道：“暗语嘛，再好设计不过了，我怎么知道你们拿了东西给我们是真钱还是假钱呢？这边的货马上装完了，钱也该给我们验一验了，是吧。”

方羽知道时间已经拖得差不多够了，他们也应该已经理解了，于是他拿出手机递给大胖子，大胖子交给眼镜，眼镜对着电话说道：“不要问我是谁，把钱从桥左边扔下去。”

“我怎么知道方有没有事？货到手了没有。”古铁雷斯冒了这么一句。

手机很快又交还给方羽，方羽问秦晋道：“货上去了没有？”

秦晋说道：“还有两件！”

方羽抬高胳臂夹着手机，说道：“一切ok！”他说话的同时，一只手很随意的伸进了胸口，但他的眼光却一直盯着大胖子的左臂，他知道他是一个左撇子。果然，大胖子的手臂下意识的往后动了动，那庞大的身躯想要隐藏什么实在太容易了。方羽挠了挠痒，将手拿了出来。不把这些搞清楚，等会儿只怕不好脱身。

装货完毕，那边也传来验钞完毕的声音。

方羽说道：“后会有期！”

大胖子笑着说道：“照顾不周之处还望海涵”突然，大胖子的笑容在脸上凝固了，他虽然和他的手下没有通话，但电话一直就没有挂，而那边已经开始抓捕了。

“妈的是警察！”大胖子的手往后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