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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踏入聚灵

江山如画画江山。I千里江山图，如此一副美伦美奂的图卷，在这歪歪斜斜四个血字中化为虚无。一代大儒的名画竟写上了“道法自然”四个大字，图中什么雄奇飘渺的奇景，什么君临天下的竟境，彻底沦为一个笑话，唯一留下的欣赏价值只有生生的讽刺。
烟消雾散，云淡风清。

宋儒秋还未来得及出手，场中的光亮就开始变得黯淡，现出秦明弱小的身躯来。此时的秦明全身衣物破烂不堪，看起来十分狼狈，让人惊讶的是，在焦黑破烂的衣物下露出的肌肤却显得晶莹润滑，如初生的婴儿一般。

“秦明，这是怎么回事？没事吧。”宋儒秋身形一动，在空中留下一道残影，眨眼间就到了秦明身前，抱着他的双肩问道。

“呃……”秦明刚从奇异的经历中出来，不免思想有些阻滞，迟疑了一下。紧接着“哇”地一声，大哭起来，眼泪鼻涕不断地流了下来，只好抹在宋儒秋的长袍上。

宋儒秋无奈地皱了皱眉，眼睛朝地上的《千里江山图》一看，朱红的几个字映入眼帘，心口不由一闷。

“呜呜呜~”哭了约刻钟，秦明拼命抹了几下宋儒秋的长袍，这才说道：“儒秋叔叔，他们欺负我，还把茧儿给抢走了。”

“怎么欺负你啦？谁抢走了茧儿？”宋儒秋连连问道。

“就是那个家秋欺负我，他用这张破图砸我，把我都砸晕了，好不容易醒过来，却现……”秦明添油加醋地说道，而那护身的道符也变成了穆北放在他身上的。宋儒秋越听心里越是火大，听秦明的描述，那是十死九生，幸好有“三清三元符”在身上，不然若是真出了什么事，自己无法向好友穆北交代。至于那张变会废纸的江山图，总得有人出来付出代价。

“喏，你看，有人把茧儿抓走了，所以我才会来这里的。”秦明将紧攥在掌心、写着梆架信息的纸条递到宋儒秋面前。

“哼！”宋儒秋接过纸条，眼神一扫而过，眉宇间顿时怒气闪现，空气刹时好像冷了许多。身上长袍无风自动，一圈微弱的白光如涟漪般迅朝四周散开。也就是眨眼工夫，宋儒秋抬头向李君浩沉声道：“张俊回来了？”

李君浩见儒秋脸色不是很好，心里暗骂那张俊那小子混蛋，十有**有闯祸了。但也不敢包疵，回答说是。

“在哪里？茧儿在哪里？是在塔中吗？”秦明扯着宋儒秋衣服问道。

“怎么可能在塔里呢，就是张俊的房中。”宋儒秋回答道。

听宋儒秋一说，秦明挣开宋儒秋的怀抱，不顾破烂的衣服四处走光，便要朝张俊房间跑去，却是被宋儒秋的把拉住：“我带你去。”

“啪！”眼前就是张俊的房间，未等得宋儒秋吭声，秦明猛地踹开门，踏入了聚灵，秦明的力气也变大了许多，加上门也没有关结实，一下子便给踹开来。

一紫一白两个身影蹲着，地上铺着层层的白丝，他们的再手正抓着茧，将丝一层层剥下，穿白衣的是张俊，穿紫衫的却是轩辕天。门被突然砸开，两人皆是一愣，抬头一望，吓出了一身冷汗，脑中也十分疑问：秦明不是该去儒易塔么？院主不是在闭关么，怎么一起来了？

茧儿此时变得有十岁孩儿一般大，此时已被剥得只剩下极薄的一层，覆着的茧丝，勾勒出一个瘦红的身形，透出粉红的颜色，轻微的颤抖着，好像十分痛苦。

“茧儿？！你没事吧，我来救你了。”秦明没有理会张俊和轩辕天，急切地跑到大茧前，双手推着喊道。

茧儿身体依旧颤栗着，没有一丝反映。

秦明猛地跳起，一拳朝轩辕天打去，张俊看似不妙，忙把呆了的轩辕天拉开。

“你们干嘛欺负茧儿，有胆子冲着我来啊。”秦明又怒又恼，扯着嗓子大声喊着，眼睛变得微红，被困于千里江山图里，秦明也不会流半滴泪水，而此时看到受苦的茧儿，眼泪不由地要夺眶要出。

“茧儿，快变小，我带你回去。”秦明又蹲下来对茧儿说道，但茧儿可能是给吓昏过去，没有回应什么。

秦明见状，一咬牙，独自将茧儿扶了起来，但变大了的茧儿明显对于现在的秦明有些过重。

“茧儿已经修成了人形，剥了茧也没什么事。”宋儒秋走了过来，一边说道，一边要帮秦明扶起茧儿。秦明却是把他也推开，踉跄地将茧儿背在身上，回头恶狠狠地瞪了张俊和轩辕天一眼，这才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茧儿，你这样再也变不回去，不如我帮你把茧去了吧。”秦明将茧儿带回房间已经过了一个下午了，茧儿这才好了点，不会再颤抖，却隐隐在哭泣着。宋儒秋将张俊和轩辕天处置了一番，忙赶了过来，秦明不吭一声，茧儿的遭遇让他生气不已，将宋儒秋拒之门外。

“不……不要。剥了……剥了我就没茧了。”茧儿隔了良久才吞吞吐吐地说道。

“茧也没什么好的，束手束脚，像这次别人轻易说把把你给抢了，你打又不能打，跑又不能跑。”秦明说道。

“对！对！要跑的！要跑的！”茧儿好像又被吓到，语气匆促地回答，但又觉得有什么不对。怕胆小的茧儿又反悔，秦明哄了茧儿几句，便轻轻地动手将茧丝撕开。

就这样又过了三四个时辰，秦明才将茧丝去干净，其中茧儿反悔了好几次，拼命的挣扎，秦明稳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她安稳下来。好在秦明下手够轻，到了后面一个时辰，茧儿竟沉睡了过去，它今天着实吓了不轻。

此时已是月过末央，借着幽幽的灯火，秦明打量了下剥去茧的茧儿，身躯大小和秦明差不多，但某些部位却是完全不相同，因为茧儿是女的！但这对于八岁的秦明来说并不意味着什么，倒是俏丽的小脸和身后粉色的翅膀让秦明眼前一亮。

折腾了一天，秦明经历了很多，进入了一年来梦寐以求的聚灵境界，甚至帮茧儿褪去了茧。这一停下来，不由感到十分劳累，身体一翻，呼呼大睡起来。随着秦明的呼吸，身上十数万个毛孔微微打开，不停地吮吸着灵气，充实到经脉、躯体中去。

第二天，秦明醒来时现，被子全被茧儿裹了去，从头盖到尾，紧紧地攒成一团，将手轻轻按上去，可以感觉里面传出的颤栗。

“茧儿，你醒啦？”秦明欣喜地拉开被子一掀，这一拉却是拉之不动，倔脾气一上来，竟是软硬兼施，死活要把被子掀开，一副不达目的不肯罢休的样子，吓得被中茧儿簌簌的抖个不停。

也不知怎么今天茧儿力气竟然那么大，秦明拉了好久，也不能将被子给拉，索性说道：“你不出来，我去叫别人进来哦。”

“别……”这时被子才揭开了一角，茧儿秀美的脸庞露出了一半来，出低如蚊蝇的声音，“你到底想……怎样？”

“当然是瞧瞧你咯。”秦明嘻嘻哈哈地说道，又要去掀开被子。

“瞧……你就在那边瞧，别，别过来。”

“切，有什么好稀罕的，昨天帮你剥掉茧子，我都看光光了，不也是两只眼睛一张嘴，长得难看死了。”秦明悻悻地松开了手说道。

茧儿没看过自己的样子，也不反驳什么，只以为自己真的长了个丑陋模样，既是羞愧又是伤心，用被子一捂，道：“那你还看什么……快点走开……”说着说着，竟传出了呜咽之声。

秦明只是逗逗茧儿玩的，想不到却被当真，还哭得那么伤心，连忙说道：“我开你玩笑呢，茧儿可漂亮了，比花姐姐还漂亮。”

“你哄我的，你又在骗人……”

“你自己看。”秦明从案头取来一面镜子，想掀开被子递给茧儿，使尽了力气也扯不开，又说道：“你倒底看不看？”

茧儿沉默了一会，终于伸出一只白如玉葱的手，接过镜子，很快地收回被褥，严严实实的掩紧了。

“被子里乌漆抹黑的，你看得见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过了半晌，被子掀开一角，茧儿畏畏缩缩地伸出头来，将镜子递给秦明，眼眶中泪光闪烁，一副伤心欲绝的说道：“长得美…那又怎么样，花姐姐最讨厌别人长得比她美了，而且我的茧没了……”

“茧儿，你总是在害怕，可我始终不明白你在害怕些什么？”秦明一翻闹腾，也有点累了，睡到茧儿身旁问道。

“什么都可怕。”

“我呢？”

“你？”茧儿怯生生的望了秦明一眼，迅把头垂下，“你有时候也可怕的紧。”

“我可怕？我很可怕吗？我有什么好可怕的？”秦明连连问道。

“可怕……”

“我真的可怕吗？”

“可怕……”

“我——不可怕，不可怕不可怕不可怕！”秦明叠声喊道。

茧儿被吓的怕了，连忙说道：“不可怕不可怕，你说不可怕就不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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