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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0】章 晓之以理(上)

第【o3o】章
任他韩信用兵如神，略不世出，也想不到项羽竟敢在这种情势下亲自来到他的齐军大营，这需要的魄力与胆略，韩信只能自认不如。ｉ

殷通气定神闲，面带微笑地上前抱拳招呼道：“齐王，别来无恙！”殷通虽然还没有霸王的武艺，可透出的神态气势倒是丝毫不弱，确实有时候气势更重要，凭着霸王昔日的影响，足可震慑住对方。

韩信从惊涛骇浪中缓过神来，从容一笑，竖起大母指赞道：“霸王的胆略令韩信佩服万分。”同时心中也打消召集兵马的打算，在韩信看来，在这种状况之下，项羽存心想害自己，就算三十万大军齐上恐怕也保不住自己了，倒不如豪气一些，免得让项羽小瞧了。

殷通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位‘死敌’，楚军之所以会陷如此窘境，皆此人之功。韩信中等身材，显得敦厚结实，阔脸宽鼻，双眼透着光茫。同时韩信也在殷通察言观色，眼下的霸王气势略有不同，少了一丝暴唳之气，可多了一层柔和的韧性，总之感觉与以住的感觉不一样了。

“霸王此来出人意料，不知有何见教，不妨直言。”韩信已完全冷静下来，如今他有足够的实力跟他项羽平起平坐，况且对于项羽的来意也猜测到一二。

其实殷通的内心比韩信更加紧张，这一路来对于能否说服韩信，他也没有把握，可既然走到这一步了，那他殷通就会尽最大的努力好好地走下去。坦然自若道：“为了救人！”

“救人。”韩信微微一顿，随即笑道：“恐怕是为了救霸王自己吧。”

殷通呵呵大笑，也不否认道：“不错，这一为了救本王自己，这二嘛则是为了救你齐王韩信。”

“救我！”韩信摇摇头，朝旁边躬身站在一旁的武涉指了指道：“霸王不会跟这位武大人一样的说辞吧。”

殷通反问道：“难道武涉当日所言错了，刘邦的为人如此本王不作枉断，相信齐王亦心知肚明，楚国若亡，齐国焉能久存。”

“哈哈！”韩信冲着殷通冷笑道：“想当年本王在你楚霸王麾下，官不过郎中，位不过执戟，屡屡献策皆不得用；而他汉王授我上将军，统领全部汉军，使我韩信平生之志得以施展，此恩此德，韩某没齿不忘。霸王的美意，在下心领了。”

殷通心中埋怨项羽，怎么就没瞧出韩信的能耐呢，黯然叹气道：“早知如此本王当初应该斩你韩信。”

韩信脸上露出一丝不屑之色，淡淡地说道：“那本王在此谢霸王当初不杀之恩……”

“恐怕齐王会错意了。”殷通打断道：“你韩信要不是在汉营中犯法当斩，高呼‘汉王不欲得天下呼，安斩壮士哉’，引得夏侯婴的注意，因此得萧何的重视，但如此仍不得他刘邦的重用……安能说他刘邦识你韩信之才？‘不欲得天下呼，安斩壮士’如此气魄，不知若是在本王的刀下，你韩信还会如此高呼吗？”

韩信惊奇万分，万想不到他项羽对自己在汉营的事如何清楚，不过转念一想若不是自己能有今日，他项羽又怎么会打听自己的底细呢。

“你韩信是匹千里马，可惜本王身边没有识马的伯乐呀！”殷通感叹道。

殷通这番话当然不能打动韩信，不过令他想到当初自己在汉军中遭受的冷遇，并不比他在楚军中强多少，要不是侥幸碰到夏侯婴，恐怕早成刀下之鬼了。有些感叹道：“这些陈年旧事，本王都忘得差不多了。”

“既然齐王觉得武涉之言不足信，那蒯彻前一章写成蒯通，蒯通是后来为了避讳刘彻才改成蒯通的。]所言又当如何呢？”殷通突然反问道。

韩信心中大震，莫非他蒯彻也投他项羽麾下了，不然他怎么可能知道蒯彻对自己说了什么呢？疑心道：“原来蒯公改投霸王帐下了……不会呀……”

“本王无缘得此大才。”殷通仰望苍天，突然朝韩信问道：“齐王相信天人共语吗？”

“天人共语？”韩信愣了下，笑道：“莫非霸王也相信这种无稽之谈。”

殷通一脸正经道：“本王亲身经历过，焉能不信？”

“什么？亲身经历过？”韩信越来越觉得眼下的霸王已经不是他以前所认识的那个。旁边的武涉更感惊讶，没想到霸王竟然有如此口才。

“齐王不信？”殷通笑了笑道：“你不觉得奇怪吗，本王为何会知道你那么多事？”

韩信早就有点疑心，而且知道项羽的禀性不会编这类慌话，问了一些自己比较私隐的问题，结果殷通随口道来，从他韩信自幼丧父，因为家贫无钱葬母，自已挑了个风水宝地下葬，到南昌亭长收留被其妻所不容，遭屠夫侮辱受**之辱，得漂母恩情等等细碎锁事说得一丝不差，不容他韩信不上钩。

“齐王认为刘邦最大的敌人是谁？”殷通平静下来后又问道。

韩信有些心不在焉的说道：“自然是你楚霸王。”

殷通又问“那你觉得刘邦信任你吗？”

“呵呵，霸王不必离间我与汉王之情意，若汉王不相任本王，又岂会让本王统领全部汉军呢？”韩信对于殷通浅显的离间之计嗤之以鼻。

“以你齐王之才，若说刘邦不猜忌，天下谁人会信。”殷通继续努力道：“若非如此，刘邦又岂会二次暗中夺你兵权，难道不是怕你势大难以驾驭吗？以你韩信之才，二次让人轻易夺去兵权，难道不值得反思吗？”

韩信一时说不出话来，殷通时刻留意着韩信的表情，笑道：“刚才你也说了，刘邦的强敌是本王，但此战败本王者就是你齐王，这对刘邦来说意味着什么？前二番只是夺权留用皆因本王尚在，除本王外何人还能威胁到他，舍你韩信还有何人？”

韩信眼神一黯，很显然刘邦二次夺其兵权之事，在他心中留有阴影。殷通叹了口气道：“或许他刘邦舍不得杀你，会再次夺权留用，但难保他人不会下手？”

韩信此时已经有些心惊肉跳了，问道：“还有何人？”

殷通撇了他一眼，冷笑道：“不至一个，吕雉、郦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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