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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6】章 无双国士

韩信，这个耳熟能详令楚军闻之变色的名字，他无疑是秦末楚汉争霸期间的传奇人物，亦是继孙武、白起等战国名将之后最杰出的将领之一，他的用兵之法被后世兵家所推崇，关于他的传奇人生也是众说纷纭。ｉ他平民出身，性情放纵而不拘礼节，他受过**之辱、他曾靠漂母施舍渡日、他曾违反军法而几乎成刀下亡魂，然而他熟谙兵法，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战三秦而定关中，木罂渡江而败魏，背水为营、拔旗易帜而破赵代，传檄而定降燕国，所向披靡伐齐国，潍水之战沉沙决水、半渡而击败龙且二十万大军，垓下之战四面楚歌、十面伏埋而亡项羽，为汉朝的统一立下不世之功，王侯将相皆任一身古令罕见，当然他也没能逃过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悲惨下场。
然而历史的轨迹因为殷通的到来而悄然改变，原本应该土崩瓦解的楚国仍在风雨中飘摇。

此时的韩信端坐在自己的金顶帅帐中听取探马从江东刺探回来的消息，星罗密布的营帐连续十数里，布置极为严整，毫无杂乱之处，岗哨、巡逻兵交错有致，显然精深安营下寨之要诀。营中各色旗旌迎风飞扬，一面绣着金黄色‘韩’字的红色旗帜格外醒目。

帅帐内，齐国麾下的文臣武将分站二侧，聆听着探马的详细汇报，令众武将感到不解地是，此番行军度相当缓慢，原本早应该兵临城下的齐国大军如今还在离会稽城二天路程的官道上徘徊，出于对统帅的绝对服从，一切依令行事。韩信之名令楚军上下闻之胆怯三分，却令汉联军敬畏七分。

“真不亏是楚霸王，在此绝境之下竟然还不撤退，想凭会稽城抵挡我几十万联军。”已成韩信心腹谋臣的广武君李车左轻声赞道，当年背水一战，赵国主将陈余若能听从李车左之计，或许救不了赵国，但至少韩信不可能胜得那么完美，而韩信破赵之后所求者亦是此人，虚心求教，诚挚邀请之下，李车左投入韩信麾下。此时他头戴纶巾，身穿白袍，瘦长清秀的脸上带着淡淡地笑容，倒有几分儒将风范。他侧身朝居中而坐的韩信笑道：“看来大王你的良苦用心要白费了。”

“呵呵”韩信并不在意，呵呵一笑，刚毅的脸上充满了自信的微笑，淡淡地说道：“难道先生看不出本王此计乃为连环之计，一计不成可另生一策，以楚项羽性格，躲过计早在意料之中，不过小鱼已经上钩了。”

诸将彼此对望几眼，神色中充满疑惑，一名粗犷大汉深深一揖，神色恭敬道：“大王，末将等还是不明白，什么连环计？小鱼又是什么……”

韩信伸手一挥，令其退回座位，微斥道：“你呀，就知道手中的大刀，从来不会多动动脑汁。”语气固然不满，可神色掩饰不住对其的爱护之意。韩信麾下数十万大军分为二大阵营，一方是韩信出战时所率的汉军，如灌婴、曹参、靳歙、傅宽、张苍等一甘汉将；另一方则是破魏灭赵降燕伐齐时招募的强兵猛将，刚才那名粗犷大汉叫陈贺，勇悍无比，深得韩信器重，其它李车左、孔熙、骆甲、李必等将属韩信的嫡系部将。

陈贺咧嘴一笑：“有大王在，又何须末将等伤脑筋呢？”

“等你明白过来，仗早就打完了……哈哈……”旁边孔熙故意奚落道。

陈贺牛眼一瞪，不满道：“哼，你神气什么？跟我半斤八两罢了。”陈、孔二将都是以勇猛见称，一直暗暗较劲。

“齐王，既然小鱼已上钩，也该是我们出击的时候了。”通德侯傅宽上前朗声说道，年近四旬，身高七尺，国字脸，瞧其说话的神情显示已视破韩信的用意。

韩信朝傅宽、靳歙等人望了眼，目光又向陈贺、孔熙等人身上一扫，心中暗叹，脸色一正，起身严肃道：“好，诸将听命！”

帐内诸将脸露喜色，齐声高喝道：“听齐王将令。”

“临江王共敖的三万人马已在途中，既然项羽决心据守会稽城，那就不必再放其入城，靳歙、陈苍命你二人统兵五万，去路上等他们。”韩信一边看着案上的地图，嘴上随口说道。

“诺”靳歙、陈苍对望一眼，接令走出大帐。

韩信抬头一扫，正好看到陈贺、孔熙眼巴巴地望着靳、陈二将离开的羡慕样，大声道：“陈贺、孔熙听命。”

“啊！”陈、孔二将欣喜若狂，猛冲上前高声道：“末将在。”

“命你二人为先锋，各领兵马一万，以最快的度直奔会稽城，替大军开道。”韩信再次给他们一较高下的机会。

陈贺、孔熙眼神中都冒出火光，余光朝对方瞄了下，似乎在说，等着瞧，这次一定会胜过你。

二将离开后，李车左摸了摸下巴，低声提醒道：“大王，据闻项羽身边又得能人相助，陈、孔二位将军求功心切，恐给楚军可趁之机，不可不防呀！”

“先生所言极是，本王疏忽了。”韩信十分慎重地点了点头，朝傅宽道：“有劳傅将军领军紧随其后，以防不测。”

“诺！”傅宽接令，心中暗道：“齐王明知将陈、孔二将放在一起容易出错，莫非有意为之。”

韩信的态度令李车心里分外受用，尽管他知道进韩信定有防备，如此一来反将功劳算到自己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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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蒙胧，刺骨的寒风中夹着毛毛细雨，更添三分寒意。这鬼天气也是垓下之战，楚军大败的重要原因之一，当时楚军缺少御寒棉衣，又苦战不下，士兵都有厌战归乡之情，项羽无奈鸿沟议和，结果一曲楚歌瓦解楚军斗志。

离齐军大寨不过三十里的地方，又是一番营帐林立、战旗飘扬、战马嘶呜的宏大场面，瞧其规模足可匹敌齐军大寨，从其营帐分布以及旗号不难看出所属不同。淮南王英布、梁王彭越、吴王莴、韩王信、荆王刘贾等都在其列。

“唉，依本王看，我等班师回封地算了，小小的会稽城那挡得住齐王的三十万大军呢，这擒杀项羽的大功恐怕非他莫属了。”韩王信语气酸溜溜地说道，心中暗想：“老天爷为何把那种军事天份给了一个贱民，莫不是他用了本王之名。哎，要是本王能有那天份，手中又有三十万大军，哼，什么刘邦、项羽统统不放在眼里，天下必是我韩氏的天下。”

“韩王言之过早，胜负末分，何必这么快下结论呢？”吴王莴阴阳怪气地说道，诸王中以他的年纪最长，麾下兵马虽然不比韩王信多多少，可没人敢轻易得罪他，因为坐在大帐正中被黥面的魁梧大汉、手握十二万大军的淮南王英布是他女婿。说着从案上的肉盘中切下一块肉，用小刀串着晃了晃，朝众人诡笑道：“况且听说当初韩信攻下彭城时，楚军项声等人早已将府库中的钱粮尽数运走，这块肥肉也应该让大家一起分享才对。”说到这里，一口将肥肉吞进嘴里，慢慢的咀嚼起来，用手一抹沾满油渍的嘴巴。

英布将酒爵往案桌上一放，嘴角微翘，朝旁边一袭青衫劲装的精壮汉子扫了眼，问道：“不知梁王对此事有何看法？”

青衫短褂在帐内显得另类，其它人不是鲜明盔甲就是一身锦袍彰显其身份地位。梁王彭越眼睛一眯，透出贪婪的目光，笑道：“刚才吴王所言极是，有肉大家吃。”

“好，既然如此，我们立即进兵与齐国大军汇合，当面将事情挑明。”英布不喜欢转弯抹角，直截了当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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