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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9】章 有胆一战

“哈哈，赤帝化身，能够点石成金、撒豆为兵……”刘邦听完之前派往江东散布流言的探子的回报，心花怒放，拍案叫好道：“此事办得好，本王重重有赏。”
跪伏在地的探子忙不跌地磕头谢恩，他本想说这些谣言并非自己等人散布，可担心如此一来就没有赏赐，于是硬是将到嘴边的话吞进肚子。

刘邦懒散地坐在床榻之上，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神情，摸着下巴朝旁边张良等谋臣笑道：“此次项羽插翅难飞，军师以为如何？”

张良不答，满脸严肃地望着地上的探子问道：“老实说，刚才讲得那些话是谁教你们的？”

探子一哆嗦，猛咽口水道：“都是小人等想出来的。”

“哼，还敢欺瞒汉王，再不从实交待，小心你的脑袋。”张良冷哼一声，厉声说道。

张良平日说话总是和颜悦色，极少见他用这种语气说话的。刘邦一听就知道其中有问题，坐直身子，收敛笑容，沉声问道：“还不快讲。”

“请汉王恕罪……”探子只得如实招供道：“属下等人赶到江东时，各地关于汉王的流言早已传开，小人等觉得有利于大王，故而加入宣传。”

“可否查清流言出自何处？”陈平随即问道，刚才听到回报已觉不对，不过见刘邦似乎甚为受用，才没有驳斥。

“江东各地早已流传，一时难以查到源出何处。”事到如今，探子再不敢隐瞒什么：“除此之外，各府县都在大张旗鼓地招募兵马，百姓私底下也在流传项羽过江之事。”

“不好！”张良、陈平几乎同时出声，互望一眼，陈平深吸一口气：“恐怕灌婴将军凶多吉少？”

刘邦惊讶起身，疑惑道：“项羽还有如此实力？”

“江东种种谣言看似宣扬汉王，实则为项羽战败脱罪；汉王即为赤帝化身本当轻而易举击破项羽，项羽敢于神斗，虽败尤荣；而这一切项羽只须登高一呼，皆不攻自破，江东百姓反而会觉得汉王信口雌黄罢了。”张良寻思良久，方才继续道：“听刚才所言，项羽一路收编的人马多达六七成在沿途逃散，以项羽统兵之能断不会出现此等情况，原因就是让灌婴将军以为楚军丧失斗志而穷追不舍。”

“灌婴用兵向来谨慎小心，应该不会中计。”刘邦对灌婴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陈平眼珠子一转，摇头叹气道：“微臣担心，既使灌婴将军沉得住气，其麾下部将还是会催他进兵。擒拿项羽得楚王之位，韩信、英布等人尚且心动，何况其它部将。”

刘邦猛然醒悟，大声道：“来人，传令周勃、周昌二将，领兵三万接应灌婴，不得有误。”

“如此计策绝非项羽所为，楚军中又有能人相助项羽。”张良提醒道。

刘邦毫不犹豫，立即下令：“马上查清项羽身边何人相助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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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声迎战灌婴后，殷通没有停留，与项庄、文宇只带十几名随从赶到会稽郡吴中，受到城中百姓的夹道欢迎，声呼‘霸王万岁’。殷通依然躺在马车上，尽管身体恢复少许气力，四肢能够动弹，可依然觉得肌肉僵硬，行动不便。殷通并不知道，当初自己的的意识刚进入项羽体内，还残留了项羽的少许元气，加上形势危急心神意识高度集中，才能苦苦支撑，直到将上马车的那刻才有所放松，体内霸王元气流逝殆尽，而他一个只有搏鸡之力的普通书生身质根本无法驱动霸王强健的体魄。

车里一路都绷着老脸的文宇见到百姓欢呼的情景，一捋胡须难得露出一丝浅笑，淡淡地说道：“民心可用矣。”

会稽郡乃始皇所置，将昔日吴、越二国地域划为辖地，是天下三十六郡中地域最广阔的郡，但辖区人口稀少，始皇也曾因此迁天下罪人于会稽以充其民。吴中曾是战国强盛一时的吴国都城，是会稽郡人口最为集中也是最为繁华的地方。

当下的形势极为凶险，殷通进城后不敢丝怠慢，立即命项庄加紧招募兵马，之前项声、庄二将一直都在征兵，准备工作早已就绪，再加上这次霸王檄文募兵，城中青壮男丁纷纷报名入伍。文宇则动员城中百姓加固城防，多备滚木擂石；殷通由赵忠驾车巡城亲自安抚城中百姓。

殷通等人忙得焦头烂额，可众人都知道准备充分一点成功的希望就多一份，同时还得知一个值得庆幸的好消息，当初项声、项庄从彭城败撤时，虽没**多少兵马，可彭城府库中的钱粮物资都被他们搬运出来。当年项羽推翻暴秦，册封诸侯，弃关中而定都彭城，想要衣锦还乡，收刮咸阳城、阿房宫七国累世珍宝钱粮，尽数运到彭城。楚汉战争初期，刘邦联合魏、赵、韩等诸侯袭破彭城，禁不住城中钱财的诱惑，放松警惕，大肆庆贺，还来不及将物资搬走复被项羽所败，所以现在城中缺兵少将唯独不缺钱粮，吴中城笼罩在一片紧张繁忙的气氛中。

殷通进城后的第三天，随着数十名骑兵护着一名身受重伤的将领回城后，全城立即进入备战状态。重伤的将领正是项声，那日拼尽全力侥幸杀出灌婴铁骑的包围，所率的三千余人马剩下不足五十人，入城已奄奄一息，陷入晕死状态，残余兵马还带来一个不利的消息，灌婴的骑兵离城不足半日行程。

“灌婴所部虽是精锐之师，但他苦战项声将军后，穷追不舍，一路未曾休整，已是疲惫之师；相反这三日，在霸王的号召下，庄已招募新兵五千之众，又有坚固城池做为屏障，休说灌婴那四千不善攻城又无攻城器械的骑兵，就算四万也有把握守住城池。”吴中郡守府的议事大厅内，项庄信心十足的说道。

“项将军说得不错，我等誓将敌兵挡于城外。”新提拔上来的年轻将领齐声说道。

“若仅仅只是挡住灌婴的铁骑，又何须项声冒死迎战，三千多士卒也无须白白送死。”文宇坐在殷通身侧，表情严肃，朝诸将扫了眼后叹气道。

这些日子下来，殷通对于这位糟老头子了解更深一步，知道他叹气的原因，堂下新军将领表现出的自信并非来源于自身的能力，而是看穿敌军的弱点，眼下不足于攻克城池，可叹无一新人有出城迎战的勇气。其实殷通自己也有些迟疑，之前花了血本就是为了引灌婴急追，趁时将其解决，然而对付表现出的战斗力让从未经战争的殷通有些心怯，短短三天时间，项声的三千人马就玩完的，渐渐明白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道理。

“那依文公之意当如何？”殷通也很想出城迎战，但又有些犹豫，此战非同小可，一旦战败，其它人或许投降就没事，可他这个‘假霸王’史有死路一条，倒不如坚守也许能多活几日。

文宇看出殷通有些迟疑，起身激动道：“莫非霸王也无意出城一战。”

“什么？”项庄大惊，这三天见文宇一直忙于城防，以为他已改变主意，脸色一黯道：“文公，非项庄怯战，以眼下新兵的素质，让他们迎战灌婴的铁骑，无疑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不如……”

“不如什么？”文宇直接打断项庄说话，怒气冲冲地说道：“坚守不战只有死路一条。正正如刚才项庄将军所言，灌婴已成疲惫之师，而我军锐气此其一；灌婴善用兵，凭他现在的兵力绝不会强攻城池，而是养精蓄锐，分兵把守四门，再想一战而胜断不可能此其二；时间一久，城外董标、范强、程军的行踪必然暴露，那时吴中将孤立无援矣。”

殷通四肢使不出力气，可体内燃起熊熊大火，从骨子里激出一股强烈的战意，大吼道：“赵忠何在？”

“属下在！”持鞭的赵忠应声而出。

殷通犀利的目光朝众将一扫，向文宇微一额，大声说道：“立即备车，本王亲自迎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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