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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生死之道（下）

心绪逐渐稳定的惊语这才想到一个问题，自己为什么会躺在床上，他睁着眼，望着房顶，昨天的一幕幕像电影一样辉映在他的脑海。
从自己被人欺辱，一直到那几个奇怪的人，当到了那位美丽的姐姐转身，他终于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蒋氏刚走到门口，就听惊语突然说道：“母亲，世间到底有没有神仙，如果有的话，我们是不是就不用死了，可以永远在一起，昨天我看到一个长着翅膀的漂亮姐姐，，他们是不是就是神仙？”

蒋氏身体一颤，停了下来，转身说道：“孩子，这个世界更本没有神仙，也没有永生不死，你父亲说的很对，那些所谓的神灵只是过去人类无知和无能的表现，他们对一些事情的生和各种力量不够理解，那个长翅膀的姐姐可能是你太累了产生的幻觉，也可能是另外一些种族的生物，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们没见过不代表没有，所以你不要对奇怪的事感到疑惑。”

蒋氏打开门走了出去，没有回头。

惊语似懂非懂的躺在床上，又陷入了伤痛之中，过了一会儿竟然又睡着了。

蒋氏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出来，她心里极其矛盾，自己好不容易从那片世界走了出来，难道还让自己的孩子再陷入其中？

自己真的舍得丈夫，舍得自己的两个天真、活泼、可爱的孩子？

还有坚持无神论的丈夫，如果让他知道信仰的反面，并且自己的妻子又骗了自己那么多年，他会怎么想，他会不会接受不了，离开自己？一切都是问号，一切都显得那么迷茫，到底路在何方呢？

双目无神的蒋氏，一步一步的向前挪动，走到了厨房，来到了锅边，当锅里冒出的水雾迷了她的双眼，她才意识到自己来这里要干什么。

她放下手中的碗，掀开锅盖，顿时热气腾空，让蒋氏的眼更加睁不开，委屈、疲惫、伤心和走投无路的绝望冲上心头，熬了一夜的眼皮一下承受不住了那重重雾水，眼泪一涌而出。

刚好龙国坤从前院回来，看到外柔内刚的妻子突然哭了起来，连忙上去将妻子搂入怀中，一只手拍着她的后背。“有我在你什么都不要担心，一切都会好的，”龙国坤安慰道。

想到还等着自己的惊语，蒋氏从丈夫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她抹掉眼角的泪痕，洗了下脸，刚才的一切就好像没有生。

她的心好像打破之后的镜子又被强力胶水粘合起来，但她却不记得到底是什么将她的心打碎。明明感觉得到通，却说不出口。

蒋氏也不多想，端起碗就往惊语的房间走去，也不理会给自己肩膀的丈夫。

龙国坤对妻子反常的举动也不介意，他也没有去追蒋氏。

八年的夫妻之恩，让龙国坤更知道照顾自己心爱的人，也更懂了蒋氏的心，他知道妻子需要的只是安静。

虽然龙国坤平时只顾着打造铁器，没怎么照顾孩子，但一颗心也是挂在两个孩子和一个女人的身上。他一个人站在厨房里，摸着下颌的胡子，陷入了沉思。

蒋氏把另一碗鸡蛋膏端到了惊语的房间，看到惊语还在床上躺着，眼睛依然肿着。就说道：“惊语，娘又给你端了一碗，赶紧吃吧，多吃点才好的快。“

蒋氏刚把碗递到惊语旁边，惊语突然左手一挥，将饭碗打飞了，一碗金黄的鸡蛋膏撒了一地，香味弥漫在整个屋子。同时惊语还带着哭声的说道：“为什么人一定要死，既然有轮回，为什么没有神仙，你们都在骗人，骗人！”

蒋氏看着那摔碎的瓷碗，和满地食物，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极为严肃，满脸的怒意看起来有点狰狞。就听到“啪”的一声，蒋氏竟然毫不留情的打了境遇一个耳光。

接着蒋氏厉声说道：“你给我听清楚了，这个时间根本没有神仙，有的只是自己的精神，一个贪生怕死的人不配做我的儿子，更不配做龙家的人。”

说完后蒋氏毫不犹豫的转过身去，就要走出去，就要到门口时时，她又转过头说：“还有你要记着，不可以浪费粮食，这一晚饭不知道蕴含着多少人的心意，自己起来把东西收拾好，不然以后不要见我。”

然后蒋氏毅然走了出去。

这个时候，惊语一手抱着脸，眼泪也停止了流动，陷入失神之中。

但惊语的意识还在飞快的转动，飞到了另一片世界，往日母亲和几个孩子一起戏闹，母亲的慈祥历历在目，从来没有见过母亲生自己的气，更不用说被打过了。

虽然惊语很爱父母，但由于母亲照顾自己更多，潜意识里爱母亲就多了点，没想到的是自己最爱的人竟然打了自己一下。他感觉自己好像被最亲的的人出卖了一样，一瞬间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谁能够让人相信。

听到尖锐的破碎声和响亮的巴掌声，龙国坤立刻从沉思中醒了过来，刚冲出厨房，就看到蒋氏捂着嘴跑向自己屋里。他瞬间想到了什么，就没有去追妻子蒋氏，而是选择走向惊语的房间。

当龙国坤看到地上的一片狼藉，又看到因为不能接受现实而失神的惊语，他立刻跑到惊语床边，用双手摇了摇他，惊语这才从甜美的回忆中走了出来。

当惊语看到眼前的父亲，眼泪一下子又止不住了，他扑到父亲怀里，大声的哭了起来，看起来极其凄惨，很是委屈。

龙国坤也不说话，就这样一者抱着，没一会儿他的衣襟就浸湿了一大片，湿湿的衣服贴在他的皮肤上，传来了一丝凉意。

本来妻子的一举一动已经让他感觉到了危机，此时此刻龙国坤也陷入了惆怅。好像暴风雨就要来临，自己却连一间可以用来躲避和抵挡的茅屋都没有，有的只是无尽的无奈和无知。

过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惊语的哭声渐渐小了，由刚才的大声哭泣变成了小声的哽噎。

长时间的哭泣让惊语的眼睛极其干涩，但任凭他怎样挤压眼皮，都没有有一滴泪流出，他也不得不停止了哭泣。

惊语是哭够了，但回房的蒋氏却哭开了，自她成年以来就没有这么伤心过，哭泣也成了孩子们的专利。

可一个女人真的没有痛苦的时候吗？本来已经忘记的事，刚才的，以前的，一下子带着蒋氏回到了过去，痛苦塞满了她的神经中枢，心灵之境再次被打破。

哭声中也夹杂着她自言自语的文字：“孩子，你要原谅母亲，其实母亲也是有苦衷的，我不得不那样做。母亲又怎么舍得打你呢？我宁愿自己挨一刀，也不愿意你被风吹一下，虽然那一下狠狠的打在你的身上，但我的心却比你还痛。”

平时每当蒋氏有伤心或者遇到高兴事，她都会很快的平静下来，忘掉刚才的一切，但这次明显长了好多，大概过了半刻钟蒋氏才开始嚓干泪水，恢复了以前的淡泊平静。

这会儿，龙国坤看到惊语差不多哭够了，就对他说：“怎么了，你和你娘说什么了，还把饭给打翻了？”

惊语操着哭的沙哑的声音说道：“父亲，你会离开我吗？这天地间有神仙吗？如果要有的话，我一定要学的无上仙法，让我们获得永远的幸福。”

龙国坤听到这些话后笑了，笑的很干脆很爽朗。他回答道：“惊语，你的心意我们能理解，但相信父亲一句话，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值得你完全相信，神仙也不行，神仙自有神仙愁，更何况根本没有神仙，相信自己的力量，人一定可以胜天。人生百年，只图个逍遥快和，至于有没有下一辈子，谁也不知道，那等下辈子再去探讨，但这辈子要做的事情，一定不要留到下辈子，我们光光的来到这个世界，走的时候也不要留有一丝牵挂，不带走一点现在的云彩。”

一段话再次打住惊语的心，他突然问道：“父亲，你怎么和母亲说的差不多，你们两个真有学问。”

龙国坤笑的更开心了，但眼里带着一分精光，惊语没有抬头看，自然也没现。龙国坤回答道：“和你母亲生活时间久了，耳濡目染也懂得了一些道理，呵呵！”

寥寥几句话就让站在痛苦边缘的惊语给拉了回来，惊语一高兴竟然从床上起来，去收拾一地的碎片和赃物。

龙国坤怕他被瓷片割伤，就让他去拿扫帚，自己蹲在地上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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