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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印象深刻

“我试试”安迪克林拿起另外一柄短匕首，稍稍回忆维克托的动作，慢慢地比划着，从生疏到熟练，他的速度越来越快，锋利的短刃像是在手腕与手指间飞舞，划出一个又一个让人眼花缭乱的刀花，然后在一个转身之际匕首脱手而出，一道寒光贴着维克托的脸颊呼啸而过，这是恐怖的力量掠过空气的嚎叫，啪的一声，作为目标的木桩被飞射而来的匕首硬生生地射穿，木屑四处迸射，后者骇然地冒出冷汗，不仅仅是从生疼的脸颊感觉到急速的气流，更是惊骇男主人安迪克林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从一个生疏的菜鸟变成了熟手。
安迪克林重新拿起一把匕首对维克托说：“你做我的对手。”注意到恶棍管家脸上闪过一丝恐惧的表情，他又补充道：“只用匕首。”

“遵命，我的主人。”维克托平复心情，镇定地走到安迪克林对面摆开了架势。

“请小心，我要开始了。”面对曾经轻易撕裂自己众多手下的怪物主人，维克托硬着头皮冲了上去。

叮！安迪克林格挡开迎面而来的直刺，他的力量过于强大，只是一下就敲飞了后者的匕首，然后在一个踉跄间，他将匕首架在了维克托的脖子上。

“我输了。”维克托很干脆的认输。

“不算，再来。”安迪克林并不满意，这种方式取胜用的是蛮力而非技巧。

维克托甩了甩虎口生疼的右手，心中大定，至少主人不会失手杀了他，他拿起匕首，重新摆开了架势，脚下略微用力便开始进攻。

叮！叮！叮！安迪克林轻轻地格挡着维克托的攻击，他不急着攻击，他在每一次的防御中感受对方的力道和速度，然后将动作控制在维克托可以接受的范围，接着，他们俩快速地移动着，左突右刺，上拉下挑，两柄匕首在空中不断地碰撞出火星。

这是一场看似激烈却注定不对等的练习，在拥有迅捷和强壮天赋的安迪克林眼中，普通人类的动作过于缓慢和柔弱，不过维克托使用匕首的技巧确实给他带来不少惊喜，许多时候，维克托出乎意料的攻击让他不得不提高速度和力量才能挡下来，他仔细地观察着维克托的每一个动作和姿势，学习，领悟，接着在下一个时间用同样的招式还击回去，然后他又可以学到不一样的应对方式。

闪亮的匕首在格挡之后出乎意料地转了一个圈，安迪克林急忙缩手，如果是普通人早已被这一下割去了持刀的手指，紧接着，维克托从反手翻转到正手的匕首斜挑而来，安迪克林依样画瓢，格挡之后手中的匕首开始翻转，未等到他达成目的，维克托早已缩手，随手挑起一旁的麻袋将紧随而来的手臂连同匕首包裹住，然后用力向前一带，顺势转身，背对安迪克林，飞快地贴近，翻转刀锋，绕过自己的腋下，狠狠地朝安迪克林的心脏扎去。

中了！匕首刺中了！维克托带着胜利的喜悦，然后心情猛然沉到谷底，在练习中伤害到主人的身体让他惶恐，随后他又感觉匕首似乎扎在了某个坚硬的物体上，然后他颤抖着感受从刀身上传来的力量。

维克托松开手，小心翼翼地转过身去，看到安迪克林的左手抓着匕首，锋利的刀刃不仅没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点点痕迹，而且金属的刀身在修长的指间变形扭曲，如同柔软的泥巴，变成了一卷弯曲的怪东西，这究竟是什么样的身体和力量，惊骇之后他反而松了一口气，幸亏没有真的刺中，否则他难以想象接下来的遭遇。

安迪克林稍稍用力，体内流动的黑暗力量注入手臂，包裹在外面的麻袋被狂暴的力量和匕首绞成碎片，他将刀刃架在维克托的脖子上，又一次取胜，依旧靠的是强壮的**而非技巧。

“再来。”

……

“再来。”

……

“再来”

……

一次又一次的对练，安迪克林的成长肉眼可见，从单调的直刺到各种诡异方位的割拉剪绞，从简单格挡防御到各式花招并出，时间每过一分，他对这种短小兵刃的理解便加深一层，他的攻击愈加让对手难以捉摸，他从学习模仿领悟到最后控制战斗的节奏，他早已察觉他的对手在一次又一次的练习中消耗了大量的体力，于是他慢慢地减少力度以此压榨维克托的能力，直到他觉得再无什么新意为止，他略微侧身躲开攻击，将匕首再次架到维克托的脖子上结束了这次的练习。

后者筋疲力尽汗如雨下，恭顺地半跪在安迪克林身前：“您的武勇无人可及，我认输。”

安迪克林满意地收起了匕首，不经意间，维克托从靴子里拔出另外一把匕首指着他的腹部：“这是我能教会您的最后一招，请您记住，最后是我赢了。”

电光火石，形式倒转，麻痹大意的安迪克林从胜利者的云端摔落地面成了失败者，这一瞬间，他恼怒得想撕碎眼前这个骗子，他狠狠地盯着强作镇定的维克托许久。

“相当精彩的练习，让人印象深刻，。”放下手中剔透的酒杯，在旁观看的伊莎修希尔赞赏地看了她忠诚的管家一眼，然后对闹情绪的安迪克林笑道：“我的主人，您有一个尽职的好管家。”

事实如此，不由安迪克林不承认，但是就这样在最后时刻输掉，好胜心让他一时半会无法接受，他哼了一声，丢下一句话：“明天继续。”然后跃入黑暗中。

“真像个赌气的孩子。”伊莎修希尔朝着安迪克林消失的方向抿嘴轻笑，然后对维克托说：“你做得很好，下去吧。”

“是，我的主人。”维克托勉强从地上站起，他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安迪克林愤怒时候释放的威压如若实质，就在刚才，他差点被这股来自精神上的沉重压力压垮，直到他的女主人伊莎修希尔出声解围，不过能够让男主人安迪克林牢牢记住，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他疲惫但是满怀喜悦和期待，欠身行礼，然后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