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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女娲的少年
“女娲”的孩子们在夜晚总是很自由的，因为在这里没人会逼迫他们做不愿意做的事情。ｉ
不过“女娲”没有太多能捣蛋的地方，孩子们没有太多可以消耗自己童年的乐园，瞅着那一个个站着警卫的禁区，孩子们总有一种莫名的惆怅。不过由他们去吧！孩子们大多这样想，能自己支配自己的时间不是更好？
绿色三号训练室是绝对属于孩子们的地方，这里的陈列着不少运动器械，当然如果不是被电子教练盯上强迫运动的话，孩子们更乐意在模拟对抗室里玩战争游戏，或者乘着夜晚没到最冷的时候，溜到外面的罗布泊去看星星。
夜还未深，今天宽阔的训练室里只点着一盏灯。今天这里没有人和呆瓜机器教练斗智，而只有两个还没有完全长大的少年。
方中天靠着举重机瞅着正在跑步机上训练的弟弟，说起来他已经在这里静静地呆了大约半个多小时：“小弟，你真要参加热海穿越？”
方中民抿着嘴没有言语，他很清楚沙漠越野实战演练究竟意味着什么。
他已经在跑步机上跑了一个多小时了，初始的度能保持在8米每秒，但很快方中民明显感到自己的身体有些受不了，瞧着度表逐渐降到上只有5米/秒的数据，方中民觉得胸口一阵阵憋闷。
“咳咳咳——”方中民最后禁不住用力喘了起来。
“小弟！”方中天跨步试图去扶自己的弟弟。
方中民忍受着自己肺部撕扯一般地阵痛，用力挥手拒绝自己哥哥的好意，依然紧紧趴在跑步机上，盯着眼前依然没有回到零的度指针。
“小弟，不要太勉强了，身体是有极限的——你过度训练只会破坏你自己的身体。”
一滴滴汗水沿着额头滚落下来，方中民大口大口吐着气，他清楚自己哥哥说的是对的，但是他更清楚自己距离完成热海穿越真得还差很远。
“热海穿越也叫死亡训练——”方中天心有余悸地揉了揉手腕，作为“女娲”年幼的孩子他是侥幸能通过训练的一个人。
说起来那样的练习即便最精锐的特种兵，甚至改造强化人都难以通过那样的测试训练，然而作为习惯残酷淘汰的中国来说，让孩子经受那样的折磨似乎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哥哥不是通过了么……”方中民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随后又开始大口大口喘气。
“哼哼——你大哥不过是运气好罢了，一开始就把配给的水喝光了，为了减少出击时候的负重，我选择了最轻的3.3mm电脉微型突击步枪——可你知道我后面遇到了什么么？”方中天痛苦地摇了摇头。
“哥哥是不是捡到了他人留下的水挺到了赤海？”方中民终于放慢了脚步，哗哗滚动的跑步机渐渐慢了下来。
瞧着缓缓慢下来的跑步机，方中天暗自松了一口气，顿了顿说道：“赤海是罗布泊最热的地方，那里原本是一片湖水，不过现在完全干了，所以地面都是盐粒和沙砾。”
“在那里很容易脱水？”方中民心有余悸地灌了一口水。
“是的。”方中天伸手向自己弟弟讨水，回想起在罗布泊的经历，那感觉总是让人不由口干舌燥。
“哈哈——”方中民瞧着自己老哥脸上浮起的虚汗笑了起来。
方中天瞄了一眼终于停下来的跑步机，悬在半空的心终于落了下来，“笑什么！快点给我！我也渴了。”
“才不给你，你又不叫我哥哥。”方中民瘪嘴乐了起来。
“你这臭小子！不服气让老爸早点生你呀！”方中天一跃而上抱着方中民，把他拖下了跑步机，随带抢过水壶大口灌了起来。
“咳咳咳——”方中民大声咳了起来，在成功吸引了哥哥注意的同时，他迅捷地伸出手抓向自己的水壶——
“小滑头！”方中天抬手隔住弟弟的右手，摇了摇头，“你现在又有精神了？”
“哎——”忽然间感到自己全身散架一般的方中民，索性躺在地上不想动了。
“终于知道累了——”
簌簌滚动的跑步机终于停了下来，安静下来的训练室里只剩下两个相依的影子。
躺在地板，仰视着头顶乳白的灯，方中民的口吻带着一些醋意。“哥——爸爸说你是最优秀的。”
“好了，你那个西方的新朋友才是最变态的。”方中天怜爱地抚摸了自己弟弟的头，把那一撮撮被汗水拧起来的头从额前理开。
任由着哥哥整理自己的头，方中民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他睡了？”
“他睡了——”方中天没有抬头看来人是谁，不过能那么无趣到器械室里的人却没有几个，而且来的还是一个女孩。
来的是林雪燕，方中天不用抬头就能确定。
“林阿姨很担心中民——”林雪燕缓缓蹲在沉睡的方中民身边，低头凝视着那张安详睡熟的脸。
方中天默然地点了点了头，“你也很担心中民吧？”
林雪燕理直气壮地扭头回应：“你也不一样！”
瞧着眼前这张秀丽的脸，方中天体内那种懵懂的感觉涌上心头——她在自己参加热海穿越时没有说过相似的话吧？没有……
“中天……”林雪燕轻声呼喊着有些走神的方中天。
“什么事？我们的林妹妹。”
林雪燕白了一眼满脸堆笑的方中天：“你怎么也学这个腔调？”
方中天咽回涌起的尴尬：“说吧，什么事？”
“后天的耐力长跑他能过么？”
他——当然是自己的弟弟。方中天望着在躺地上熟睡的弟弟，无法回答林雪燕的问题，虽然说ho213心脏病不妨碍弟弟做一个正常人，然而要做一个特种兵承受那些挑战人类极限的训练，那显然是太难了。
“中天哥哥，你说中民会离开女娲么？”
离开——在女娲这样秘密基地长大的孩子似乎不该想这样的念头，离开——我们真能离开这里么？方中天连这个问题都无法回答，他茫然地注视着自己的弟弟，还有那个并不是真心期待自己回答的林雪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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