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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奇迹 （四）
“中民醒了么？”方达谈不上激动，他只是感到自己很累，真得很累，或许47小时分钟对于曾经的自己不算什么，但现在——今天，他真的感到自己很累.I
“应该是完全——嗯，至少在心电图，内脏透视，肌肉骨骼x光照片，还有体内生理激素含量，生理盐水含量检测……嗯，总之现在看不出中民有什么不正常。”林峰自己也感到自己有些啰嗦，不由地叹了一口气。
“是么……”方达沉沉吐了一口气，眺望着翻滚不息的红色血浪，他不由紧了紧衣领，“今天有些不正常——”
“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了——”张柄敲了敲自己眼镜架，暗藏在镜片中的望远镜迅给出一个清晰的放大图像，“今天悬河泛水量比以往增加了至少2o%，红衣藻也有增多——说起来中民小子怎么能跑到红雾里还能安然无恙？”
“七年前遗留下的问题？”林锋不解地摇了摇头，眼前生的一起女娲花了二十多年也没有研究透。人类科学依然还有很多现象解释不清楚——
“今天古城里可能会有什么新东西，我们是否应该……”张柄将眼镜切换到紫外透视功能，观察着血雨中的悬河。
今天的悬河可以用亢奋来形容，虽然至今还没有确定血雾是否真是一种生物，但显然不是一种简单的水汽混合红衣藻构成的气溶胶悬浮体。
关于罗布泊地下古城传说其实最早在一些盗墓的传闻中就有提及，很多人把这个披上精绝古城面纱的古城称为盗墓界的禁地。面对眼前这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现象，现在唯一理出的思路只有一个：悬湖和地月引力有关。
“有太多的人牺牲在那了——”方达不由自主的感到有些冷，虽然事隔二十多年女娲基地已经建设了完整的安全防护体系，但二十年前那些回忆还是让他不时从梦中惊醒。
“正因为如此，我们今天才不能错过这次机会——”张柄说这话时带着点狠劲，这让站在他身边的几人或多或少吓了一跳。
“张博，你有些激动了——”
张柄没有回答，他自己清楚作为一个研究者激动是一种很不好的负面情绪，然而他实在无法控制此时的情绪。
戒烟纸——有点可笑的名字，说起来不清楚当年小彤为什么起这么古怪的名字，但她之作这个东西的目的显然只有一个——
张柄缓缓从怀里抽出包裹珍藏的戒烟纸，放在鼻尖轻轻地嗅着。
方达回头瞧了瞧这个一向洒脱的年轻博士，感觉到自己似乎没有任何理由否决张柄的提议，“好吧，准备一下，我们晚上出。”
“那他们怎么办？看起来今天是没办法送他们走了……”
林锋所指的他们正式各国交流代表，尽管他们身为军人，但作为国家项目研究的指挥，他们当然不会错过眼前这罕见的现象研究。
其中表现最积极的当然是美国领队史密斯－维恩，他此次之所以带着查尔斯这个秘密武器到中国女娲就是为了眼前这个——
查尔斯无法在这雾气中停留。当证实这个消息之后史密斯先感到的是震惊，因为当初在强化查尔斯能力的时候，艾多伦研究所已经实现了即便能在真空中也能让查尔斯生存两分钟的设计。但眼前这传说中的血雾居然在几秒钟就击溃了查尔斯的防线——太不可思议了。
“中方会允许我们去研究血雾么？”保守的英国人向来比较慎重，当然也不排除威廉汉斯不想第一个出头。
“嗯——这是他们的机密，不过既然能让我们留到现在，显然该考虑到这一点了——”史密斯试图让其他代表也持类似的想法，但显然其他人没有那么配合。
潘多列夫仰望着三层隔离门外的红云，说实在他才没有兴趣研究这个东西，曾经的远东勘探队在罗布泊丧命的不要太多，他才不相信方达会把自己国家的机密轻易视人，“比哈依夫你还想见见中民那个孩子？”
比哈依夫点头允诺，虽然他自己说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个念头，但冲着这个孩子因为关注自己的伤势就撞入电网一般的防护网，自己也应该在离开前再见见那孩子。
“那好吧，现在我们还走不了，你快去快回。”
比哈依夫行了一个军礼匆匆离开了，对于俄国人的态度史密斯谈不上有些失望，但显然还是感到一些不爽，他瞄了一眼假装无视自己的潘多列夫，随后向德法代笔投去询问的眼神。
“我们等待主人的安排吧？您说呢汉斯？”法国将军米特林优雅地打了一个响指，他这个故作烂漫的模样让史密斯有些气结。
“我同意您的看法，我们是客人，不便自作主张。”汉斯轻了轻嗓子，随后就低头掏出掌上电脑不知道在摆弄些什么。
客人？18oo年的时候你们怎么忘了自己是客人？史密斯暗自骂了一句，心中开始犯起嘀咕，既然其他四国都不表态，自己也不能强出头，方达的手段自己还是很了解地，可是……
血红的雾慢慢蠕动着，隔离门外现在只是一片翻滚红色，这到底是什么？实在是太好奇了——
对于领队们的想法，那是属于高层直接的纠葛，躺在病床上的方中民可没有兴趣了解这些事情，他眼瞅着身边查尔斯摆弄的银光2o3实在眼馋，银光2o3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弄一台呢。
盘腿坐在床上，方中民心里郁结异常，瞧着刚刚坐起来就开始摆弄银光2o3的查尔斯，他现在满脑子就是后悔。
“为什么在这个家伙熟睡的时候自己就没有想过借来玩玩呢？”
“为什么自己就说不出身体刚刚恢复不适合玩游戏机这样完美的话呢？”
“还有——还有——为什么这个讨厌家伙就不不知道你在别人面前炫耀银光2o3是不能得小红花地！”
查尔斯正在摆弄着模拟空战，虽然银光2o3要配有三维眼镜才能将这类游戏的效果挥出极致，然而急于了解自己手指反应是否恢复的查尔斯可没有心思顾虑这么多。
方中民终于忍不住这样说道：“我有三维红星的眼镜，借你怎样？”
感觉到自己手指反射神经真得没有什么大问题，查尔斯心情大好，“你说的红星2o3－12？”
“你——你知道的可真多——”方中民感慨的同时就后悔了，他眼珠滴溜溜转了几圈：“嗯，说起来你知道红星2o3－12的来历？”
“喔——”查尔斯似乎没有意识到方中民追问的用意，他欢悦地活动着自己的手指，还用双脚兴奋地打起节奏。
方中民瘪嘴注视着眼前的查尔斯，心中嘟嘟着：什么么——不过就是飞幻21o8么，背景音效没有那么好吧？
查尔斯此时完全没有注意自己举止的觉悟，毫无顾忌地继续话题：“红星2o3－12——嗯，是中国完全自主开的军用训练模拟对抗设备，据资料显示你们这套设备不但能真实展现模拟场景的全景影象，还能逼真的营造实地氛围、温度、湿度、制造全方位的模拟信息讯号，总之能给训练者营造完整的临战感受。”
方中民有点愣神地瞅着眼前这个家伙，颇有一种哑口无言的郁闷。
“嗯？”查尔斯似乎意识到什么地方不对，他仰头瞧了瞧眼前与木鸡颇有几分神似的方中民，“你想玩么？”
“我？那个——才没有呢！”
“是么？那算了——”
查尔斯很不知情趣地将抬起的游戏机重新收了回去。直勾勾瞅着距离自己本来只剩下2o公分距离的银光2o3再次远去，方中民心口涌起一股揪烂肠子般的后悔。
方中民咬咬牙扭过脑袋。居然还能听到声音——
方中民伸了伸耳朵，试图继续捕捉“幽狐”掠空飞行的声音，那种声音就像青笛出轻轻的长啸，在混乱的爆炸声中你永远不能忘记那煦风吹响竹叶般的声音，那是一种混杂在紧张刺激战斗中绝妙的二重——
呃我想这个干什么？方中民憋屈地塞上耳朵，我不听行了吧——
“方——我是来告别的。”
比哈依夫硕大的身体塞入病房先让查尔斯吓了一跳，不过作为一向表现沉稳的他只是从以为自己游戏里怎么突然出现一个大体积的boss。
查尔斯擦了擦额头被惊出的冷汗，心里安慰着自己：“太投入——很久没有这么投入玩游戏了。”
正想封闭五识的方中民却没有那么幸运，当耳边忽然响起瓮声瓮气的轰鸣，方中民先感到自己的身体被声波震撼得微微晃了晃，跟着他闭上的眼睛被惊吓得猛然睁开，眼前却一片漆黑——
“靠！什么东西！”
是巨人——查尔斯本想这般说，但他忍了回去，只是抹着嘴偷偷想乐。
“你居然也会笑——”方中民扭过头瞅着查尔斯。
“没有——”查尔斯矢口否认。
轰隆隆——窗外忽然传来一阵闷响，这个深藏在红云中的轰鸣每一个女娲人都清楚那是什么。
“今天的血雾有些不寻常——”方中民一股脑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这东西本身就很不寻常。”比哈依夫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
“喔——这个你们不清楚了。”此时方中民才仔细打量眼前的巨汉，显得很高兴地握住了比哈依夫的手：“嗯，你好了？”
比哈依夫缓缓蹲下，降低了自己俯视的角度，扶住了方中民的肩膀：“伙计，以后不要那么冲动了！”
“呵呵——”方中民尴尬地挠了挠头。
“伙计，森林里的灰熊不会被一个冲动的猎手射杀，以后无论做什么都要沉着，不要再做这样危险的事情了，无论是为了什么，知道么？”
“你也一样！”方中民伸出拳头轻砸比哈依夫的拳头。
“呵呵，也一样——”
查尔斯瞅着眼前这两个完全不是一个规格的两个人有些愣神，他揉了揉鼻子，“你们要走了么？”
“具体时间还不清楚。”
“我们呢？”
“有人要进血雾了——”方中民抬手指着缓缓蠕动的雾气，而其他两人只看到粘稠的红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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