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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死战3

“我们现在正实弹射击训练，也算是上战场前最后一次检验。要不要也去试试？”孔林崎看着来的两个校官问了句。中校看了少校一眼，“也好，反正我们是检查工作而已，既然士兵都在射击场，我们也去凑个热闹，还真是好久没有下部队打靶了，今天也正好试试水平下降了没有！”少校听了一脸兴奋点了点头。训练场上副连长正带部队打靶打得不亦乐乎，丝毫没有注意连长带了两个军官过来了。
“常麻子，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老帮李琼，你看你干的好事？”“还不服气是不是？别人今天不要你帮都能及格，你一枪上去，所有的人靶子只有五个弹痕，就李琼上面有六个，你只有四个，你说不是你还有谁？”周围听副连长训话的士兵一下子都轰然大笑，那个被叫做常麻子的士兵也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光头说，“我怎么知道今天李琼能打中的，以前最多也就中过两三枪，我不是怕他挨骂么？”

李琼听了也低着头说：“不好意思，常大哥，又给你添麻烦了，下次我注意点。”常麻子拍了拍他肩膀说：“傻小子，看来这段时间苦练还是有成果的，看你这样我也替你高兴了，不过你放心好了，一般时候是不需要你们医务部拿枪战斗的，有我们顶着就行了。”还没有走近就听见里面说话的声音，稍微一听，孔林崎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解释说：“那个叫李琼的是医疗兵，枪法很差。由于要上战场，部队下命所有士兵都必须通过最后射击测试才能上战场，连后勤和配属到各个连队的医务兵也不能例外，尺度可以放松，但是射击差的必须要经过培训。军队还在驻地的时候李琼三次都没有过关，两次常得成帮他都被发现了。这次实弹射击那个医务兵自己通过了，常得成却帮忙补上一枪结果就变成了六个弹痕，闹了场笑话出来。”

“老王，这两位是上级派过来的检查团的，这几天可能和我们一块上战场的。今天看战士们都在训练射击，特地带他们也来看看。”“欢迎欢迎，我们正在实弹射击，不知两位有没有兴趣来试试？”听了连长的话，那个叫做老王的副连长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连忙邀请这两个军官上来，既然他们敢答应连长来实弹射击，肯定有两手，也不会害怕成绩太差在战士们面前丢面子的事情发生。

中校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常得成，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你是狙击手？”“报告，是三排一班狙击手！”中校拿起他的打过的靶子，“不错，没有用瞄准镜的情况下能达到四发三十九环已经是很不错了。但是你不可能老帮人家啊，必要的时候医务兵也要拿枪战斗的，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既然想帮人家，就在平时多帮帮他才是正道。”“报告，常大哥一直都在教我，这次我怕我过不了关，怕上不了战场，特地央求常大哥帮忙的！”

中校点点头说：“恩，不错。经过这次射击之后你应该对自己有信心了吧？”“报告，有！”“很好。你们都不错！”说完对他说，“可以把你的枪借我用用么？有段时间没有下部队来实弹射击了。”李琼听了连忙把自己的步枪拿了过来，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从一个人拿枪的动作都可以看出这个人是否懂得使用枪支。士兵们看见都是中校熟练而标准的持枪动作，整个动作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枪在手里仔细掂量了下，对孔林崎和少校说：“你们也来试试吧，我先试试枪，看看效果如何？”靶场值班人员示意可以开始了，中校对着靶子连开了三枪，打完之后，中校笑着说：“是把好枪，调试得不错。”他知道这枪很可能是那个常得成帮他调的。靶子拿过来之后，大家才发现三发子弹在靶子十环中心摆成了一个倒三角的图案。仅仅是试枪就足以引起了士兵们的注意，精确的射击不仅仅是枪支好坏决定，还包括射击姿势，风向判断，以及平日刻苦训练才能得到。

刚打完靶的士兵都静了下来，看过中校的射击后，连队里射击好手都有些忍不住了，看见有高手，谁都会忍不住“切磋”一二。有人提出了一同比试，中校想都没有想就点头答应了。一旁的少校看那些兴奋的士兵心里好笑，跟他比射击？不过玩玩放松一些也不错，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放了几枪试了试枪，感觉还不错。其他的人都是使用自己的枪，平日早已调整到最佳状态了。

听到有人在靶场比试射击，附近正在休息的兄弟部队也有不少人过来看热闹。手中的步枪都是制式二十发弹药夹的，在副连长的一声令下，十三个人几乎同时开火，一阵枪响过后，中校和少校最早打完站了起来，相视一笑，感觉还不错。负着拿靶子统计成绩的士兵看中校和少校眼中透出一丝的崇拜的眼神，连队里打得最好的常麻子也只打了一百八十九环，而他们两个居然都打了满环二百环。

看到这成绩，孔林崎很吃了一惊，他第一眼看他们两个的时候就知道他们不是等闲之辈，却没有想到他们在这方面表现也这么突出。他们的成绩比连队里最优秀的射手还要好得多，做为军人也知道这么远的距离上想要打满环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的事情，不仅过硬的基本训练，还必须要有稳定的心理素质，以及对环境对武器的充分了解才能做到这点。

就在他还在吃惊的时候，中校对少校说了句，“又是不分胜负，要不要再来一次？”少校连忙点了头说：“好久没有一起比试过，难得今天有空，就接着来一次吧。孔连长，没有关系吧？”孔林崎连忙点头说：“当然没有关系，今天看到了两位才知道什么叫做山外有山，能见识一下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周围的士兵的注意力都被他们两个吸引住了，纷纷小声议论到底接下来这场比试谁是胜利者？

然而比试的结果却让所有的人跌破眼睛，居然两个人同时又打了一个平手，都是二百环，孔林崎注意到少校耸耸肩膀，中校也好像早已知道是这个结果，这个判断让他吃了一惊。比试下来，所有的人对他们都刮目相看，一次可能有运气或者其他因素，连续两次却只能说明这两个人的实力了。中校对少校说：“好像也不用比了，再比下去就是完全比运气了，看谁运气倒霉点，发生失误了！”

少校也点点头，常得成听了也明白到达这种境地的时候，他们已经可以控制任何影响射击的因素。再比试的话就看谁先出现意外了，毕竟射击中还是有不稳定因素存在的，这对于比试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所以谁胜谁负也不是那么重要的事情了。常得成也从他们的比试中看出了一点门道，高手比试对自己还是有很大的启发的。在他们射击完了后，就被那些热情的战士围了起来，不停的问各种问题。

孔林崎和老王站在稍远的地方，扔了一支烟给孔林崎后，望着在战士堆中毫不耐烦解答战士各种问题的两个军官，“这两个人不简单！”“是，我看他们第一眼就知道了。”“看他们两个亲和力真不错，看样子他们也很喜欢和战士呆在一起，如果没有说错的话，他们很可能在机关呆时间长了，而且绝对在基层呆过不短的时间，否则不会对战士们这么有感情的！”

“他们到底是那个部队的？看样子很长时间没有下基层，却始终没有把部队训练给捺下，甚至比绝大多数人要好的多！”孔林崎百思不得其解。老王也点点头说：“你注意到没有，那个中校不管说什么都有一股威严，说的话都让人不由自主的赞同，说话自然有股气势，这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学得来的。虽然说的话很少，没有说什么，但是我感觉他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个中校军官而已，就看少校对他的态度就可以看出一二。”

多年没有下连队，但是对连队却一点也不陌生，中校身上有种难言的气势加上他亲和力，很快就和官兵打成一片，混熟悉了士兵们很快就丢掉了他们的军衔，“老马，老李的叫个不停”，他们也不以为许，反而听到很高兴。士兵很快就被老李的学识的见解所倾服，不管多困难的事情，到了他手中，都信手拈来。一一破解下都变得十分清晰易懂，孔林崎和老王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奇，这绝对不是一般校官可以做到的，说的很多东西师长甚至军长都无法说得他们这么透彻……

“张排长，你告诉我，连里怎么只有这几个人？人都跑那里去了？”“报告营长，休息的时候，士兵们听说七连来了两个枪法不错的军官带着他们搞比赛，就过去看了。看了一个小时，过了休息时间还没有回来，连长就带了人去找他们去了。”“哦。是这样啊，团部刚通知他们下连队了，我正准备去看看的，那你自己去忙去吧，我们去靶场找他们去。”

“好你个孔夫子居然拉兵拉到我这里来了，怎么不是说搞射击的么？搞完了怎么还不把部队拉回去？”六连连长杨大彪没有听到孔林崎招牌式的回答，却看见他把食指放在嘴边，示意不要说话，指了指耳朵，让他听听。杨大彪带着满肚子疑问走了过来，老王简单的把情况介绍了下，杨大彪看着坐在地上的那两个人眼睛直放金光，也跟着孔林崎和老王坐了下来竖起耳朵听起来。

“老李，那你预测下我们这次作战的结果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多小时的聊天，官兵都从内心认可了他，就连不是七连的官兵也坐着不想走了。“要说这次呀，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最少也能收复吉林，如果顺利甚至可以一直打到辽宁。这次作战，虽不说有百分百的把握，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还是有的。一方面是我们准备了多时，周密筹划几年的计划，一方面是训练出了大批你们这样的军队，这才是我们对这次战斗有把握的真正原因。

但是我们也必须看到一点，日军的势力依然是庞大的，要一口吃掉他们是十分不现实的。我们只能一步步来，慢慢的把他们一点点的吃掉，积少成多，慢慢消灭掉他们训练有素的军队，销毁和夺取他们的战争资源，这样随着时间推移，战争就会对我们越来越有利。这次战斗不再是我们孤军奋斗，我们不仅有全国人们，也有数千万的海外华人做为后盾，在日占领区越来越多的抗日武装揭竿而起，也可以在关键时刻给我们极大的支援……”

“营长，你怎么来？”杨大彪刚听正带劲，忽然有人在摇他肩膀，他正准备骂那个小子不长眼睛敢在这个时候打扰他，回头一看却发现是营长在摇他，脸一红，刚到口边的骂人的话又缩了回去。孔林崎和老王也听正入神，听杨大彪一叫发觉营长也来了，连忙让出地方来。营长指了指被战士们围住的两个校官，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孔林崎详细给营长解释了下，营长一听也来兴趣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老孔啊，看来这次你们连队来了个了不得的人物。等下他们休息的时候，我们去和他们谈谈，看他是不是可以给我们全营上个课，也给我们都讲讲。”孔林崎说：“不过是不是等人家做完事情后再说？总不能他一下连队还没有工作咱们求他帮忙吧？”营长略一思索:“也好，我也顺便去团部去，团长也应该会感兴趣的，或许他们那边也能知道些东西，或许我们能知道他们到底是谁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