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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阶下囚

警察来得很快，在学校大门外生严重的械斗事件，已经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学校的南门外已经围了许多看热闹的学生了，要是再晚来一会儿，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子。比警车稍晚一些到的是救护车，只是救护车来的时间虽然稍晚，但很有气势，一共来了七八辆，除了甄英雄的伤势较重之外，其他的人大多是胳膊脱臼，另外几个被江晓风踢到的人有些轻微的肋骨骨裂——下手都是有分寸的，不会太轻，但也绝对不会伤到要害处。
在警察的帮助下将受伤，医生把伤员都装车带走了，剩下了的是江晓风、林筱竹和五个身高在一米八五以上的彪形大汉，呈扇形把江晓风围在中间。为的警察是个一级警司，四十多岁的年纪，在局里算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油条了，一看这造型就有点头疼。

这五个人，一样的身材，一样的型，连站在那里的姿势都一模一样，虽然没有穿黑西装戴太阳镜，但那种无形的压力却能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这年头，请得起保镖的人绝不是自己可以轻易得罪的，而上学都要带上五个这种变形金刚一样随从的人，不晓得是何方神圣。

“我说，你们谁把当时的情形讲一遍吧？”头疼是头疼，该做的事情总还是要做的，哪怕是走程序也要先走一下。

“他们，威胁我，还拿出管制刀具来意图谋杀，那个摄像头应该把经过都记录下来了，要是坏了的话我这里有视频录像，可以做公诉的证据。”

公诉？你把别人打得缺胳膊少腿儿，还要公诉别人？警察虽然没见到事当时的情形，但从常规判断，他对江晓风对案件经过的描述非常怀疑，接过江晓风递过来的摄像机只是看了一下，目无表情的说：“我们只是公安机关，现在只是调查当时的情况的，是否提起公诉那是检察院的事儿，不归我们管，也轮不到你们操心。现在案件的性质还没有确定，你们要做的是积极配合我们的调查……”

“没定性？刚才是一群人要绑架我，我已经留下了影音证据。现在他们被你送上救护车准备逃跑了，你不去盯住他们，反而来对我问三问四，这是什么意思？”

五个人高马大的保镖忽然同事换了个姿势站立，警察还以为他们要袭击自己，吓得差点摸出警棍，这时候他的电话响了起来，摸出来一看，是自己的上级打来的。结了电话之后，警察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多大转弯，直接掏出手铐对江晓风说：“我们现在怀疑你涉嫌一起恶性的伤人案件，你必须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小陈，去把他们全都带走。”

出警的是望江区公安分局的人，算起来江晓风已经是几个月来的三进宫了，不过前两次都不是去望江区公安分局，这里他还是是第一次来。

几个保镖原本是要反抗的，被他制止了。他忽然对那个爱哭的香水男产生了一些兴趣，他晚上要去见一个人，但现在没什么事情。

审查他的是两个警察，一老一少，老的就是把他拘回来的一级警司，年轻的却只是一个警员。

“姓名？”“……”

“年龄？”“……”

“性别？”“……”

“职业？”“……”

一连问了几个问题，可是江晓风连正眼都不看一眼，警察怒了：“装什么哑巴，问你话你怎么不说话？”

江晓风很诧异：“我记得自己好像是有权利保持沉默的吧？”

警察冷笑道：“香港电影看多了，把脑子看坏了是不是？咱们国家想来是讲究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装什么蒜呢！”

江晓风摇摇头：“规矩我懂，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我今天晚上还要见一个人，我怕一坦白就出不了这门了。”

警察乐了：“这是几进宫的老油子了？懂得倒是不少。不过你以为装聋作哑就可以没事儿了？你知道今天打的是谁的公子吗？”

江晓风还是摇头：“你不要给我设置语言陷阱，我是正当防卫，他当时已经把管制刀具放到我脖子上了，有录像为证，我要是不反抗，完全有可能危及生命。”

警察嗤道：“你当老子有兴趣逗你乐啊？实话告诉你，你这个案子肯定是铁案了，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配合或者不配合，如果配合的话，我们可以让你舒服些，但如果你不配合，我们有的是办法让你学会配合。”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不肯屈服，那我就走不出这个大门咯？”江晓风含笑问道。

“你还想出门？可以可以，你就躺着出去吧！”

“这样的话我需要打一个电话，因为我今天晚上还约了人见面的，失约的话需要提前通知。”

“嘿呀，你还得寸进尺……”年轻的警察拍桌子就想作，可是却被年长的同事按住。

两军作战，最忌讳的就是知己不知彼，甄英雄的身份已经搞清楚了，但江晓风的来历却还是一个谜。这个年长的警察从一开始就开始猜测，不过猜到现在也没有得出什么结论来，现在看他翘着二郎腿镇定自若的表现，心中倒是不敢把事情做绝了。他毕竟比晚辈多活了二十年，知道一山还有一山高的理，从江晓风带着的五个保镖来看就绝非等闲之辈，没准儿也是上面某个领导家的孩子也说不定。

“你要打给谁？如果不违反原则的话我们可以帮你拨号，但你要知道，你现在是被传讯，如果你的要求太出格的话我们是有权利拒绝的。”

“不出格不出格，就拨这个号码，你告诉他，我现在被你们拘留，涉嫌谋杀，今天晚上的约会去不了了。”江晓风拿出自己的手机，翻开电话簿，翻到一个叫做sZ的简写名字那里停下，把手机递了过去。

“对了，接电话的可能是个秘书，姓郭，你叫他小郭就好了。”江晓风想了想有补充了一句话。

年轻的警察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前辈，得到应允的提示后按照江晓风所给的号码拨了过去。电话响了两声以后接通了，说话话的是一个颇有威严的中年男子的声音。

“喂，你在哪儿？”

听声音不怎么年轻啊，怎么叫小郭？年轻警察稍微错愕了一下也没多想，直接说道：“你是小郭吗？”

“小郭？”对方的语气里明显透着诧异。

年轻警察也没有注意到对方年岁上的差异，这年头，老和少只是一个称呼，混得好，二十岁可以当“爷”，混得不好，到了五十岁还是打工仔。“我这里是望江区公安分局，这个电话的机主现在涉嫌一起故意伤人案，被我们拘留了，让我们跟你说一声，今天晚上……”

“你把他给拘留了？报上你的姓名、警号和职务！”

嘿，自己今天都遇到些什么人啊，怎么一个比一个横啊，“报给你？凭什么报给你啊，我说你以为自己是谁啊？”

“我是杨海涛！”

杨海涛？这名字听着倒是挺耳熟的……

等等，年轻警察忽然联想到电话簿上缩写的sZ字样，忽然打了个激灵，嗖的站了起来：“——你是杨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