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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贾府亲情

荣国府。Ｉ碧纱厨。
窗前，一位烟眉微蹙，喜目含情，姣靥生愁，贞淑闲静的豆蔻少女托腮而坐，拨弄着一盆插花。窗外，黄花满地，白柳横坡，小桥通溪，曲径通幽，石中清流滴滴，树头红叶翩翩，依山之榭，临水之轩，错落有致，别有一番幽情韵致。

“唉，景致虽美，可惜是他乡，以后就得暂住此处了，虽说外祖母疼爱有加，可毕竟人地两生……”少女愁思郁结，自言自语地叹息了一声。少女正是今日刚进贾府的林黛玉。

“小姐，大堂内一片慌乱，听说是宝二爷去庙里还愿至今未归，车翻半路却不见人，老祖宗和夫人正急着派人去寻呢。”丫头鹦哥匆匆推门进来说。

“啊！”黛玉的心“咯噔”的一下，连忙站起，说：“走，咱们去大堂！老祖宗和夫人一定担惊受怕的了。”说毕，率先而行，外套也忘了穿了。鹦哥和雪雁各拿着小姐的外套和披风追了上去。

……

许文亮随着李贵行向大堂，越近越是有些忐忑不安，刚进府急于救茗烟，自己倒没想得太多，如今静心下来才觉得有诸多不妥，自己毕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冒牌货，自己这头短如何解释？若是被现是假货怎么办？该不该主动坦白？

感觉到背后的二爷动作有些迟疑，神情有些怪异，李贵心想：“呵呵，生这么大的事，二爷一定担心遭斥责了，幸好政老爷每月才回一趟金陵，要不然今晚**铁定要遭板子了。

“二爷，这次晚归也是事出有因，老爷也不在家，且二爷一贯受疼于老祖宗和夫人，应该……没事，嘿嘿！”李贵谄媚地笑着说。

“哦……”许文亮苦笑，连个家奴小厮都如此鬼精，自己能不能过得了这一关，还真是说不准。看来自己主动坦白那是肯定不幸的了，搞不好还被当成是得了失心疯，唉，算了，顺其自然吧，装着被吓得不轻的样子，少说话，尽快离开，才是好办法。

“宝二爷回府！……宝二爷前来给老祖宗和夫人请安！”一到了大堂门口，李贵高声通报。呵呵，李贵这小子应变能力不错，有培养前途。许文亮正不知该怎样出场亮相，李贵此举正好给许文亮一个台阶。

许文亮深呼吸了一下，昂踏步，异常艰难地迈进了大堂的门槛，大堂富丽堂皇的灯光有些耀眼刺目，许文亮揉了揉眼睛一看，哇，大堂里纯一色的都是女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自然是一个都不认识，

只见大堂内个个皆敛声屏气，众女都在张口瞪目地看着他，大堂内安静得仿佛连心跳声都能听到。

许文亮的出场亮相确实雷人，短，衣服有些残破，还有些血迹，脸色苍白，似乎还有些不安，傻傻地呆立在众女的面前，十足一个游方僧人的造型。幸好从相貌轮廓上看确是贾宝玉的模样、身材，但神情举止怎会有这么大差别，唯一的理由是遇到匪夷所思的事情受惊吓所致。

是啊，马车不是翻了吗？马车为什么翻？茗烟为什么受重伤？宝玉身上为何还有血迹？一定还有其他的事情，一定是这样的了。贾母和王夫人等人均是如此想。

“啊，可是我的好孙儿宝玉，怎会变成此等模样了？宝玉啊，我的心肝，快过来让奶奶看看。”率先打破冷场的是那位慈眉善目、雍容富贵、虽是一头斑白丝，但皮肤依然保养得红润雪嫩的贵妇。正是老祖宗贾母。

“可是我儿……宝玉……”贾母旁边的中年美妇也同时娇颤颤地呼叫着，一双美目早已是珠泪盈眶。

“好祖宗，娘，宝玉给你们请安！”当与贾母和王夫人的眼神对接时，许文亮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感到有一种异乎寻常的亲切感，对，是祖孙、母子之间永远无法割舍的亲情。此刻，他仿佛忘记刚才一切忧虑，忘记了穿越的事实，忘记了那个时空的许文亮的一切，他一下子融入到了这个明末，这个红楼大家庭，融入到贾宝玉这个新角色。他跪倒在老祖宗贾母的膝下，双目蕴含着泪水，饱含着无限的孺慕和敬爱。

“啊，真是我的宝贝孙儿宝玉，我的天啊怎会如此……一定是受到惊吓了，我的心肝宝玉别怕，奶奶就在身边，以后不再让宝玉离开奶奶身边半步了。”贾母先是抚摸了一下孙子的俊脸、短，然后伸手摸出其身上的那块通灵宝玉细细辨认了一下，随即一边哭喊，一边将孙子紧紧搂到怀里。许文亮亦是异常激动，投入，全身簌簌抖，双手死死地抱着贾母，嘴里叫着“奶奶”不停。

一旁的王夫人亦是心痛得边哭边抱着儿子的腰部，哭得软坐在地上。一旁的邢夫人、凤姐、赵姨娘、李纨等也是流着泪上前劝慰着贾母和王夫人。

“老祖宗，夫人，宝兄弟有惊无险，必有后福啊，宝兄弟平平安安，咱们应该高兴才是，再说老祖宗身子也不宜悲伤过度，咱们也想知道事情的经过，不如让宝兄弟述说一下。”凤姐劝慰说。

“嗯，凤丫头说得也有理，宝玉平安，咱们应该都要高兴。”贾母收起悲伤，泪痕满脸，露出欣慰的笑容。王夫人闻声也收起伤感。一旁的丫鬟鸳鸯、莺莺姐妹连忙送上擦脸的热毛巾，服侍贾母和王夫人擦净泪痕。

“好祖宗，让宝玉下来吧，孙儿长大了，身子沉了，压得奶奶受累。”许文亮看到贾母虽是哭停了，但还是将其搂坐在怀里不放，幸好贾母长得高大壮健，许文亮有些难为情地说，试图脱出贾母的怀抱。

“哈哈，还真是沉了一些，壮实了一下些，压得奶奶有些受不了，可是说到长大，那还是差得太远了，长大了还会让奶奶这么担心吗！看你以后还惫赖、顽皮！”贾母溺爱地拍打一下孙子的臀部，然后，让孙子脱出怀抱。

许文亮一脸尴尬，脸上露出些许羞红。

“哈哈！”众女轰然大笑，心情也一松，亦恢复往日的言笑晏晏，满堂暖意融融。

这时，许文亮才有空留意着大堂内的众美，也不知道金陵十二钗有多少位在其中，只感到大美人、小美人一大堆，又不好问姓名，只好微笑着一一点头示意，算是打过招呼了。

当目光移到人群外的一个孤零零的一个身影时，许文亮有些惊呆了，这不是那个新版红楼梦主演林黛玉的女名星吗？怎么她也穿越到这里？只是似乎身材并没有那女明星那么丰满，脸上还有些泪痕，想必也是刚才陪着哭的。

“这是你姑妈的女儿，还不去见你妹妹呢。”贾母笑道。

“林妹妹，林黛玉！”是了，今日正好是进贾府的日子，不曾想到林黛玉与那女星如此相似，想来自古美女都是一个样。

许文亮不禁笑道：“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贾母开怀大笑道：“又胡说了！你何曾见过？”

“面善眼熟，似曾相识！”许文亮捏了捏鼻子，笑笑说。只见林黛玉矜持地侧身朝许文亮福了一福，脆声地说：“黛玉见过表哥。”

“好！好！这样以后就更相和睦了。”贾母笑道。

“瞧，宝兄弟见到标致妹妹，两眼就离不开了，大家都在等着你说说今日遇险的经历呢。道来！”凤姐催促道。果然是“凤辣子”，性格爽快，快言快语，风风火火，放诞无礼，也只有她才整日嘴里挂着“宝兄弟”。

众美又是一阵哄笑打趣。弄得许文亮和林黛玉都尴尬不堪，许文亮脸皮厚，而黛玉却娇羞得脸都快要滴出水了。

许文亮这才注意到这个红楼里的大姐大——王熙凤，果然是一个惊艳丽人，一双丹凤眼，两弯柳叶眉，丰润饱满，体态风骚，火辣得很，确是不负“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启笑先闻”之美誉。

想到自己被截杀的经过，许文亮考虑再三，觉得还是不要在如此公开的场合说出来，毕竟太惊人了，既怕吓倒老祖宗和娘亲，又不知道这些人的人心如何，还是另外找时间查清楚再告诉老祖宗和娘亲。于是，许文亮只说路上生车祸所致，有惊无险，茗烟只是受了点伤。

虽然经过简单，也把众女吓得脸色苍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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