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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练气

隋云本来以为老人会提出什么让自己改邪归正不再当个不良少年从今往后助人为乐做个好好少年之类的事情。．可当他听到老人提出的竟然是让自己练气时表情瞬间就僵住了。
练气，是气功术修炼基础中的基础，教人练气的书在大街上随便找一家书店都可以买得到。当年气功术出土之时曾形成一股全民练气的风潮，这些在书上也有记载。就连现在学校里都有练气的课程，当然别说学生了，就连代课的老师也不过是摆摆样子罢了。可是当人们失望的现练气对修炼者本身要求竟是如此苛刻之时，这股风潮也就如潮水般悄然退去了。至今都没人能说的上来到底练气需要什么样的身体条件，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练气并取得一星半点成就。如今时光飞逝，已经是三四百年了，练气早就成了一种土老帽式的调侃。每个人心中都有梦，人人都希望自己是万中无一的绝世高手，可是如果人人都能美梦成真成为绝世高手，那也就不存在什么万中无一了。

隋云表情僵硬的看着老人，感觉好像被人开了个天大的玩笑。让自己学会练气，这是逗你玩。还要在三天之内学会练气，这是把你当傻子一样的逗你玩。本以为这老头已经和自己冰释前嫌不会再有所托词。谁知道竟提出这等比登天还要难的事情让自己去做。心中实在是有一种被人戏耍的屈辱感，转而就要化作愤怒吞噬自己心灵的每一处一样。

隋云呆呆的看着老人，不可置信的问道：“老大爷，您若不想告诉我也就罢了，何必还要这般戏弄。我虽然有自知之明，知道凭我的手段根本就奈何不了你。但你要想戏弄我也没那么简单！”

隋云语气中明显不再像刚才那般平和，脸上一丝怒气已经闪现出来。

“呵呵，小子，你有试过吗？没试过就说我戏弄你？也太瞧不起自己了吧？”老人微笑着道。

“那种事情用得着试吗？我自己有几斤几两心里清楚得很。要说打架我是有些自信，可不等于我就会自信到脑袋进水，傻了吧唧的认为自己能练气！”隋云愤愤的道。

“哈哈哈，小家伙挺自卑的啊？看来是自信不足了。天下没有什么办不到的事，只有你不愿意去做的事。气功师也不是什么万中无一的不二人才。我就认识很多努力了大半辈子才踏入练气门槛的人，但这些人在练气小有所成之后取得的成就却更是非同小可。你还没开始就已经放弃了，看来我今天见你是个天大的错误了！”

老人语气中透出一股不屑，还有些嘲讽的味道，听得隋云心中不快。

“哼！你也知道那是大半辈子，大半辈子和三天是一个概念吗？我算是明白了，三天时间我是不可能的，不过你反过来说给我大半辈子的时间让我去练气，等我练会之后再来找你那也是扯淡！反正你就是存心戏弄就是了！”

隋云愤怒的吼道。

“也罢，你不愿说我也奈何不了你，但你至少告诉我我那天失控的现象还会作吗？”

隋云似乎是还抱有最后一丝的希望问道。

老人听了隋云一大堆的抱怨和谩骂并没有一丝生气的意思，依然微笑的看着他开口道：“呵呵，想知道答案吗？先完成我提出的条件再说吧。”

“哼！”

隋云似乎是彻底放弃了，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呵呵，小家伙，心性不稳如果没有人指点就麻烦了。看来我还要在这里多留一段时间了。”

老人看着隋云远去的背影口中默默念道。

怒气冲冲的隋云走出了公园，一个人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脑中还不时出现刚才老人那副微笑却更像是嘲笑一般的表情。可是愤怒归愤怒却不能解决任何问题，隋云似乎是已经有点不太习惯愤怒的状态了，独自坐在了路边。

“这老人也真是奇怪，莫名其妙的让我学练气，不时存心戏弄我吗！可是看他的样子又不想是戏弄我。”

隋云从来没有今天这么郁闷过，如果老人是戏弄自己也就罢了，自己惹不起至少还躲得起。可是如果不是戏弄自己，那提出的条件也太过苛刻了。如果自己真的买一本初级练气指南之类的书回家修炼，万一让人知道了那自己绝对会成为别人的笑柄。西南高校的隋云在家自己偷偷地练气！隋云想着都觉得自己脸上烫。别人一定会以为自己脑袋被门挤了，想成为气功师。红鸽倒还罢了，猴子是绝对不能让他知道的。因为隋云非常了解身边的几个人，告诉猴子就等于告诉世界。

经过几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最终隋云做出了一个自己都感到惊讶的决定－－－一步一步的走进了路旁的一家书店。事后隋云认为当时的自己也是处于一种失控状态之下，就和那天在公园出手伤人的时候一样。也许只有这样想才能安慰一下自己那脆弱的自尊心吧。

夜幕再次降临，月光依旧那么柔和，清风徐徐穿过半开着的窗户吹进了隋云的房间，随意的翻开了写字台上放着的一本不算太厚的书。书页翻动时哗哗的响动着，好似催促着坐在椅子上闭幕沉思的那个男孩。

隋云睁开了眼睛，看起来很疲惫。但目光中似乎。最终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他起身走近写字台的旁边，伸手拿起了那本书翻了开来。

万事万物皆为气所生，人身亦如。气，无形物质，可内养元神外养肉身。人身有三道，日赤、日黑、日黄，三道实指身、心、意。云龙元气术为聚散调和凝练输纳之道。聚散自身之气平静心灵，静心以养先天之气调和阴阳，阴阳之气可通周身经脉以凝练自身，化气、养气、生气于丹田，后可输纳于肉身之外，接天地万物之气既达天人合一。

气功术的入门之法实为一种呼吸的方法，通过特殊的呼吸和身体的运动达到调身，调心，调神的作用。练气，则是学会如何运用自身所产生的气，这在书的开始部分隋云就已经明白了。人的身体以及自然界的万事万物都会产生气，平时是无形物质无法体会得到。但气确实存在于天地之间的每个角落里。平时放松身体的时候，气也自然分散于身体各处，但若将自身之气聚合于一处便可产生巨大的力量。自由的运用自身之气，使之聚散自如气随心动，这就是练气的最终目的。就好比自己四肢，初生的婴儿并不能自如的控制。可是随着不断地练习，生活中的爬、走、跑、跳等等的锻炼，使得四肢运用自如，更可以完成很多更高难度的动作。但运用自身的气却更是难上加难，气本身无形物质，这就无法通过感官触觉来准确的描绘它的存在，要想使用自己的双手一般的控制自身的气更是有些天方夜谭。

看到这里隋云突然有点心灰意冷，他真的有一种被人愚弄的感觉。这云里雾里的一通乱侃，当真是有些头晕目眩。这聚散二字倒是不难理解，只要不是文盲都能明白。这其中的“散”字隋云倒觉得有些可笑。不就是放松吗！随便找一处全身放松摆成一个“大”字型舒舒服服的躺下这不就散了吗。这平日里看来所有人都是散着气的。可是这个“聚”着实让隋云摸不着头脑。这字面意思很简单，可是如何去聚，那什么去聚呢？这又不是摊开手掌握紧拳头那么简单的事情。

“哎”

长长地叹了口气，隋云抬起头看着屋顶，感觉自己是那么无力。而且竟然可笑的抱着一丝希望来修炼这没头没脑的狗屁气功术。看来自己真的只是普通人吧。隋云的脸上掠过了一丝无奈和不甘。

“这个世界上没有做不到的事，只有你不愿意做的事。”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隋云的脑中响起。

“不管那么多了，先试试吧！试一试总不会死吧！”隋云心思一定，眼中一道精光闪过。

他双腿盘膝静静地坐到了床上。他照这书上的图谱开始了练习。这图谱上的动作到没有什么古怪的，也没有什么难度。可是隋云在一阵挥动双手变换姿势的过程中现什么异样的感觉也没有。自己就像个小丑一样。书上怎么做自己就跟着做。不知情得人看到一定会以为自己疯了，在家里装神弄鬼。

十分钟、二十分钟、一小时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隋云的脸上慢慢出现了不安和急躁。

“这也太不靠谱了吧！真感觉自己像个傻子。这种鬼玩意居然有人用大半辈子去练习！真的假的？”

隋云越想越觉得好笑，无奈的摇了摇头看向窗外。此时已是深夜，看着路灯下的大街小巷纵横交错着，四通八达，也不知道每条路的尽头都通向什么地方，隋云感觉这就好比自己现在的心境，一片茫然，找不到一条属于自己的路，更不知道自己要去向何方。

沉默。

“去向何方？是啊！我该去向何方？……去向何方！”

隋云突然心思一动，好像明白了什么。书上说人身体中的经络也是四通八达，就好像这城市中的道路。如果说要去向某个地方的话就要有所行动。那么行动的动力是什么呢？就是自身的力量，通过肌肉的收缩产生力量控制身体行动最终到达自己要去的地方。但是看似是身体在动，实际上真正控制着去往什么地方的是自己的意念。意念指向哪里身体便会走向哪里。如果说控制自己的身体很容易是因为身体是有形有质的血肉，那么气则截然相反，是无形物质的存在。那么脱离了血肉之躯的这层联系要如何控制它呢？

随云似乎是找到了什么门道，但是随之而来的问题又使他陷入苦思。

“身体是一件工具，意念通过身体完成各种事务最终达到目的，但抛开了身体这件工具，如何控制气呢？莫非是直接将意念与自身的气相连？”

“自身的意念！就是意念！抛开血肉之躯的联系，让气与意相连，气随意动。气功术不就是修炼身心之术吗？身就是身体，而心则为意念，强大而纯净的意念便可以操控这无形物质的气。一定是这样的！”

隋云突然一阵狂喜，似乎也明白了过来。刚才自己心思不静，心烦意乱之下意念必定不纯不强。正所谓“聚散自身之气平静心灵，静心以养先天之气调和阴阳”。一定要以平静的心态纯净的念头才可以掌握那无形物质的存在。

兴奋之中隋云又一次安静了下来。双目紧闭，调整呼吸，抛开了一切心中的杂念，愤怒也好，欣喜也好，哀伤也好，欢乐也好，统统都与自己无关。隋云此时真正感觉到了自从那老人出手救过自己之后，自己的心境变的很容易平静下来，就如同一阵清凉的风吹过心头一般，心中立刻犹如一波秋水，平静而安详，没有一丝涟漪。此刻他的脑中在拼命地回想，回想着当日那个老人的手握住自己的拳头的时候那股温暖的气流缓缓流过身体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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