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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契丹女人

“娘，您为何不请先生教授弟弟读书，反而教他打打杀杀的，而且还请一个不知礼仪的地痞来教弟弟，弟弟都被他给教坏了。”凌素雪第一时间来到凌夫人这里告状。
“素雪，李先生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了，你为何要如此贬低于他呢？”凌夫人微笑的问道。

“我只是如实叙说而已。”凌素雪不想把刚刚的糗事说出来。

凌夫人点点头，道：“我知道你对你爹这些武人有偏见，但是李先生为人娘还是了解的，要不然就不会让他一个安平县有名的大混混来教授浩儿。据我了解，李先生虽然身为混混头子，却不像以前安平县那些恶霸那样横行无忌，反而约束了他的手下不得为害乡里，而且只收取一些妓院、赌坊的地税，现在安平县百姓也时常称其善德。”

凌素雪听凌夫人把李狗剩一赞，很是不爽，撇撇嘴道：“反正我就是觉得还是让弟弟习文好，免得将来又像爹爹一般，整天替他担心受怕。”

凌夫人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道：“哎，这也是无奈之举，浩儿从七岁读书开始，赶走的教书先生已不下百人之多，整个安平县都知道浩儿恶名。这些暂且不说，且说浩儿这三年学到了什么，恐怕连大字都不识几个，为娘只好让他弃文从武，这也是你爹所希望的，况且给浩儿请的八个武教习中李先生是呆的时间最长的一个，而且据我所知浩儿也极其听他这位师父的话，这是为娘最是欣慰之处。”说到后来，凌夫人渐有欣喜之色。

凌素雪一听，心中怒道，就是因为凌浩太听他师父的话，自己才生气，他这位师父的分量竟然比他这个老姐还重，这个白眼狼。

凌素雪被她娘亲这么一说，心想，看来告李狗剩是不可能了，大不了以后眼不见心不烦。接过此话题，与她娘亲商谈起关于赛诗大会的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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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上午，赛诗大会如期举行，不过想不到的是，凌夫人对凌浩这位武教习还是蛮器重的，竟然邀请了李狗剩作为上宾参加。李狗剩本来对这些赛诗比文的狗屁之事懒得理会，不过碍于凌夫人盛情邀请还是答应了下来。

因为是凌府举办的，所以来的嘉宾也都是些有身份之人。李狗剩一看，与他同排相坐竟是些什么县令、县尉，还有这员外那员外的，就他一个是平常百姓，根本找不到什么说话之人，这些县里大人们当然也不理他这个狗屁教习。

凌府每年都举行一次赛诗会，也有一套不成文的规则，即赛诗会第一轮必做题，就是由裁判团（两个举人和三个资历较深的私塾先生组成）出题目，每位“菜籽”必须做出一诗或词，然后选出优秀者晋级；第二轮抽答题，是晋级菜籽抽题，然后作诗作词；最后一轮是由最后晋级的菜籽互相给对方出题出对，然后选出谁是今年赛诗会的第一大菜籽。

第一轮开始，众菜籽菜女纷纷上台淫湿作对，李狗剩一听，这都是做的什么狗屁诗词，大多都是类似于打油诗之类的诗词，场下观众听了场上菜籽榨油连声叫好，这又让李狗剩狠狠地鄙视了这些人无知。李狗剩越听越是犯困，不多时便睡了过去。不单是他，凌浩更牛，对诗词一窍不通的他，赛诗还未开始便趴在桌上呼呼的大睡起来，让他听人吟诗还不如让他做一千个俯卧撑呢。

凌素雪从一开始便注意到了让她不爽的李狗剩，此时见他竟然不顾形象，趴在桌上呼呼大睡，更是对他对了一些鄙视。当她看到同样是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而且连姿势都一样的凌浩时，心中大气，你们俩真是货真价实的师徒，上梁不正下梁歪。

李狗剩可不知自己在睡觉时，已经被人鄙视了几百遍。他梦见自己正和洪小月洞房花烛时，突然被一阵吵杂声给震醒了，心中暗骂是哪个王八蛋吵醒了他，看了看众人都对着台上怒骂。李狗剩朝台上一看，就看见了几个身穿貂裘服饰的人站在台上，李狗剩暗叹，他们这一身放到二十一世纪可是价值不菲啊。

李狗剩不知众人为何对这几人如此愤怒，转头问道：“请问张员外，这几个是什么人啊？”

“我呸。”张员外狠狠地吐了口口水道，“他们也算人，契丹狗贼。”

李狗剩一听顿时了然，北周与契丹国相接，两国交战不断。契丹时常入侵北周，烧杀掳掠不恶不作，北周之人对契丹人甚是痛恨。不过周与契丹两国互有通商，在临近契丹的安平县也是不难看到契丹人身影。

李狗剩对这几个契丹人也是甚是好奇，他们不去商市跑到这赛事会上来作甚？

契丹为之人是一位俊俏的青年男子，唇红齿白竟然比李狗剩还要英俊几分，手持一把折扇文文弱弱的样子，要不是身着契丹服，还真是一副江南风流才子的摸样。

在场众人纷纷叫嚷契丹狗贼滚蛋之类的话，契丹青年听之也不生气，倒是镇定得很。这时青年身后一个中年壮汉，上前一步大声喊道：“哼，亏你们中原人还自称是礼仪之邦，难道不知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的道理吗？”

这时，凌素雪站出来，不卑不亢的说道：“何谓朋？一个不识人性的野蛮民族还敢自称是‘朋’，对于尔等不之客，我大周之人与之无礼仪可谈，还请几位离去，这里不欢迎几位。”

契丹中年一听，就要上前辩解，却被英俊青年挥手一摆拦了下来，对凌素雪道：“素闻凌小姐能言善辩，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我等之人素来仰慕中原文化，昨日听说贵府举行赛诗大会，我等今日特来一观中原才子佳人。还有就是区区不才，也想献上几拙诗，还请各位斧阅指教。”

这位契丹青年声音甚是清脆，李狗剩听来觉得此人是在故意用假音讲话，很是不解，上上下下仔细又打量了此人一遍，嘿嘿一笑，心道：原来是个女人，怪不得长的比我还要英俊。

众人一听契丹青年之语，当即明白原来这些契丹人竟来是参见赛诗大会的，不由得都是不屑，有人喊道：“契丹人也会吟诗？你不是只会打猎放马挤羊奶吗，哈哈？”语气中大含蔑视之意，周人听了都是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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