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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牢狱之灾
“啊，这里是在哪儿？”红叶缓缓地活动着瘀肿的筋骨，挣扎着从地上坐起，这里似乎是牢房？他悄悄打量着四周的一切：昏暗的地牢、血迹斑驳的枷锁，看来这里真的是一个监牢无疑了。我怎么会在这里？“啊”红叶低低呻吟一声，紧紧捂住了头，好痛，自己似乎丢失了些记忆，真的忘记了
“放我出去！”红叶用力的拍打着牢门，他虽然丧失了好些记忆却也隐约记得：被人关进牢房并不是一件好事，自己说什么也不能继续待在这里，否则，怎能对得起师叔的苦心教诲？“师叔？”红叶停止了无意义的吼叫，他抱着自己的脑袋，无力的靠在墙角，蹲了下来。“你吵什么吵？”身穿着天朝制式官服的狱卒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过来：“算你小子交上了好运，也不只走了什么运道，竟可以巴结得上福威镖局的白镖头，劳烦他老人家亲自来给你送饭吃，真是好福气。”
“福威镖局？白镖头？”红叶感觉脑中一片眩晕，他本能的感觉到了这两个词语的熟悉，一定是在什么地方听到过的，但是，究竟是在什么地方呢？“我是谁？”红叶隔着牢门紧紧抓着狱卒的衣角，开口问道。“嘿，刚刚才夸你胖，你丫还真就喘上了啊？”狱卒也是有着数十年工作经验的老兵了，什么样凶神恶煞般的犯人没有见识过？但今天，倒也还真正是开了眼，不禁咧嘴一笑，抽出腰间的马鞭朝着牢门便劈头盖脸的抽了下去：“嘿，你这野小子，还敢消遣爷？若不是看在白大爷的面子上，爷现在就弄死你！”当下也不再提送饭的事，狠狠的打开了牢门，一脚将食盒给踢了进去。
红叶吃痛，依旧是缩回墙角，迷惘的看着狱卒粗鲁地将食盒踢翻在地，满地的饭菜中，一个小小的纸团骨碌碌的滚了过来。红叶抬头看了看混不在意的狱卒，右脚悄悄地伸出，正正地将纸团压在脚下。“什么人？”狱卒听见身后的一阵脚步声，回过头看去，却是吓软了腿脚。一个浑身裹在金丝黑锦服中的蒙面人从转角处走出，这不正是天朝密探机构点机处的统一制服？原本呢，一个小小的福州大牢内的狱卒本不该有这个见识，但架不住近来福建省局势动荡，令那当今至尊最为心腹的组织竟也光明正大的在福州城里公然进出，威慑四方。
“参见大人。”狱卒身上根本看不出刚才半点暴虐的影子，反倒像一只邀宠的走狗，匍匐着身子，跪倒在地，不住的磕头行礼。“哼。”点机处的侍卫看也不看狱卒一眼，径自走到牢前，运内力一掌拍碎了紧锁的铁链，走了进去。“好功夫。”红叶下意识夸了一句，随后又陷入了沉思，不解自己是如何看穿这黑衣人运劲的功夫。“你。”锦衣人伸出手指指着红叶：“我家二爷想见一见你，跟我来吧。”
“二爷？”红叶不动，他是在记不起自己是否认识这么一个位高权重的“二爷”了。“你去了便可以明白，现在跟我走一趟吧。”锦衣人没有耐心与红叶多费口舌，双手伸出，使一招“大擒拿手”就要去抓他周身要**。“丐帮，大擒拿手？”红叶双眼一亮，左手伸出两指，并作剑诀，反手疾点锦衣人的胸膛大**，右手成爪状，要去挡住锦衣人攻来的招式。“嗯？”锦衣人没有防备红叶竟会有这样妙到颠毫的点**手法，竟可以在全身内力被封住的情况下还可以使自己半身酸软，作不得力。无奈摇头苦笑一声，锦衣人其实也知道自己二爷邀请的人都不会是易与之辈，也只得自己独自咽下苦果，白白挨了这么大一个暗亏。“哈。”锦衣人吐气开声，力贯双臂，却已是运上了上乘的内功，这才提着红叶走出了牢房。
“你要带我去哪里？”红叶颈后要**被锦衣人提住，好不难受，不由得开口问道。不过，锦衣人并没有理会红叶的问话，只是把他带到了审讯室，铁门并未关住，显然此刻站在审讯室里的人有足够的信心不会让犯人轻易逃走。
“你是谁？”红叶坐在椅上，看着那背对着自己的身影，仍是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我认识你么？我感觉我在哪里是见过你的。”锦衣人挥挥手，喝退了房内所有的狱卒、护卫也包括那个押解红叶前来的点机处侍卫。“光明神话？”锦衣人听见铁门关上，突然回过头来兀然喊了一声，紧紧地盯住红叶的眼睛，但令他失望的是，红叶对此似乎毫无反应，一双眼仍是迷惘无神。皱了皱眉头，锦衣人显然对自己十拿九稳的情报系统十分信任，不相信他们会在如此重要的事情上也马虎大意。
锦衣人恨恨地挥了挥手，带起满屋的阴气，阴邪的寒气入体，令失去内力保护的红叶不住的颤抖起来。“抱歉了，先生武功高强，在下一向是敬佩有加的，我只得让小的们暂时封住先生的内力，还望先生恕罪才好。”锦衣人见自己的掌力如此可观，连武林中神话级的人物也在寒气下瑟瑟抖，不禁眉头舒展，轻笑出声，却是无半点收势之意。“阴山掌大九式，丐帮绝学”红叶吐出一口寒气，断断续续地说出了点什么语句。“你说什么？”锦衣人果然没有听得清楚红叶的话语。
“阴山掌大九式丐帮”红叶哆嗦着重复了一遍。锦衣人这才觉自己的掌力已经快使红叶闭过气去了，也不好意思不收，双掌猛的向下一压，便收尽了屋中的阴寒之气，才追问道：“还有呢？你还知道些什么？”红叶虽然是不知道锦衣人为什么如此紧张，但还是自顾自的跟着感觉说了下去：“掌力七分寒厉三分阴邪当今武林点机三杰你是‘煞君’严肃”锦衣人一愣，别人听不懂红叶这夹七杂八地说些什么，但他自己却心下明白，想不到光明神话果然如此了得，自己只是顺手一招，竟也可以让红叶把自个儿得根底给瞧得一清二楚。
“光明神话？”严肃不死心，再度问了一次，希望红叶可以想起些什么来，可惜，他换来的仍旧是红叶茫然不知所措的表情。“你究竟是谁？”煞君永远也不会是个好脾气，怒气冲头，严肃再也不管红叶的身份到底是谁，只是一把提起他的衣领：“加入我们，否则的话，就关押你直到永世，你明白吗？”
“我是谁？”红叶没有理会严肃的威胁，他只是觉得自己的脑瓜仁也快要裂开了，痛，一股剧痛。红叶觉得自己的脑海从来没有这样的混乱过，无数的记忆碎片交相闪现：
“你爱过我么？”不知道是在多少年前，在那么一个山巅之上，自己怀抱着一个美到极致的女人，伫立在山巅之上，天下的一切似乎都是一般的渺小，只有一种空虚的存在感袭上心头。“当然。”红叶仿佛又听见了自己当时肯定的回答：“过去的我，一直爱着你；现在的我，依然爱着你；将来，也会是一样的孤独不是寂寞，你和我，早就已经无法离开对方独自存在，不是吗？”低头轻吻在她的额头之上，任凭山风厉烈，但见二人衣角飞扬，宛如画中仙侣。“俨然一笑，永世相爱，穷我一生，万死不变”
“叶儿。”一声无比熟悉的声音划过红叶的心底，他抬头，一个银须飘飘的神仙一般的人物慈祥和蔼的凝视着自己：“武道的根本，存乎于心：心之所向，万法全通；心之所在，精妙通玄。身在红尘三千丈，修心即修道”。“我张三丰今日创立武当一派，存乎正气，扬我武魂”
“啊！”一声困兽泣血般的嚎叫，眼前的景象再度变换：“我红叶当天立誓，定要杀尽古墓派妖人，护我正道浩气长存。”放眼望去，处处是血，武当派与古墓派的弟子相互绞杀在一起，战场的正对面，也有一对妙眸放眼望来。心中巨疼，血腥的杀戮时代，连你我也无法再阻止了吗？好罢，杀吧，杀他个天昏黑地，杀他个血流成河长剑，出鞘
冲天的烈火，无名的山谷之内烈焰熊熊，瘫倒在地，自己连哭泣的劲也没有了。家，毁了；老道，死了。一把大火，烧毁了一切，那可以将苍天也焚尽的烈焰。我的过去山谷老道司空浩玄
“啪。”严肃一掌拍在桌子之上，将红叶从回忆之中惊醒：“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不是光明神话？”“我，不知道”红叶吃力的睁开双眼，“哇”地一口鲜血吐出，这几天来接连重伤，又在被人封住全身气脉的情况下失去记忆，实在是伤透了他的身子。是以在他一口血喷出之后，竟是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哼。”严肃松开红叶的衣领，他也有些迷惑，实在是把不准红叶是不是传说中的那位光明神话，也只得挥手招来狱卒拉了红叶下去，好生看管。
“醒醒，喂，你醒一醒啊。”沈万三轻轻推了推陷入昏睡的红叶，他想知道红叶现在究竟是怎么样了，刚才大夫将他给抬回来的样子，实在是让沈万三有点担心。“嗯。”红叶的身体轻轻**两下，隔了好半响才缓缓苏醒过来：“水，我要喝水。”红叶的嗓子有些嘶哑。沈万三眼见红叶苏醒过来，当下大喜，立即快步走到牢房中央的小桌上满满倒上一碗茶水，递了过来：“红叶兄弟，你终于是醒过来了，可实在是让我担心坏了。”“红叶兄弟？是我么？”红叶一口气喝干碗中的茶水，不解的问道：“你又是谁？我们认识吗？”
“是我啊，我是沈万三，你的万三兄弟，还记得那间沈记当铺吗？”沈万三指着自己的胸膛，比比划划地为红叶介绍道。“我到底是谁”红叶难受的抱着头低声呻吟着，他实在是记不起自己除了名字以外的其他事情了，即使是自己的名字，这也都是从其他人的口中得来的。“我是谁？”红叶低低重复着问话，蜷缩在牢房最为阴暗的墙角静坐下来。“唉！”沈万三沉沉地叹了一口气，他的心里实在是很难过，在他看来，红叶此次受伤完全是为了帮助自己才会造成的，这一切，都是从自己的沈记当铺开始生，他认为自己有责任为红叶的病情负上自己的努力。
在红叶身前默默绕上几圈，沈万三精心组织着语言，他觉得让红叶明白自己的病状才是当前最为重要的事情：“刚刚已经有几位大夫前来看过你的病症了，是因为在脑部受了重创之后，寒邪入体，导致淤血快凝结在头部，以至于压制住了某些记忆神经的正常功能。这样的情况，大夫已经用药物暂时控制了淤血的扩散，但是却无力将它们安全的送出体外。所以大夫希望你可以常到一些曾经熟悉的地方或是从相识的朋友那里打听些过去曾经做过的事情，用以刺激，来恢复拥有的记忆。”
“熟悉的地方，相识的朋友？”红叶对自己现在的状况十分关心，认真仔细想了想自己还能够勉强记起的一些模糊片段，对了，曾有过一个什么白镖头给自己来送过饭菜，他会和自己有过什么交情么？连忙走到桌前，红叶借着摇曳的烛光小心掏出了一只暗藏在袖口的那张纸团。纸团上的字并不多，大字只有六个：“逃出来，镖局见。”他把字条递给了沈万三，他凭直觉相信沈万三不会是一个坏人，而且现在他脑部混乱不堪，也的确是需要一个精明的人来为自己拿个准主意来。
“镖局？”沈万三接过字条，细细回忆了一下白天所生的所有事情，忽的脑海一亮：“是了，这一定是福威镖局了，白天在店中所生的冲突中确实是有一方身穿着福威镖局的服饰，看来先生定是福威镖局的镖头无疑了，也只有这样，才能够解释为什么先生会有这样一身的好武艺。”“福威镖局？镖头？”红叶觉得自己像是想起了什么，也是和沈万三在一起，一间精致的小屋里，自己躺在床上，床边站着一个年轻人，手作持枪状，似乎是在与自己讨论些关于福威镖局的事情。
“福威镖局。”红叶默默念叨了一遍又一遍，他相信自己可以在福威镖局内查到些什么。“逃出去，嘿，这也是一个问题吗？我有当今大明国诸侯王亲的令牌，足以通行天朝各地，出去并不是一件难事，先生的事既是因为我沈万三而起，那沈某自也不能袖手旁观，别的不好说，单只是救得一两个人离开这小小的福州大牢，还真难不住我沈万三。”未等红叶开口，沈万三便已经开始为红叶制定起了离开牢房后的策略，他并不想以武力逃狱，单只凭借他今时今日的财力，想使红叶脱罪并非难事，毕竟，在天朝也是有着以钱赎罪地例文的。
第三十二章完红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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