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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铁甲家族的传统

看着李放似有所悟的样子，老铁甲侯普西奥微微一笑，忽然一拉李放的手，指点起壁画上的列祖列宗来。Ｉ
“这位祖先名叫齐达·安东尼，是我的祖父，你应该叫曾祖父的，一百零二年前，当时的那位先皇陛下亲征西北沙漠里的沙漠部落联盟，不幸中了埋伏被围。当时你曾祖父还年轻，原本是带领一只规模不大的部队距离大军三百里外的地方策应游击执行骚扰任务的，因为和长官吵了架，结果一怒之下没按预定计划行动，而是带人奔袭了沙漠里的某一处绿洲。结果好死不死的那绿洲居然是沙漠部落联盟最重要的后勤基地，你曾祖父一把火把敌人的粮草辎重烧了个干净，直接导致了沙漠部落联盟非但在占尽优势的情况下没有打败那位先皇，反因为粮草耗尽吃了个打败仗！”

顿了一顿，老铁甲侯又指向了另一位祖先：“这位祖先是第十一代铁甲侯罗布斯·安东尼，曾经是那时帝国东部军区的副统帅，性子最是被人骂做暴躁莽撞，驻军期间因为和人怄气去带人修了一个水坝。呵呵，罗布斯祖先行伍一生，搞这些民务却是不擅长的，水坝自然是修得烂七八糟，结果在转年的夏天，兽人帝国趁着帝国新皇登基政局不稳的时候悍然入侵，可就是兵锋正盛，一路打到罗布斯祖先辖区的时候，那个破烂水坝不知道怎么就被山洪冲垮了，兽人帝国最精锐的三个先锋军团葬身洪水，东部军区也因为这次水灾赢得时间稳住了阵脚，打出了后来被称作挽救了帝国命运的的东部防御战！”

老铁甲侯普西奥一个祖先一个祖先的指了过去，说的全都是祖先们如何“凑巧”，如何因为莽撞无脑反而“一不留神撞了大运”的事迹。

待讲到开国元勋，铁甲一脉的鼻祖瑞克·安东尼原本是大6上著名的佣兵，不知道怎么就“稀里糊涂”地和当时刚刚作为大6新兴力量的斯达克部落族长——也就是后来斯达克开国皇帝陛下喝酒喝成了朋友，然后“傻乎乎”地就被开国皇帝陛下“骗”去了麾下成为一名将领，从此跟对了人站对了队，开创了铁甲一脉飞黄腾达六百年家族显贵之路的时候，李放已经对这些列祖列宗们佩服得五体投地。

谁说我们铁甲一族净出些有勇无谋的莽夫和混不吝的二百五？从这些事迹上来看，咱铁甲家就是有着光荣的装傻充愣传统啊！列位祖先里就没有一个傻帽儿！一个比一个精得要死！

“我年轻的时候，也被人看做笨笨的愣头青，不过我也喜欢别人这么看我，到了后来大家都说我是个迷迷糊糊的老混不吝，我就更高兴了。所以我现在是军部的副统帅，在当初皇帝陛下的那群童年玩伴里，我是混得最好的一个！”老铁甲侯普西奥看着李放，微笑道，“好了，现在你想说点什么？”

李放看着这位被称作帝都头号冤大头的老爸，这时候的老铁甲侯哪还有那副浑浑噩噩的老混不吝样子，纵使脸上依旧挂着微笑，那眼神偶尔一扫，竟已是锋锐如刀！

这时候李放早已心中雪亮，之前自己做盾牌造战偶的那堆说辞和做作，哪里是糊弄过了老爸？老爷子心里明镜一样，只不过不知道处于什么考虑，却一直没揭穿自己，眼下让自己说点什么……说点什么好呢？难道还真说自己是穿越来的？

事情很有些棘手，可是老头子的话，却是不能不答，李放定了定神，索性从自己刚刚卖盾弄回来的几十万金币说起。

“儿子这次做事，最大的错处不在别处，只在于把那几面盾牌的价钱炒得太高了，弄出三十几万金币来，怕是给咱们铁甲一脉添了麻烦！”李放恭恭敬敬地说道。

“嗯，你说说，是什么麻烦？”老铁甲侯的眼中闪过一丝嘉许之色。

李放见老爸的脸色转好，不禁心中稍微宽松了点，既然咱祖祖辈辈都有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传统，这当口展现一下自己的思维能力，应该也不至于太过夸张。心神一定，李放就开始侃侃而谈了。

自古能够威胁到皇家地位的大臣，最重要的就是有两个条件。

一是有军队，二是有钱。

在斯达克帝国这种军事集权制的国家里，文官系统篡权成功的可能性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至于武将队伍中，无论是有钱没军队的，还是有军队没钱养的，统统都不具备成为威胁皇室统治地位的权臣条件。

铁甲一脉世代领军，在帝**队里老部下不知有多少，威望和影响力更是高得一塌糊涂，这要是再有了大把的金钱，不被皇室打压才怪！

李放仔细地回顾着自己的记忆，在记忆里对于维亚十七世的印象中，这位现任的皇帝陛下对于皇权有着近似于偏执的重视，他是绝对不允许帝国里有一个既掌兵权又能挣钱的家族存在的。和老爸有类似经历的皇帝陛下的童年玩伴中很是有几个也是出身大族的家伙，就是因为诸如此类的事情，被皇帝陛下打压成了湮没于帝都贵族圈的小家族的，无情最是帝王家，什么军功友谊，在皇权的面前不过是土鸡瓦狗，说灰飞烟灭就灰飞烟灭。

老铁甲侯普西奥多年来一直做这个帝都头号的冤大头，金钱挥霍无数，无外乎就是做给皇室看样子的！也正是铁甲侯家没钱，这些年来普西奥才一直稳步高升，越来越在帝都的官场里红得紫了。

“儿子应该弄个几万金币来把那些送礼的家伙们打了就行了，要炒作那盾牌的价钱，炒价钱是该炒的，不过应该在把盾牌卖出去以后再炒，这样既能解决了那些打秋风占便宜的送礼党，又能显得咱们铁甲一脉理财无能，那么好的盾牌这么便宜就卖了，能够更加坚固咱们铁甲侯府的冤大头形象不是？”

等李放说出了这些话来，老铁甲侯普西奥脸上的赞许之色就更浓了，李放的心放下了一半，却总不免有些揣揣，这些说完了，往下自己做盾牌造战偶的事情却又怎么解释？

“你是我的儿子，这还不够么？”老铁甲侯普西奥却似看出了李放的不安，忽然间淡淡地就插了一句。对于李放做盾牌造战偶的事情，竟是半点没再追问。

这是结论？李放楞在了当场。

“混小子，你有什么奇遇，那是你的造化！咱们铁甲侯历代里有过奇遇的人多了，难道还希望你老爸去学那位皇帝陛下，手底下暗探一堆，连儿子们今天穿了什么样子的底裤都要清清楚楚你才高兴？”老铁甲侯笑骂道。

李放心头一暖，看向老铁甲侯的神色竟是温和了许多。想想即便是到了二十四世纪的地球，如此信任孩子的父母却依旧不多，不知道有多少家长恨不得弄个一天二十四小时监视，把孩子的一举一动全握在手心里才过瘾，一个念头忽然不可抑制的冒了出来：

“——这是我的铁甲家族，这里有我的老爸老妈，这便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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