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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七章 天眼小孩

替死笔一样有缺陷，除了身份信息被换以外，这支笔本身也是会被毁掉的。
没错，这么厉害的收容物，竟然没有坚不可摧、不可破坏之类的特性，就是个普通的笔……

奥多尼斯说道：“你一定要小心保管，确定能画到他，哪怕笔毁掉也值了。另外必须一口气画完，因为笔迹是可以被擦掉的……只有画完了才会被正式记录为替死鬼。”

蓝牧皱眉道：“这样的话，我就算千辛万苦在他身上画了十字，有这功夫和机会，恐怕也可以用平等光环了。”

奥多尼斯点头道：“是这样没错。毕竟计划永远只是计划，替死笔只是你的杀招之一，你一旦进入画中，就没有退路了。倘若替死笔被毁掉，或者又有其他什么突发状况，你还有平等光环，不至于束手无策。”

“不过我要给你提个醒，平等光环，并非永远有用的。”

蓝牧楞道：“什么意思？”

“有绝对性能力的收容物，不是对什么都有绝对性效果的。”奥多尼斯说道。

蓝牧追问道：“六王拥有无敌特性，不一样被平等光环屏蔽了吗？维克托的无限能量，肯定也能屏蔽的。”

奥多尼斯说道：“是可以，那是因为他们的特性，没有设定不能被平等光环屏蔽。但以后，你可能会遇到平等光环无法对抗的敌人，比如真·代行者。”

“绝对性永远只是相对的。倘若信息制造了一个最强的盾，那么任何攻击都无法破开它。可如果信息又造了一个最强的矛，并且设定这个矛能破开最强的盾，那么这个盾所谓的绝对防御，也就是个笑话了。同理，信息又造了一个，能防御绝对之矛的盾，那么之前那个矛，也一样成了笑话。”

“平等光环屏蔽了六王的无敌，是因为他们的无敌，仅限于绝大多数情况的攻击，却没有设定能防御绝对性根源算法。因此死神黑皮书、克隆眼镜、平等光环，都会产生作用。”

“其实你早该想到才对，平等光环可是任由生命球在里面变身的啊，根本拿生命球没办法。”

蓝牧确实早该想到，不过一直以来，对于信息的理解，都是半探索半推测的，远远没有奥多尼斯理解的深刻。

此刻听了奥多尼斯的话，蓝牧不禁怅然，真是绝望之后还有更绝望。

“这就是信息？永无止境……那不是没完没了了？”

奥多尼斯叹气道：“就是没完没了啊……”

“信息是无法用言语去形容的，甚至于无法去想象其界限的。如果你能去想象信息到底是什么，那你想的绝不是真的信息，至少不是全貌。”

“不过你也不用太绝望，001本身，并不是信息本身，它不过是个权限最高的世界意志。”

奥多尼斯与蓝牧对视着，向他鼓舞道。

“蓝牧，战斗需要你自己去拼命，命运也需要你自己去争取。知道为什么我说不要去考虑命运绝对论吗？你创造过一个主神，那里明确标注了逆命任务，这就足以给你希望：命运，并非不可逆转！”

“就算这一切都是假象，就算我所谓的‘全知’也只是被蒙蔽，你都不要去考虑那些！”

“太遥远了，你只要记住我所告诉你的这些情报，但路还是要你自己走。”

“你的每一步，都是一切生灵的一步。”

“尽管我不是第一个我，你不是第一个你……但哪怕你比其他所有的蓝牧，都向前多踏了一步，也是成功了。”

……

蓝牧的精神力，覆盖了全城，并且极快地锁定了一所公立学校。

按照奥多尼斯的获知，二次元颜料，就在学校附近。

“它的具体位置我是不知道的，你多关注一下颜料吧。”奥多尼斯说道。

“不必那么麻烦。”

蓝牧变身为金毛鼠，感知了一下超凡物品，立刻找到了学校附近的吸引源。

随后根据这个定位，再变回但丁，就用精神力发现了目标。

持有者，是个十岁的孩童，死气沉沉，看起来性格孤僻。

此时他正躲在学校外某树后，躲避着几个孩子的搜找。

这不是在躲迷藏，显然是霸凌行为。

“他在作画！”蓝牧说道。

此时这个小孩正用一罐颜料，在调色板上调出了五种颜色，这显然不是普通的颜料。

寥寥几笔，他就勾勒出了某个孩子的外貌，越发详尽起来，将那个孩子的气质和身上的诸多细节表露无遗。

“他不是第一次使用了！他知道颜料的能力，这是故意要将人拉入二次元！”

蓝牧说完，提着奥多尼斯就开始狂奔，急速赶往现场。

他的奔跑非常夸张，这附近也是有一些居民看到了无数残影的冲刺速度，一脸惊愕。

只以为见到了鬼，但也仅此而已，这在普通人眼里，都仅仅是谈资而已，毕竟是个传媒不够发达的时代。

甚至于都不一定会作为一种神秘事件的目击记录而传播开去。

只有同样了解或者拥有超凡能力的人，才会认真关注。

正巧，在蓝牧急速奔跑的时候，远处就有人看到了这一点，而大喜过望，一路问着目击者跟了上来。

这当然瞒不过蓝牧，他知道这是另一个收容物持有者。

“幽灵铁钩的持有者跟上来了。”奥多尼斯说道。

“我知道，先不管他。”蓝牧道。

很快，两人就赶到了学校附近，在树后找到了自闭小孩。

“嗨！”

蓝牧走到一旁蹲下，可小孩根本没理他，专心致志地作画。

他的西洋油画的天赋极高，这副算是杀人画，已经快完成了。

奥多尼斯一步上前，从小孩手中夺过了画板。

另一只手就拿起了颜料，整个过程无比果断和利索。

蓝牧笑道：“这回你上的倒是挺快的嘛。”

奥多尼斯撇嘴道：“这么小的孩子，就知道用收容物杀人了……唉。”

蓝牧笑笑没说话，他盯着小孩的眼睛，发现那双眼睛变得空灵，又像是死鱼眼，又像是一种散瞳。

紧接着就听到小孩说道：“把我的画板还给我。”

蓝牧笑道：“你不要颜料吗？”

“你的一滴血都能杀死我……”小孩道。

蓝牧和奥多尼斯对视，显然，因为长期沾染颜料，这个小孩已经初步拥有了高维视觉，能够看到不一样的世界……开放性的世界，一切物品的内涵都暴露出来。

算是初级的天眼了。

他能够看得出，蓝牧哪怕是一滴血，也是厉害的不得了。

但丁的血展开后，可比普通人的血，复杂无数倍啊。

“你叫什么名字？我愿意资助你读书，并且把你换到更好的学校去，我知道这里的学校环境很差，你好像很不喜欢……嗯，我会跟你父母谈的。”奥多尼斯突然说道。

蓝牧见他这样子，立刻就知道，奥多尼斯是打算吸引这个小孩加入CANC了，就算现在不加入，也可以先培养着，长大再加入。

不管怎么说，这个小孩也算是有超能力的人了，虽然这个能力没什么大用，毕竟不是完全形态的高维视觉。

小孩沉默片刻，反复地盯着两人看，就在蓝牧有些不耐烦后，终于吐露了自己的名字。

“文森特·梵·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