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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空间之瞳

吴霜静静的看着黑洞洞的枪口，没有答话，但额头的汗迹显示出他的紧张。
慕小白吞了口口水，呐呐的对秦辉说：“嘿嘿，开玩笑的，你干嘛？放下放下，有事我们好好商量——”

“呵呵，我也是开玩笑的……”秦辉从桌子上拿起一把水果刀，面容狰狞的说到。

吴霜把慕小白挡在后面，说：“你想怎么样？”

秦辉把刀扔过去，说：“嘿嘿，我不想怎么样，留下一只手吧。”

吴霜咬了咬牙，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地步，千想万思虑，就是没想到过秦辉居然会携带枪械。从地上拣起水果刀，看着秦辉，一字一句说：“左手还是右手？”

“两只手都成，嘿嘿。”

吴霜右手拿起水果刀，作势欲向左手刺去，但眯着眼睛的瞳孔已经聚焦一点，盯着他拿着枪的右手。

慕小白看见这幕，欲上前阻止，喊到：“老大！不要！！！”

吴霜眼中闪过一道绿芒，刺出刀的右手反势狠狠向秦辉的枪口甩去，同时整个身子向前急射而过。

“啪…”

“唔…”一颗子弹正中右臂，吴霜跌倒在地上，忍不住闷哼一声。

“老大！！”慕小白冲过吴霜身边，扶起他。

秦辉面容狰狞的走过来，手枪指着吴霜的脑袋，一脚把慕小白踹开“妈的！还想跟我玩花样？看我不废了你！”

吴霜心中伸起一股绝望，欲起身跟他拼命，但右臂的伤口刺激的他整半个身子提不上劲，摇摇晃晃站起身，目光凶狠的看着秦辉，大有作困兽之战的意图。

这时秦辉终于注意到吴霜的双眼，那是一双诡异的绿瞳“我…我…，妈的！我叫你瞪我！”

“啪！啪！啪！”

秦辉对着吴霜的右手连开三枪，鲜血慢慢从衣袖溢出，满地的殷红。

“老大！”慕小白再次跳过来，挡在吴霜前面。

吴霜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倒下，推了慕小白一把：“走开！”

吴霜左手按住右臂，一步一步向秦辉走去，眼睛里射出隐藏不住的疯狂。

秦辉吓一跳，连忙后退几步，看着吴霜那平静的表情，他心里升起一股慌乱。吴霜正慢慢一步一步走近，他咬咬牙，把枪口对准吴霜的胸口。

慕小白纵身跳过来，挡在吴霜前面“老大！不要！”还不待吴霜反应。

“啪…”

吴霜脑袋里轰然一下炸开，似乎看见了慕小白那嘻皮笑脸的面容在自己眼前恍动。

“不！”

吴霜身上暴发出一股浓郁的白光，整个空间似乎为之停滞。

眼前，一片空白，似乎掉进一个虚无的空间，除了满世界的雪白与空洞，其他什么也看不见，似乎自己已经成为白色的一份子，没有身体，只有精神的存在。一个黑点在空间中出现，吴霜升起一种难以言语的感觉，仿佛黑点与自己之间相隔了亿万光年的距离，中间隔阂着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像是过了千万年久远，又或者只是一瞬间。刹那间，黑点忽然放大，吴霜眼前一黑，再次缓缓睁开眼睛。

“这…这是…”吴霜看着眼前这一幕似乎不敢相信。

空气中仿佛一切都被定格，秦辉狰狞的脸孔，子弹冲出枪膛时带起的气流，慕小白绝然的神情，以及，那颗跟慕小白脑袋距离不足三厘米的弹头。听着从房间外面传来的嘈杂，而眼前一片死寂，吴霜不可置信的甩甩头。

半晌，吴霜只觉得脑袋里一阵恍惚，随之传来一阵剧痛，面色忽变“不好！”

忍着脑袋的疼痛推开慕小白，跑过去把秦辉的手枪夺过来，刚做完这一切，“咚”，传来子弹射入墙壁的声音。

“吴霜，这，这，怎么回事？”慕小白怪异的看着刚才还在自己背后的吴霜，眼睛透露一股不可置信。

秦辉一脸难以相信“啊，啊！这，这不可能，不可能！”

“哼！”吴霜看着不住往后退的秦辉，举起左手的枪，对准他的脑袋。可半晌也没按下板机。这一刻，吴霜的心情很复杂，虽然一直想报仇，但真正到了这刻，他不忍心看着一条生命从自己手中消失。

“啊…大哥！你饶了我吧，我再也——”

慕小白满脸愤怒冲上去，夺过吴霜手中的枪“啪！啪！”秦辉的脑袋射出一股红白黄混淆的液体，瘫软在地上失去了生机。

吴霜大惊失色“小白！你做什么？”

慕小白像是窒息般狠狠的喘着粗气，转过头，声音嘶哑着对吴霜说：“我，不介意再多背上一条人命，既然你不敢，那这一切让我来背吧，对于现在，我已经厌倦了。”早已没有往日的玩世不恭，这一刻，只有往事在他脑海回荡。

吴霜复杂的看了他一眼“慕小白！”

“吴霜！我只有一个请求！我知道你有不同常人的能力，不然刚才你不会——”

“别说其他的了。”吴霜眼神里闪过一丝凶狠，拿起地上的水果刀向昏迷在地上的保安走去。

吴霜家，此时三人挤在一张床上。

“哎哟！你碰着我手啦！我靠！”

“啊，那个，嘿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白，睡过去点啦！”

“靠！再过去就地上了！”

“……”

“诶诶诶，别挤别挤，不然真掉地上了，我让给你一个厘米还不成嘛。”

“哼…”

“嘿嘿，诶，老大～老大！呃，老大你怎么了？你没事啊嘛？老大，你别吓我啊，喂！来人啦，救命啊～梦梦，你给他来个人工呼吸吧。”

“靠，有事就说。”

“嗯，你昨晚…”

“这事，我只告诉你们两，你们谁都不能说出去，知道吗？”

慕小白跟张梦思同时竖起耳朵。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们看。”黑暗亮起一双绿色的瞳孔。

“啊！鬼啊！！”

“啊，我的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吴霜好可怕啊～不是人～”

“靠！”

“哎呀！别敲我！”

“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但是我可以夜视，在夜晚我看的比平时更清晰，另外还可以放慢别人的动作。”

“神啊，老大，为什么我不行～”

“还有一种，你们看，注意我拿的这个杯子，我现在把水倒出来。”吴霜把水向张梦思倒去，同时眼瞳里闪现出一道白光。

“别！”张梦思看见吴霜把水泼向自己，赶紧把被子拉上来捂住脑袋。

慕小白看着这幕，声音有些结巴。“老…老…老大，这…这…”

张梦思好奇的探出头“哇！我…我今晚上做梦了，现在在做梦。”

“这是空间停滞，也就是在我控制的空间里时间将静止，但我现在最多只能控制我周围三米之内的地方，而且持续十来秒就不行了，脑袋会痛，像这样小规模的控制，应该能久一点。”

张梦思惊异的说：“哇，吴霜，你，你不是人啊。”

吴霜淡淡的说：“把它喝了，不然等下掉床上了。”

慕小白爬起身，兴奋的说：“我来，我来！”说着凑上头去，正当他的嘴要碰到水团时，“唔”的一声退开……

吴霜有些诧异，但转眼一想，可能是外面有个看不见的隔膜，于是拿起杯子从新把水装起，解除掉空间停滞。

慕小白摸摸唇，郁闷的说：“我好像撞到一块看不见的玻璃！”

吴霜点点头：“我控制的范围好像有一个结界笼罩着。”

张梦思叹了口气，复杂的看了他一眼，说：“吴霜，那你…”

“我还是我，呵呵，傻瓜。”

慕小白龇牙咧嘴的说：“恶，受不了啦，笨蛋，傻瓜，恶！恶！恶！”

“呃，对了，小白。你不是说，让我帮你个忙的吗？说吧，现在，都是自己人。”

慕小白做作的面容顿时恢复平静，甚至还带着一些痛苦：“我不是这里的人，想必听口音就听的出吧？我是广东的，算的上是孤儿，原本，我有一个外婆，她那么大的年纪，还在外面贩卖水果供我读书，可是…呵呵，哈哈哈。”

吴霜和张梦思俩人都没有说话，静静的倾听。

慕小白的声音忽然变为激动“可是有一天！她…她被一群杂碎给活活打死了啊！那群该死的太子党！路过我外婆的水果摊时拿水果不给钱，我外婆只是上去理论而已啊，只是说了他们几句啊，结果，哈哈，哈哈哈。”

慕小白眼角流下一泓清泪，继续说到：“呵呵，他们，是当地的太子党，我？能有什么办法？上去理论被暴打一顿，告上公安局被轰出来，哈哈，哈哈哈，这世界，真他妈可笑啊！”

张梦思正欲说话，但吴霜制止了他。

慕小白深吸几口气，拉开胸口的衣服，现出一道狰狞的伤疤，用平静的说到：“呵呵，后来，我去报复，可他们人多，我以胸口这刀为代价，换了一命，再后来，就逃到这里来了，呵呵。”

“小白…我，我…”张梦思有些黯然。

吴霜看着他，眼神闪现出一丝暴虐，说：“慕小白！你放心！他们，我会让你亲手给予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