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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洗澡

从十岁开始，一来出于郁勃强烈的要求，二来可能是楚风他们不想养出个生活在深宅大院的宝二爷，甚至包二娘说，他们是受不了看见一个十岁的孩子，每天盯着婢女丫鬟胸脯和**看那一副色狼模样。于是开始有限度的允许他出去玩耍。想用这种方法分散郁勃的注意力，因为少主将来是做大事的人，怎么能沉迷于女人的胸脯和**上呢。
郁勃可是不知道自己那副饥色的模样已经落入了大家眼中，心里还在为了以后能正常出去而感到兴奋，并在当天万分天真无邪的叔叔、阿姨的乱谢一通。尽管他心里觉得一个奔三的人做出那副模样是多么的令人作呕，但是作为十岁身躯的他必须要那么做。才能让大家觉得自己是正常的，否则，每天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别人还会以为是杨白劳重生，窦娥提前转生。

于是，湖州城内经常会看见一个非常干净的少年在那里愉快的逛街，偶尔买一两串糖葫芦拿在手里边走边吃着，偶尔也会买一些散发给在街头玩耍的小孩。并如同大人般的笑着看着惊喜的顽童们。

目光深沉而又迷离，眼底似乎流淌着一丝与常人不同的智慧，只有在看到街头顽童吃糖葫芦时，才会透出一点点不易察觉的孩子气。但是转到别的地方时，却马上与众不同起来。一览众山小的气势随即就散发出来，那是源自于先知的睿智。

因为李唐的生活素质和他在转世之前的生活素质，简直不能相比，虽然他什么也不会制造，但是毕竟是在心里上就压倒了众人。所以他这种气质是来源于自信。

每当有人注意到郁勃时，都觉得这个少年真的是很干净，几乎是一尘不染，而且面容清秀俊美，乌黑的头发没有像大多数人盘在头顶，却披散下来，如同黑瀑布一般，垂到腰际，不知羡煞了几多少女。有胆大的，居然上前问他使用的是哪家生产的皂角洗头，才能产生这样的效果。

每当听到这个问题，郁勃的小腿肚就会抽筋打颤。

因为在郁勃这两年的记忆里，洗澡这两个字，对这个十岁的躯壳来说，无疑是一种折磨。而且听说这种折磨一直会到他十八岁为止，甚至若干年后，郁勃回想起来，还认为是他人生中最大的苦难。

在他们居住的宅子中央位置有间神秘的屋子，是下人们的禁区，没有得到许可是绝对不允许人进去的，不过从搬来的第三天起，几乎每隔个三五日，夜里都会从里面传出越少爷那狼嚎一般的惨叫。好像里面越少爷正在受刑一般，听的下人们心里发寒、发冷。

不过连续一年多的时间过去了，大家听啊、听啊的就听习惯了，就算是有新来的下人不知究竟想去查看，也被老人们笑着阻止，因为第二天就会看见少爷起床后依然是神采奕奕、精神焕发的模样，心里纵然有少许奇怪，但也不是他们能过问的事情了。

任是谁也想不到，越少爷竟然是在里面洗澡，要是知道洗澡也能惨叫成狼嚎声，不知道又会多出多少不愿意洗澡的人拿这事当做借口。

郁勃恐怕到死也忘不了第一次洗澡的遭遇，其实他知道楚风在逃亡的过程中，一直在收集着很多不知名的草药。只是不知道这些草药是用在自己身上而已。

那一天，也就是在湖州安家的第三天吧，正在那里学习繁体字的郁勃被叫进了那间房子，看见一副厨房内的景象。因为有一个超级巨大的铁锅正在灶台上滚滚的冒着热气，下面还燃着熊熊的大火。把房间内蒸的是雾气腾腾，快要伸手不见五指了。

正在纳闷把自己叫进来做什么，却听见楚风在雾中不容置疑的说：“把衣服脱了！”

下意识护住自己那弱小的身体，问：“脱衣服做什么？”

“洗澡！”五个人一起说道。

这个时候，渐渐适应屋内光线的郁勃才看到，在那口超级巨大的铁锅上面，还架着一个硕大的木桶，至少以他的身材看上去是很硕大的，正在那里煮着。

很高，不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但细心的他竟然发现木桶里面冒的是绿烟，并且闻到一股卤肉的味道。心里不由的在那里上下打鼓起来，要不是楚风他们一直对自己十分恭顺有礼，郁勃真的怀疑这几个残疾人想把自己吃了，好补回他们身上缺少的那些东西。

在五个人貌似奸诈的笑容中，郁勃极为不情愿又有些害羞的慢慢褪去身上的衣服，心里不由暗骂几个老变态，老子奔三的人了，还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脱衣服，过分的你们还在一边看着我脱，更过分的是里面还有女人，最过分的是这个女人竟然是老女人。正太很好玩吗？

身上打着摆子，扶梯入桶。在他即将探脚入水的那一刻，闻着愈来愈浓的卤肉香味，突然想到了“请君入瓮”这个词，现在用在自己身上刚好合适，犹豫了一下，刚想反悔还未出口。说时迟那时快，不知道是谁在后面推了一把，于是发出了郁勃人生路上最惨烈的嚎叫。

他是头朝下进去的，幸亏入桶之前已经屏住呼吸，所以在桶内将身子调整过来的时候还没有觉得怎么样，只是有些烫、水里的作料太多而已，在他头露出水面（或者是汤面）的那一刹那，就感觉到浑身上下仿佛万针穿体，同时又有一万只蚂蚁在那里乱爬一般。

痛痒的刺激使他一蹬桶底，就想蹦出来，还未等他使劲，楚风那张慈祥的老脸就凑了上来，同时宽厚的手掌就抚在他的头顶上，让郁勃积蓄的那最后一丝力气也随即消散掉了。剧痛和剧痒使他发出一声惨叫后就昏死过去，可没有多大一会，剧痛和剧痒又使他活了过来。然后再次昏死过去，再次活转过来。就这样，郁勃在死去活来、活来死去中度过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次惨烈。

一个时辰过去，已经被折腾筋疲力尽的郁勃才被捞了上来，放在温热、清澈的水中洗干净，他已经处于了弥留状态，但脑袋居然还是十分清醒的感到是包二娘在为他洗刷。那包二娘还拨动了几下已经失去知觉的小弟弟。让郁勃在梦中还是出奇的愤怒，因为他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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