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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御园作诗

黛玉只看着这些菊花好一会，大如玉盘，而且花瓣为长瓣型的。又有点难得的卷起，似乎更像一个狮子球，不觉笑了笑道：“夏天看见菊花倒也真的是难得，尤其是这种长瓣菊更是难得，看来皇阿玛这里到处都是宝贝呢。”
康熙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个丫头，感情你是惦记朕的宝贝了，成啊，一会让李德全跟你说说，朕这皇宫中还有什么宝贝，只让你回去的时候带去了。免得你惦记过度了。”

黛玉抿嘴一笑，却又顽皮的屈膝甩帕：“如此就谢皇阿玛恩典了。”

康熙再度哈哈一阵大笑。原本的不悦似乎也烟消云散了。

李德全看康熙这般开心，自然一旁也笑了，心中对于黛玉更多了几分喜欢，虽然这个郡主不是康熙的亲生女，但是却是康熙的开心果，能让康熙这般开心，对于李德全来说，这就是贵人。

因此上前道：“万岁爷，前面就是纳凉亭了，要不你跟郡主到前面休息休息吧。奴才让人沏茶过来，你们也可以休息休息。”

康熙看看天色，点了点头：“也好，这般热的天，也的确要找个凉快一点地方，丫头，我们去纳凉亭。”

黛玉点了下头，然后扶了康熙走，康熙边走边道：“对了，听说那府中如今对你住的潇湘馆，可是布置的不错呢，你住那里可满意？”康熙的语气似乎很是关心。

黛玉笑了起来：“有什么满意不满意的，反正也就是一个住的地方，不过凭心而论，那潇湘馆也让他们花尽了心思了，我住着倒也舒适。”想起潇湘馆的一切，黛玉就觉得想笑，看来那府中真的是出了不少钱了。

康熙点了点头：“舒适就好。”

不知不觉就到了纳凉亭，才进去，却见亭中有人，竟然是复位没多久的太子胤礽。

胤礽一见康熙忙行礼：“儿子给皇阿玛请安。”

康熙看了一眼胤礽然后点了点头，在黛玉的搀扶下走了进去，坐下然后道：“起来吧。”

黛玉怎甩帕施礼：“香玉见过太子。”

胤礽点了点头，虚扶：“郡主免礼。”

见他们已经行礼过了，康熙则看着胤礽道：“胤礽，最近在做什么？”

胤礽忙低头道：“回皇阿玛的话，因为皇阿玛让四弟在查欠款的事情，所以儿子让人暗中也去调查，希望能帮助四弟一些忙。”在经历过了废掉又复立的过程，胤礽似乎改变了一些。

康熙点了点头，然后再度看了一眼胤礽道：“你有这番心思也是好的，只是以后自己也约束一点，朕不希望还看到你重蹈覆撤的样子。”

胤礽低头道：“是，皇阿玛。儿子明白。”

康熙点了点头，然后又道：“好了，既然来了，你就陪朕今日游游这御花园吧，朕瞧那菊花开的不错，朕如今考考你，你给朕写一首菊花诗出来。”

胤礽一愣，似乎没想到康熙会这样说，因此低头道：“皇阿玛，儿子虽然喜欢汉学，但是这作诗的本事还是不够呢。”胤礽对外虽然是说的上是个有才能的，但是熟识的人都知道，胤礽素来喜欢骑术马术，对于真正的汉学，他倒并不是很上心，最多也就是为了讨好康熙而看了几本书。

“无妨，你先做了，朕不会怪你，朕也不给你出什么诗体，只你写你自己喜欢的就可以了。”

胤礽知道想来这会是躲不过去了，因此只得低头道：“儿子遵命。”

康熙点了点头，然后吩咐一旁的李德全道：“李德全，让人端文房四宝上来。”

“喳。”李德全听了忙去一旁叫小太监拿了文房四宝上来。

康熙看了看文房四宝，让一旁的小太监磨墨了，然后对胤礽道：“好了，你来写写吧。”

胤礽过来，拿起了笔，然后歪头想了想，才在纸上落笔，写完了，自然有一旁的小太监拿给康熙看。

康熙看胤礽写的：炎炎夏日猛，幽幽飘花香，若问香何来，御园朱雀花。

康熙点了点头：“虽然是白了一点，不过倒也算是可以，只是这汉家的诗词平日你还是要多看看，别让人笑话你一个堂堂大清太子，竟然不会做一首七言律诗的。如此的诗歌只怕人家三五岁的孩童也是能做的。”

胤礽低头：“儿子明白了。”神情倒有几分难堪。

康熙回头看了一眼一旁的黛玉，然后笑道：“丫头，你也来写一首。”

黛玉微微一笑：“皇阿玛说什么，我又不曾念书，统共也不过识得几个字而已，如今如何能作诗的。”

康熙笑道：“你这丫头别谦虚了，只你那生父生母可都是当年有名的才子才女，哪里如你这般的虚伪了，只快写来，写差了，朕也不怪你。”

黛玉看了一眼康熙，心中无奈至极，这康熙也不想想，自己若是写差了，是丢了自己父母的脸，但是若是写好了，只怕又让这胤礽难看，不管如何，这胤礽好坏还是太子呢，因此黛玉倒也是有点为难了。

康熙看黛玉不提笔，只催道：“丫头，快写啊。”

黛玉看了一眼康熙，又看了一眼胤礽，罢了，不管如何不能丢了自己的脸。

黛玉有黛玉的傲性，因此不管在任何环境下，她不能委屈了自己。宁可得罪别人，也不会让人看不起自己，这是黛玉的傲性，自然也容易得罪人。

好在黛玉心中也是有准备的，因此并不怕被说自己得罪了什么人的。

黛玉提起笔，只略略沉吟了一下，然后就道：“皇阿玛，既然如此，那我就斗胆献丑了。”

康熙呵呵一笑：“我们满家女儿就应该爽快一点，快写吧，朕等着看呢。”

黛玉微微一笑，然后提笔沾墨汁，然后在一旁的纸上写下了一首清晰的梅花篆。

将写好的诗给康熙看。康熙看着：《咏菊》无赖诗魔昏晓侵，绕篱欹石自沉音。毫端蕴秀临霜写，口角噙香对月吟。满纸自怜题素怨，片言谁解诉秋心。一从陶令平章后，千古高风说到今。

“好诗。”康熙不觉赞叹：“尤其是这中间的‘毫端蕴秀临霜写，口角噙香对月吟’，这句，真的花美，景美，意境也好，只是后面的‘满纸自怜题素怨，片言谁解诉秋心’不妥当，前半句太愁了，你很不用担心的，有朕一日还怕保不住你，因此根本就不用愁。后半句时节不对，如今是夏天，不是秋天。”

黛玉笑道：“皇阿玛。我说了我不过是多认得几个字而已，何况你自己也说了，做坏了诗你也别说我的才对。”

康熙笑道：“朕自不说你，不过你这诗作的的确是好，丫头你小小年纪就有这般文采，只长大了可是不得了。”

黛玉抿嘴道：“皇阿玛，您真是有点自夸了，我再如何好，还不是您的女儿吗。”

“呵呵，是啊是啊。”康熙呵呵笑了笑，然后对一旁的胤礽道：“看来你这个做哥哥的以后要多跟你这妹妹学了，虽然你武功马术是不差，但是我们大清现在是不在马上治理天下，你也应该学会马下治理天下。”

“是。”胤礽躬身回答。

黛玉见了又道：“好了，皇阿玛，如今诗歌也做了，是不是您也该来一首啊。”她可不想成为焦点，因此还是转移康熙的目光比较好。

康熙哈哈大笑：“你这丫头倒是会说话，好吧，朕凑巧也有些诗兴，就写一首。”说完卷了卷自己的袖子，然后过来，随手拿起紫狼毫，一旁的李德全忙给康熙铺纸，康熙大笔一挥而就。

黛玉和胤礽过去看，只见上面写着：婀娜花姿碧叶长，风来难隐谷中香。不因纫取堪为佩，纵使无人亦自芳。

黛玉见了笑道：“果然是皇阿玛的诗风，写什么都独一无二，这句‘不因纫取堪为佩，纵使无人亦自芳’，也只有皇阿玛这样的人才写的出，不过这诗倒是柔了一些，跟以往皇阿玛的风格倒有所不同了。”

康熙龙目一闪：“听丫头口气似乎还见过朕其他的诗词不成。”

黛玉微微一笑，然后道：“没什么见过，但也是听过几首。”

“哪几首，说来听听。”康熙放下笔，又将卷了的袖子放下，然后倒一旁坐下，只端茶呷了一口。

黛玉微微想了想道：“记得皇阿玛曾经一次南巡的时候，在登澄海楼观海的时候就写过一首，题目就是《登澄海楼观海》，我记得内容是这样的：朱栏画栋最高楼，海色天容万象收。海底鱼龙应变化，天中云雨每蒸浮。无波不具全潮势，此日真成广汉游。仙客钓鳌非我意，凭轩帷是羡安流。若是记错了，皇阿玛可别怪我呢。”

康熙呵呵笑道：“连这首诗你也知道，除了这首，可还有别的。”

黛玉点了点头：“当年皇阿玛除三藩的时候也有过诗词，若是我没记错，应该是如此：洱海昆池道路难，捷书夜半到长安。未衿干羽三苗格，乍喜征输六诏宽。天末远收金马隘，军中新解铁衣寒。回思几载焦劳意，此日方同万国欢。这首诗据说是皇阿玛二十八岁那年评定三藩时候做的，不知道可对？”

康熙赞许的点了点头：“没错没错，当初的经历如今还历历在目的，所以说我们大清人马上得天下一点都不错。”

说到这里康熙又看了一眼胤礽：“胤礽啊，你可要记住，这祖宗得天下不易啊，朕平三藩，收复台湾，征服大小葛尔丹，这些历史上都会给朕记下，那么朕至少就算到了泉下见老祖宗也是有脸面了，只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脸面呢。”

胤礽忙低头道：“儿子一直谨记皇阿玛当初给众皇子的训示，如今一日都不敢忘，‘勤俭守家法，为仁勉四箴。读书须立体，学问便从心。佻达愆非浅，浮华罪渐深。人皆知此道，何必论古今。’儿子是日日记心头。”

康熙眼中有一丝的怀疑：“你真的记住了吗，只怕你们几个人都不曾记住朕说过的这话才是。”

胤礽低头躬身：“儿子如今一日都不敢忘记。”

康熙点了下头：“你不忘记就好。明儿朕带了老四和丫头去畅春园散心，不在的这段日子，你好好做个监国，若是有再出了岔子，你也当明白了朕的脾气。”

胤礽忙掀起前袍，跪下：“儿子明白。”

康熙满意点头：“好了，朕也不留你了，你先下去准备吧。”胤礽再度磕头，然后退下了。

看着胤礽离开，康熙叹了口气：“这胤礽虽然似乎有了悔改之意，但是却少了杀伐，朕真的不放心将这大清江山交到他的手上啊。”说完就不觉深深叹了口气。

黛玉听了微微一笑道：“皇阿玛。你何必担心呢，儿孙自有儿孙福，这还是顺其自然比较好。”

“顺其自然吗？”康熙微微一笑：“你说的极是，这儿孙自有儿孙福，很多事情又不是朕能管的，既然如此就顺其自然好了。”

如此两人又逛了一会御花园，才各自回去休息了。

黛玉睡的地方是李德全精心安排的，因此也是个清雅之所，一夜无话。黛玉虽然有些认床，不过休息的还算是不错的。

第二天才起来，雪雁和绿鸢才给黛玉梳洗完毕，只见李德全来了，说是康熙还等她一起用早膳呢。

黛玉自然不会推辞，只扶了绿鸢的手去见康熙。

给康熙请安后，就坐下用早膳，吃完了，黛玉才开口问：“皇阿玛怎么就知道我今儿早起。”

康熙哈哈笑道：“今儿要去畅春园，想来你是兴奋的，因此昨夜必不好睡。”

康熙的想法是一般孩童的想法，黛玉当然不会说自己认床。既然康熙这样认为，她也就不多说什么。只让康熙这样认为了也是好的。

如此让人收拾完了，就见胤禛走了进来。

康熙见胤禛进来道：“老四，可用过早膳了。”

胤禛行礼后回到：“回皇阿玛的话，儿子已经用过了。”

康熙点了点头：“你那些事情交代好了吗？”

胤禛点头：“皇阿玛放心，这些事情基本都交代好了，国债收回如今也是尾声了，到底那些官吏还是害怕皇阿玛的圣旨，总担心抄家，所以也都凑足了份子还了，如今没还的也都是在凑当中，儿子只让李卫和科隆多还有贾珠多注意了，若有事情只来畅春园找我，因此没多大问题。”

康熙点头道：“好，既然没问题，那么我们爷儿几个就出发了去畅春园了。”

“是。”胤禛一旁忙答应了下来。

畅春园是康熙建的散心的院子，里面的一花一木，一草一石都是经过康熙历年来让人修葺和维护，因此从地上的路到里面的亭台楼阁，到处显示着皇家的气派。

黛玉被安排在了畅春园的观澜榭，如今正是荷花开放的季节，因此黛玉倒也喜欢这里，进门就能闻见那水中芙蓉的香味，又见它们妖娆的姿态，黛玉倒也是喜欢的紧。

康熙似乎不喜欢一个用饭的寂静，因此每次吃饭总是让胤禛和黛玉陪了。

看黛玉优雅的吃相，康熙笑问：“丫头，在观澜榭可习惯？”

黛玉点了点头：“习惯，我素来就喜欢那莲花出淤泥而不染的性格，因此这会看见了那么多的荷花，自然也喜欢那地方，昨儿我才和小丫头的商量着，回去也在自己的地方多种上一点荷花。”

胤禛看了一眼黛玉：“我倒是前几日不是让人送去了那外供的的水中芙蓉吗，妹妹没见？”

黛玉笑道：“怎么没见，来的那日还有一个已经有花骨朵了呢，通体如玉一般，让人看了都爱不释手。”

康熙则道：“老四的那水中芙蓉有个名字叫做如玉，大概说的就是他通体如玉一般吧。”

黛玉歪头想了想，然后点头：“很可能如此吧，想来这两日也是开放了，不过皇阿玛这院子中的荷花也是好看的，红如灿火，纷如樱珠，白也白的无暇，我琢磨着，有空的时候还打算画一幅这曲院风荷，也好将来回去了看着思念思念。”

康熙听了无奈摇头：“你这丫头说什么话呢，朕都不明白了，朕这园子是好，但是没人来，也不过是个死园子，你若喜欢，每日只来就是了，何必这样拐了弯说的呢。”

黛玉抿嘴笑道：“不好直接跟皇阿玛说，毕竟是皇阿玛的地方，还不如如今这般说了，这效果也是好的，皇阿玛还不是同意了呢。”

康熙听了微微一愣，然后哈哈大笑，只指着这黛玉，然后对胤禛道：“老四，你听听，这丫头的话，横竖都是朕的不是，看来你以后有的麻烦了。”

胤禛一愣，黛玉一愣，两人下意识对看一眼，又忙别开了眼神，黛玉不明白，为何素来镇定的自己，如今怕看胤禛的眼神，感觉着好似有点东西在改变。

胤禛似乎有点无错，然后拿起酒杯喝了一杯酒，似乎镇定了，才缓缓开口道：“皇阿玛说笑了。”

康熙若有若死，微微一笑：“是吗。朕从来不说笑，呵呵，不过既然你说朕说笑，那么就当是说笑吧。”这话说的模棱两可，倒是让胤禛有一种摸不透的感觉。

黛玉勉强笑道：“皇阿玛，你带了我来，不会是想取笑我吧，这样，我可是不依的。”

康熙哈哈笑道：“哪里会取笑了你。”不过康熙也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急的，因此道：“你如今还小，以后就明白了。”

黛玉松了口气，可为何似乎又有一丝的失意，似乎感觉自己不该小一般。

在畅春园中，黛玉过的也是很开心，并没有太多压力，最主要的是，康熙和胤禛都不会给她丫头，所以她也乐得自在一些。

如此三五日，这日黛玉依照往常一样去见康熙，到了康熙的寿萱春永殿，只见康熙正跟一人说话，黛玉原本想先悄悄离开，可不想李德全眼尖，只偷偷个康熙说了一声，康熙忙道：“丫头吗，来了，就进来吧。”

黛玉听了倒也不客气，只走了进去：“给皇阿玛请安。”

“起来坐下说话吧。”康熙脸上有一丝的愉悦，看来康熙的心情不错。

黛玉见了也就放心了，这时候只见一旁人道：“郡主。”

黛玉定睛看了，发现那人竟然是胤褆，如今是一身布衣素服，却显得相当有精神：“直郡王。”黛玉知道这必然是康熙安排的人，如今也是这胤褆离开的时候。

胤褆笑道：“郡主莫要那般称呼，如今我是艾时，那直郡王可还在圈禁中呢。”

黛玉明白笑道：“是啊，艾爷，想来这会来是来跟皇阿玛告别的。”

胤褆点了点头：“是啊，以往只记得到处建功立业的，也亏待了小娥，如今一切都过去了，也该是我补偿他们母子的时候，准备到处走走看看吧，说不得有合适的地方就停下来，做点小生意，不需要太多的荣华富贵，只要能有平安就好了。这会是来给皇阿玛告辞的。”

黛玉点了点头：“艾爷想通了就好了。”

胤褆起身对黛玉突然深深一躬：“郡主，艾时是个粗人，这么多年来，被那些名利冲昏了头，幸好郡主的点拨，如今艾时才有幸福，艾时一走也不能孝敬皇阿玛，只好麻烦郡主多照顾了。”

黛玉忙拂身道：“艾爷快别多离了，皇阿玛是我父亲，做女儿的自然会多照顾了，艾爷只管放心就好。”

艾时点了点头，这时候胤禛进来了：“皇阿玛，大哥，一切已经准备好了。”

黛玉听胤禛的话也明白，胤禛是给艾时准备远行的事情去了。

康熙点了点头，然后对艾时道：“以后出门在外，不比在自己家中，凡事也要靠自己了，朕知道你们哥儿几个从小就是娇生惯养的，虽然也让你们经理了沙场战场，但是百姓的生活你们还是没有经历过，如今你去经历了，也要凡事多小心，多体谅别人，多体谅小娥。”

胤褆点头道：“皇阿玛，儿子明白。”

康熙点了点头：“你这孩子做什么事情都是冲动的很，我看小娥是个细心的，以后做了民间夫妇，要相互体谅，到了什么地方，有了什么见闻，记得稍封信来，也免得朕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