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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心相印

小屋中檀香缭绕，弥漫着沁人的香气，轻纱之后，一个淡淡的女子轮廓缓缓的来回走动，似乎有疑难之事委决不下。李师师和李瓶儿伏在地上，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教主，既然我们已经获知了龙女的下落，”这样的情况已经有一柱香的功夫了，李瓶儿终于按耐不住道，“不如让瓶儿召集本教在东京城的人手，秘密潜入矾楼。按师师所说，那龙女已经身负重伤，想必是手到擒来之事。”

“愚蠢，”教主轻叱一声，吓的刚刚抬起头的李瓶儿赶紧伏在了地上。

“如今城内数十个门派不但各自派人在寻找龙女，尤其是在东京城内根基深厚的厚土门，有任何风吹草动，你以为能瞒得过他们布下的耳目？你这么做，不是告诉别人我们已经有了龙女的消息了吗，”教主哼了一声，“困难的不是如何擒住龙女，而是将龙女送出城，这一点你都不知道，亏你在我身边这么久。”

“瓶儿愚昧。”李瓶儿羞愧交加，伏在地上的身子竟然轻轻颤抖起来。

“都起来吧，”教主语调一缓，“师师，你认为应该怎么做？”

“师师不知，一切全凭教主定夺。”李师师恭敬道。

“你说那个武柏曾对你说过，他身怀仙家法诀？”

“是，”李师师微一迟疑，“不过此人行为浮浪，不学无术，说话往往夸大其实，只懂得一些江湖手段糊弄人，师师以为不可全信。”

教主点点头，“你分析的也有道理，只是兹事体大，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和瓶儿先回去，再做一番试探，只是不可让他起了疑心。”

二女应了一声，从地上爬起来，倒着身子退回到墙边，沿着影门重新回到李瓶儿的卧室之中。李瓶儿打开一个紫檀木箱，从里面取出了一个红木盒子。

“这里面装的便是那支三百年的人参？”李师师见盒子的外表极其普通，不禁心存疑问。

李瓶儿微微一笑，“正是，师师妹妹，我同你一起去见见那个想要收你为徒弟的师傅，你瞧他那副模样，说不定真是得了仙家传授一般，如此从容。”

原来那珠帘从外面瞧进来一片模糊，从里面看出去却是清清楚楚。李师师转头望出去，武柏坐在太师椅上，架着一条腿，手里捧着一个花边小瓷杯，一副泰若自若，专心品茶的模样。

“连瓶儿姐姐也来恶心我，”李师师娇笑着拉住她的手臂摇晃，“你瞧那人长的臂宽腰粗，上身短下身长，一双鞋子奇高无比，我估摸着他在鞋底里垫了不少的东西，原本却是一个侏儒，却要这般遮掩，相貌丑陋，偏偏又不自知，往往夸夸其淡，真是越看越令人厌恶。”

“你这么说，我却是越发好奇了。”李瓶儿也被她说的捂着嘴轻笑，“师师妹妹你真是好运气，什么样的男人都被你碰上了，只是苦了姐姐，一个人在这里独守空房，教主今日突然到此，却是吓的我提心吊胆。”

“瓶儿姐姐，师师可不敢忘了你当初提携的好处，这次是有好处来找你了。”李师师微微一笑，“那三人除了那名龙女和这个丑怪的侏儒外，另有一个奇俊无比的小哥儿，妹妹这番来找你，便是去叫你受用去了。”

当真？”李瓶儿一脸惊喜，转眼间却是脸色一阴，哼了一声，“那个叫小乙的若真是奇俊无比，你又怎么会舍得让给我，刚才在教主面前你却不提，哼，存心是来戏弄姐姐来了。”

“师师可是一片真心，姐姐这次可真是错怪我了。”李师师叹了口气，“师师见了小乙，初时也惊为天人，再加上知文识趣，琴棋书画无所不能，比那个侏儒何止强上千倍万倍，只是可惜，他居然有轻微的龙阳之好，妹妹我拿话儿撩拨他，居然被他拉着拜为了姐姐，你说是不是可惜之极。”

“果然如此，”李瓶儿哼了一声，“你这小丫头片子见到俊哥儿就眉花眼笑，我叫晓得你不存好心。”

“那小乙脾气甚是倔强，便是那个侏儒劝他与我相好，也被他痛叱一顿，妹妹我是没法子了，才想起姐姐的手段高强，定然是有办法的，若是姐姐得了手，岂不是要谢谢师师这个大媒人。”

“那是自然，”李瓶儿被她说的眉花眼笑，“不是你姐姐我夸口，不要说他是龙阳分桃，便是一个刚出蛋壳的小公鸡，我也有办法让他立刻雄纠纠气昂昂的站起来，与我清晨打鸣，夜晚打更。你说那个侏儒劝你跟那个俊哥儿相好，以妹妹这般风情，他自己居然没动心么，莫非他也是”李瓶儿想到了某处，惊骇的用白玉般的小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姐姐说哪里去了，”李师师冷笑一声，“他要是那个，这全天下就没男人了。今日清晨我只是对他抛了一下眼媚儿，他**的那话儿就直直的竖了起来，还拿话儿遮掩，脸上一本正经的模样，哼，我却只是装作不知。明明是个好色之徒，却装出一副圣洁的模样，虚伪之极的家伙。”

“还好，还好，”李瓶儿虚惊一场的拍着胸口，“幸亏他不是那个，如果那个俊哥儿真跟这样的侏儒那个了，便是他长的再俊，姐姐我可不愿意碰他。”

“瓶儿姐姐你就放心吧，”李师师咬着她的耳朵道，“我听他们说了，小乙还是个初哥儿呢。”

“当真？”李瓶儿又惊又喜，捂着嘴轻笑个不停，娇臾的身子花枝乱颤，面颊含晕，两眼滴水，如同两潭被春风吹皱的小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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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杯茶已经添了三遍水了，武柏却觉得茶水的味道虽然略有减淡，却是更加的清香弥久，口腔鼻息之间，满是一股新鲜的味道。

“管家，这是什么茶叶？”他终于忍不住问那个尖瘦脑袋。

尖瘦脑袋摇摇头。

武柏哦了一声，四处打量着这间客厅，随口问道，“主人新逝不久，为什么只是门口挂着两个白灯笼，里面却是看不到一丝奠祭的样子呢？”

“主人已经去逝五个月了，”尖瘦脑袋一脸冷漠。

武柏叹了口气，“可惜了，英年早逝，唉，国失栋梁，国失栋梁啊。”

尖瘦脑袋哼了一声，并不回答。

武柏嘿嘿一笑，继续饮茶。

门帘响处，李师师从里面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一个浑身缟素的少妇。那少妇年岁不大，不过二十三四的年纪，身材不像李师师般纤细，却是更增加了一份成熟的风韵。屋外本就是白雪皑皑，她一身缟素，比那雪地更要白上三分，却还是比不上她的肌肤。纤纤身影站在李师师身后，直如雪莲立当中，月兔下凡尘。

“师师与瓶儿姐姐多述了会话，让师傅久等了。”李师师款款一拜，直起身后对李瓶儿道，“瓶儿姐姐，这位就是师师有幸遇到的世外高人，武仙人，师师已经有幸被他收为记名弟子了。”

李瓶儿盈盈落拜，“凡女瓶儿见过武仙人。”

“不必多礼，坐吧。”李师师说她的姐妹天赋异禀，手段胜她数倍，他起初还有些不信，如今亲眼所见，果然面目娇美，有一股说不出的媚人气息，说起话来又甜又软，便如一个饥饿之人吃了一块糯米粑一般，直直的能够渗到男人的心田里去，脸上兀自镇静，心中却已经有些酥了。

李瓶儿却不并落座，低着头走到武柏面前，举起红木盒子道，“听闻武仙长有所需，瓶儿愿将这支人参送于仙长，请仙长千万收下，莫要嫌弃才好。”

武柏挥了挥手，“唉，我们怎么能白要你的东西呢，师师，把带来的镯子给她，我也晓得用那镯子换你这支人参是我们占了便宜了，只是我们的确急用，剩下的只能说声谢谢了。”

“师傅，我跟瓶儿姐姐说了很多次了，她就是不愿意收这对镯子。”李师师一脸苦丧，掏出镯子递给武柏道，“还是师傅你面子大，就由你作主，劝瓶儿姐姐收下吧。”

“不可不可，”李瓶儿素手连摇，“这是瓶儿真心诚意孝敬武仙人的，师师得遇仙人，得享仙缘，我这做姐姐的已是欢喜不胜，如何能以物易物，这不是污了我的一片心意吗？武仙人千万不可听师师胡言，冷了瓶儿的一腔孝敬之意。”

武柏听她左一口仙人，右一口仙人，自己拿着镯子还没开口，她已经张嘴就把话全部封死。正在目瞪口呆之际，李师师却插嘴道，“师傅是仙人，更加不能沾染俗世的因果，师傅还是把镯子给瓶儿姐姐吧。”

武柏心中暗骂，心想听你的口气好像是我舍不得一样，你怎么不劝劝你这个狐媚的不像话的瓶儿姐姐收下，还尽把事情往我身上推。”

“瓶儿姐，瓶儿小姐，你还是拿着吧，”武柏哈哈一笑，“你也听到我那个乖徒弟说了，我是修仙之人，不能沾染因果的，否则会坏了道行的。”

“只是瓶儿的确是一片真”

“我知道你是一片真心，”武柏截口道，“但是你也不想我坏了道行吧，对不对，不摇头我就当你对了，好，很好，嗯，拿着，别躲，你摇头做什么，你想毁我道行，你想就点点头，不点头我就当你不想了。好了好了，我就把这镯子放在这茶几上面了，谢谢了，师师，我们走。”

见武柏作势要走，李师师急忙跑过来咬着他的耳朵道，“师傅，你忘记小乙的事了，我已经跟瓶儿姐姐说了，她也同意了。不如等用了晚膳，我们一起走吧。”

“同意了？”武柏被这个女的搞的心里有点上火，差点忘了自己来的另一个目的。他看看了眼前这个千娇百媚肌肤胜雪的美人儿，一瞬间心中竟也有点羡慕起燕青来，这小子倒是好命，替他破处的是这样一个人间极品，妈的，老子破处是在哪破的，太久了，妈的都有点忘记了，也不晓得是在哪个小发廊里，好像还是个矮矮胖胖的中年妇女，我靠，想起来真丢人，那么冷的天，还出了一身的大汗

他正在心中自怨自艾，李瓶儿却是吩咐那个尖瘦脑袋去准备晚膳后，款款走到他面前，“还请仙人不要嫌弃，请用过晚膳，用过晚膳再行不迟，此时天色尚早，不如到瓶儿房中稍稍休息一下，仙人意下如何？”开始还是一本正经，到后面声音却是渐渐的轻柔，直如在武柏的耳边软声细语一般。

原来她正在说话之际，脑中突然传来了那教主的声音，“瓶儿，师师，施展脉脉含情**，先将这人擒住了。”

武柏只觉得脑中一晕，另一个娇软的身子靠了上来，却是易容化妆的李师师，双臂拉着他的手道，“是啊，师傅，快随我二人去里面歇息一下吧，瓶儿姐姐的大床好软哦。”

武柏只觉得自己跟喝了十斤老白干一样，被两女一左一右夹在当中，触手可及处，净是温玉软香，明明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头却是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好，好，我是有点困了，你们不用扶我，我自己能走，自己能走。”

他口里连称不用人扶，却是伸开双臂搭在两女肩上，李瓶儿心中呸了一声，心想这是什么仙人，这么快就入了彀了，师师还说得了吕洞宾的亲传，我看教主只怕是空欢喜一场。”

两女碍着教主的命令，被他搂着，不敢有丝毫动弹，只是扶着他缓缓前行。那侏儒果然色心极重，一边在口中连呼自己能走，不要她们挽扶，两只手却是不老实，在两女身上的敏感之处摸来摸去。两女心中暗骂，只是这施展这“脉脉含情”**却是分不得心，只好任由那两只乌黑粗糙大手在二人千娇百媚的身子上上下其手，胡作非为，只是心中想着尽快把他扔到床上方才了事。

果然武柏一沾上枕头，就呼呼大睡起来。

李师师长呼一口气，“总算安静了，师傅，这侏儒当真可恶，竟然还把手伸到人家那里，呸，一边摸还一边徒儿徒儿的叫。”

李瓶儿红着脸，“你才被他摸了那里，他都把手伸进我的下面去了。师师，我看他的定力如此之差，他对你说的话必定是假的。”

李师师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教主定有安排，我们一切遵从教主的意思行事就好了。”

身后响起了一阵冷哼，一个脸上蒙着纱巾的女子出现在二人身后。李瓶儿李师师二女一齐跪下道，“奉教主令，已经将此人擒住，静听教主发落。”

“擒住了么？”那蒙面女子的声音冷的如同千年不化的寒冰，也不看地上跪着的二人，手掌一挥，一道匹练也似的寒光向躺在正在酣声大作的武柏射了过去。

“哇”，一声怪叫，刚才还睡的跟死猪相似的武柏突然身子一滚，恰恰躲过了那道寒光。“喀喇”一声巨响，精致的牙床被那道寒光劈中，稀里哗啦的散落一地。

二女看到教主出手，已经觉得大事不妙，只是二人是魂修，身手却并不灵敏。脑子里虽然有了反应，手脚却是跟不上，刚刚想逃避，一对钢钳也似的大手已经沿着二女的脖颈摸了上来。那大手猛的收紧，二女顿时便透不过气，眨眼间就失去了反抗之力。

武柏从地上站起身，一手一个，将二人像两只风干的腊鸡一般提在空中，挡到自己身前，长声笑道，“二师叔，几个月不见，没想到你已经成了教主了，当真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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