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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古时今日

是不是缘份武柏不清楚，但是自从打了一这架之后，鲍旭和樊瑞从此对他敬畏有加，这却是事实。
鲍旭27岁，樊瑞25岁，两人虽然年岁不大，却都是在江湖上闯荡多年，也曾打出一赫赫的凶名。然而，那些都已经曾了过去式，除非他们能在一年之后的选拔会上被仙人们看中，否则他们在这静水谷里什么都不是，最后只能收拾行李滚蛋。

武柏也是一样。

所有人都为寻梦而来，但是资源有限，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同等的机会。

即然已经定下了职位，武柏便算是静水门的“外门弟子”了，当然也没有资格在迎宾阁里继续住下去。当日傍晚，他就搬到了杂役们居住的大通间。

静水门只是个半公开的修道门派，可不像传说中的修仙者一般，人人都可以不吃不喝，其实他们也不过是一群学习道法的普通人。既然是普通人，吃喝拉撒这些事自然是免不了的，这些事情修道者们是不做的，那就必须找些凡人来做。

武柏也算是上过几年大学，这个静水门给他的感觉就是，自已好像是进了一个大学。潘金莲正八百经的大学读子，而自己鲍旭樊瑞这伙人本来想进这所大学的**学院来镀镀金，没想到人家根本不开**学院，想要留在学校，做校工吧。

这让三人很是郁闷。经过几天的明察暗访，东打西听，他们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这个静水谷看上去虽然很大了，但是并不是全部，后面另有一部被法阵封了起来，被称为静水殿。至于这静水殿有多大，是一座两座，还是一两百座，那就不得而知了。虽然外门弟子也算是静水门的门下弟子，但是却是无权进入静水殿，没人教，不能问。据说内门弟子每月可以领取一定的珍贵药物，还有机会领取符宝之类的宝物。而他们是没有的，每月能领取的也只是几枚大宋通用的钱币。

武柏本来想去向潘金莲打听一些练功上面的事情，却被告知内门弟子在接受传功之前曾立下重誓，师门功法没有允许不得外传。如果违誓，那个惩罚，嘿嘿，不说也罢。

唯一的好处，便是静水殿中派了一名内门弟子，花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将五十名新来的外门弟子集合起来，教了他们一套三十六式的“水行拳。”

临走前那名内门弟子谆谆告诫，这“水行拳”是静水门内最基础的武功，便是内门弟子，也是人人修习，然后说了一番不积硅步，无以成千里之类的话，对他们大大勉励一番。

这套三十六式的水行拳动作舒缓，姿势优美，好看倒是挺好看，但对于静水门之基础，练到炉水纯青之处，可以体会到流水之意，武柏却是心抱怀疑。不是怀疑它的功效，而是怀疑它的时效，练上个二三十年或许像练太极拳一般心有所得，但那时老都老死了，再体会到流水之意又有什么用？当成老年健身操么？

心里虽然这么想，武柏练这套拳却是比其它人练的都勤。鲍樊二人既然能在江湖上闯出字号，当然也不是靠吹牛吹出来的，做大哥的都这么拼命，小弟自然也不能落下。武柏当然是极欣赏他们的做法，有时候见他们拳法太过粗糙，便借用现代截拳道的搏击理念在旁边提点一下。二人见武柏不但身手了得，淡起拳法来也是头头是道，自然对他愈加敬佩。

有事话多，无事话少。转瞬间武柏便已在静水谷中过了二月有余。天气日渐寒冷，这一夜，居然飘飘洒洒的下起了大雪。

“深一点，挺住，脑子里不要想着疼痛，感觉，感觉你们是雪，感觉你们是水，一切都可以随意变化。”

四周都是皑皑白雪，中间却是被扫出了一大块空地。三人的身体一齐拉成弓形，手脚向后，腹胸前凸，武柏正在引导他们做柔韧训练。

事实上武柏自己的身体柔韧性也不是很好，虽然自己的力量很大，但是年纪却更大，同样是拉成了近40度，武柏要承受的痛苦也比鲍樊二人大出许多。

“大哥，你不说搏击追求的是速度和力量么？做这样的练习对那个有用吗？”坚持了近一分钟，武柏才喊了停。由于长时期摒气缺氧的原故，三人俱是一般的面如土色。

“柔韧性是很重要的，它可以减少你受伤，也可以增加你爆发力。爆发力懂么，就是身体的反应能力。截拳道的祖师爷李小龙曾经说过，拳与脚均是消除自我意识的武器，此等武器代表直截的力，本能而直截，不似智慧与复杂的自我意识，它不并分裂自己，即能防卫其自立独立性，此等武器是你一往无前而无须回顾四盼的。”

“听不懂，”樊瑞摇摇头。

“李祖师的话当真是高深莫测。”鲍旭也是叹了口气。

武柏微笑道，“李祖师的理论自然是高深的，只不过训练方法却是简单的，搏击之时，都是在转瞬之间，哪里有时间去想应该如何如何，就算能想，那自己的动作不就是比其它人慢上一拍？所以，一切全靠直觉，而想要获得正确的直觉，就来自于平时刻苦的训练和各种各样的实战经验。”

“大哥说的有道理，只是有一件事我不明白。”鲍旭突然问。

“什么事？”

“我二人蒙大哥看重，传授我们无上的拳法，只是我们二人并非是截拳道门人，大家这么做就不怕李祖师责怪？”

武柏哈哈一笑，“这个问题问的好。其它你们不用担心，李祖师萃取天下拳术精要，创立了截拳道，并不是要蔽视自珍。他曾经说过，只要你心存侠义，向往武道，不管你是哪个国家，哪种肤色的人，都可以前来学习。因此我将截拳道的奥义传授给你们，李师祖是不会怪罪的。”

武柏以为此话一出，两人必定要大大的恭维一番，敦料二人居然同时默然不语。

“怎么，你们觉得这话说的不对。”武柏讶然着。

“李祖师心里的想法，自然不是我等可以猜测，不过。”鲍旭略一犹豫，“李祖师说不同国家的人都可以来学，莫非那番邦辽狗也能够学习？”

“有什么不可以。”武柏心想连黑人都在学，番邦辽狗是少数民族，也算是中华民族的一份子嘛，就更加能学了。

“我想不通。”樊瑞摇摇头，“番邦辽狗是我大宋死敌，李师祖说这种话，莫非他不是我大宋之人？”

是大宋人才怪呢。武柏也明白古代人跟现代的想法有些不同，微微一笑，“好了，我们也不要在这里胡乱猜测祖师爷的意思，说话实话，你们两个以前打家劫舍，杀人如麻，也不是什么好人，更加不符合李祖师口的心怀侠义，你们在想那些番邦辽狗之前，先想想你们自己。”

鲍旭面露羞惭之色，樊瑞却道，“官逼民反，洒家劫富济贫，难道也错了？”

武柏冷笑，“劫富是劫了，有济过贫吗？不要说苍梧县，便是在我们清河县，你也是臭名远扬，还有脸提劫富济贫，我呸。”

樊瑞老脸一红，嘴上却兀自强硬，“那些村民乡妇又懂得甚么，若是敢胡言乱语，洒家将他们一股脑儿全杀了。”

武柏摇摇头，叹了口气，“孺子不可教。”转身走了。

“老二，大哥好像对我很不满？”樊瑞转过身问鲍旭。

鲍旭嗯了一声，若有所思道，“大哥教的拳法是好的，只是人迂腐了一些。”

“老二你说的对。”樊瑞笑着道，“我看大哥不适合在江湖上行走，做个先生，教授倒还差不多。”

鲍旭点点头，表示完全赞同。

武柏自然不知道那两位已经把他归入到了先生教授之类的级别，那可是他做梦都想不到的待遇。他只是在心中纳闷，同样是混道上的，古代与现代的怎么也有那么大的差距呢？我们把暴力当成是求财的手段，不过那两位，说杀人放火这种事情，每次都是冿冿有味，仿佛是极光荣的事情一般。

其时他当了火头之后，过的还是很悠闲的，毕竟烧火这种事情，也只是早中晚忙活一下，既不是需要什么技术，也不需要做什么准备，便是一些劈柴搬柴的事，自然会有手下抢着去做。只是在静水谷中，前不能进殿，后不能出谷，时间长了，身上也难受的很。

“武相公，可巧在这里碰上你了。”他在小径上慢慢踱步，既可以当作散步，也当作剧烈运动之后舒松筋骨，后面突然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叫唤声。

武柏一回头，却看到华颖站在身后的不远处，身上穿着一身雪白的裘衣，越发显得她高雅雍容，圆珠玉润的脸上带着一丝浅浅的微笑。

“华姑娘，找我有事？”武柏心中暗赞一声，也不知道她是什么出身，这股华贵之气仿佛就是天生的，丝毫没有做作之气。

“金莲初到，这两月来一直在静水殿内修行，她对武相公甚是挂念，因此托我来问问。武相公在这里住的可习惯么？”

“哦，这里很好。”武柏点点头，“谢谢华姑娘了，请造金莲我也很想她。她什么时候能出来？”

“至多一年，最少半年，最初的修行很重要。”华颖道。

武柏哦了一声，心中暗叹有人教就是好，随随便便关上个一年半载的都有东西可学。这***诀阳心诀上面除了让你打坐练气，什么都不讲，最少也弄两个实用的法术练我让让手，对不对？

“怎么要这么久，那个，修练道法非得在里面修吗？”

华颖微微一笑，“到外面来自然也可以，只是师父怕金莲被俗事分心，所以建议她在殿内静休。”

是怕被我这个俗人分心吧，武柏干笑一声，“碧玉真人对金莲倒是照顾的很。”

“师父对我们都是一视同仁的。”华颖听出了他话中讽刺意味。

武柏哦了一声，见她笔挺挺的站在原地，好像丝毫没有想走的样子，心中微微有点奇怪，“华姑娘要是不忙，一起走走？”

“好，我正想有事请你帮忙。”华颖走过来，与他并肩而行。

这下武柏必须抬起头才能看清她脸上的表情，只是她依然是一副淡括静雅的模样，又哪里能看的出什么来。“你说吧，我最近很闲。”武柏笑着说。

“哦，那实在太好了。”华颖脸上露出一丝欣喜，“我刚刚收到家中传来的书信，说我父病重，要求我回去看看。我虽然在此修道，必竟道行凡浅，难以割舍父母亲情。只是我一个孤身女子在路上多有不便，因此想请武相公陪我走一趟。”

让他做保镖似乎是不必要的，估计也就做些订房间买饭的事情，武柏听了却是心中大喜，“这不是我帮你的忙，而是你帮我的忙了，我还真想到外面去看看。”

华颖卟哧一声笑了出来，直如冰天雪地之中一枝梨花盛开，“那小女子一路上就多仰仗武相公了。”

“客气话就不用多说了，”武柏摆了摆手，“我们什么时候走，你家在哪里？”

“我家住汴梁城，如果武相公，明日便可以出发了。”

“汴梁，”武柏一楞，那是首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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