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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8章 厚颜之人

眨眼之间，已是“妩媚观音”面对着朱悟缘，先是盈盈一笑，接着轻启樱唇，道：“渡世使者，想知我修炼何种功法？”
不知观音菩萨弄了什么神通，竟让修得木行圆满的老朱起了欲念，只觉“妩媚观音”美得勾魂夺魄，让人只想好生怜爱她一番。wwW.已经处于半迷糊状态的老朱，答了一声“是”。

“妩媚观音”又温柔的问道：“与你所修炼功法可有相似之处？”

“有！”

“可否告诉我，你所修炼的功法是何人所授？”

“老朱的师门。”

“这位师门长辈如何称呼？”

“师傅！”

听了朱悟缘的回答，“妩媚观音”顿时怒容满面，气愤的“哼”了一声。她以为老朱依然神智清明，只是故意做出痴迷的样子。

其实，她高估了朱悟缘。刚开始时，老朱确实被引诱住，陷入了迷糊状态。但在老朱欲念高涨之时，清静喜佛所传《欢喜禅法》中的一些道论突然浮现在老朱的神识里，老朱以“观形鉴视”之法，探寻“妩媚观音”诱人之处，顿时遁入了“空乐双运”的玄妙境界之中，只是处于似醒非醒的状态罢了。

所谓的“空乐双运”之境，就是把“**之心”与“净念悟空之意”相互调济，当**高涨之时，以净念悟空的方法来压制；当心境过于空明时，又以色心来激发欲念；最终目的是为了进入阴阳调和、水火相济的极乐世界。

“妩媚观音”那一声怒哼，把朱悟缘从“空乐双运”之境中拉了出来。醒悟之后的老朱，也不知如何处理这种尴尬，慌忙向“妩媚观音”告辞。

朱悟缘被送出紫竹轩时，脑子还有些混乱，猛然发现自己是头朝下落地，急忙伸手撑住地面，差点就摔个“嘴啃泥”！

观音菩萨敢这般指点朱悟缘的修行，定是对老朱所修炼的功法有足够的了解。老朱不知“道灵法身”是不是《太清真诀》专用的，但观音菩萨能随口说出“道灵法身”一词，至少对道家顶级功法有足够认识。老朱还欠着观音菩萨老大的人情，倒不担心她用心不良。

至于观音菩萨最后用出的那种手段，确实大出老朱意料。其实老朱心中明白，那是观音菩萨在对老朱的一再隐瞒表示不满，恐怕也有为老朱用对联戏骂她一事出气的意思。

朱悟缘苦笑着摇了摇头，出了紫竹林。

——

这次离开灵山，老朱还打算去月宫拜访一下嫦娥仙子，自然不是要向嫦娥借什么宝贝。老朱仔细推敲了一下嫦娥的心理，认为有可能拿回自己那幅简体字书写的《无题》。

上回在天竺皇城，众目睽睽之下，嫦娥扮清高，没提老朱送她戒指的事，老朱也不好当众索要那幅《无题》。从嫦娥当时的神情来看，极有可能是看了《无题》有些疑惑，又把不准老朱的意思，才有那番做派。当时，老朱又乱扯了一通“仙子的深情厚意”之类的话，相信她心中对老朱肯定很反感。这回要是老朱开口讨要自己送出的东西，嫦娥为了避嫌，极可能把那《无题》还给老朱。

朱悟缘悠哉悠哉的来到广寒宫前，运转元灵，高宣了一声佛号，接着纵声呼道：“渡世使者前来拜访！”

不多时，广寒宫大门被打开，太阴星君带着两个宫娥出来了。见了朱悟缘，太阴星君一脸严肃，说道：“渡世使者降临广寒宫，有何佛旨传达？”

这种公事公办的架势，老朱以前见得多了，知道太阴星君还恼着自己。对太阴星君行了一个佛礼，老朱说道：“贫僧此来，要向广寒宫讨要一样物件。”

见老朱自称“贫僧”，太阴星君脸色好看了些，既然朱悟缘是以和尚的身份来的，应当不会牵扯嫦娥仙子吧？“使者欲讨何物？”

“一张信笺。”

太阴星君面露迷惑之色，问道：“恕老身不解，请使者明示。”

于是，老朱就把给嫦娥仙子送戒指的前因后果都说了，点明了信笺之事。老朱怕嫦娥见字形怪异，不肯还他，又在其中添油加醋说了些模糊的话。

太阴星君见老朱还是扯上了嫦娥，脸色立即就冷了下来，恶声说道：“使者既已身入佛门，怎的还来纠缠我家宫主？象使者这般好色的花和尚，实在有污佛门清誉！”

“空即是色，色即是空。星君不明佛家真谛，切莫胡乱指责贫僧。如今，贫僧已放下，星君却是放不下！不过，贫僧确有愧对嫦娥仙子之处，请星君既往不咎吧！”

老朱这番话听来是诚心悔过，只是“愧对嫦娥”这句话暗藏玄机，既可理解为老朱以前所做的不对，又可理解为老朱辜负了“嫦娥的情意”。

太阴星君也不是好糊弄的，只是老朱态度“诚恳”，却不好出言指责，只是在那里怒视着低眉扮佛的朱悟缘。

正当老朱跟太阴星君僵持的时候，玉兔板着脸从广寒宫里走了出来，冲着朱悟缘喝道：“那和尚，还你的脏东西！”扬手就丢过来一样物件。

接着，太阴星君和玉兔等人转身进了广寒宫中，关上了大门，把朱悟缘关在了广寒宫外。

老朱接过玉兔抛来的物件一看，正是自己送出的女款冰月戒指。当即祭炼了，察看起来，里面确实有纸笺，而且是两张。其中一张正是老朱手写的《无题》，另外一张却是嫦娥写给老朱的信。

经过老朱对来信一番推敲之后，才明白其中的意思。信中大意是：“你酒后相戏于我，天庭依天条给予惩罚，让你失了先天木身，与我无关。后来，你三番两次无故滋扰，又胡言乱语故意蒙蔽他人视听，用心不良；你既为佛门渡世使者，如此不知羞耻，连我这半残之人也鄙视你。希望使者以后懂得自爱，不要再来纠缠于我。”

妈的，太过份了！天蓬曾那般痴心对待她，还为了她与天庭之主昊天结下深仇，最后连自己的性命都舍弃了，结果，竟然还被她“鄙视”，一片痴心被骂成“不知羞耻”？

如此不尊重他人的爱，只是一味的自作清高，这种女人毫无“母性”可言，根本不值得男人去珍惜！天蓬瞎了眼，竟爱上了她！连累老朱也受了他人无数的讥讽嘲笑！

老朱为“自己的过去”不值，心中唾弃嫦娥的“清高”，眼神也慢慢阴冷起来。一念之下，朱悟缘手中的信笺和那幅《无题》化成了一阵烟雾，消散在太阴星上那荒凉的空气中。

远处传来的砍伐声，越发孤寂、冷漠，一声又一声的敲在老朱的神识里。

突然，老朱笑了起来，只是眼神依旧冰冷，接着，又纵声高叫道：“嫦娥仙子，你的信笺已收悉，老朱不值得你这般用心！云母屏风烛影深，碧海青天夜夜心！仙子才貌俱佳，老朱无福消受，就此告别！”

说完，老朱心中还暗自得意。就在这时，老朱的神识里突然冒出一道意念来：“象你这般厚颜之人，巫刚生平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