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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惊 魂

天色逐渐暗淡了下来，雨越下越大，不时在天空中打闪的雷电让整个山谷显的阴森而恐怖，老张抹一了把脸上的雨，看着眼前树上刻着的标记，转头对身后的周德兴说道：“老周，同志们已经到了，就在前面，我们赶紧过去。”然后伏低身子，带着周德兴就向不远处的草沟子里走去。
“咕咕……咕咕”在老张模仿癞蛤蟆叫了三声后，茂密的草窠里立即也传出相同的叫声，然后一个矮小精干、傣族打扮儿的年轻人钻了出来，向着老张二人招了招手，又钻了回去，老张会意，对着周德兴低声说道：“他是接应我们的同志小何，你先进去。”。说完待周德兴先钻进草窠子后，警惕的又四处打量了一番，见无可疑，这才弓腰迅速的钻了进去。

在长满齐腰高的杂草沟子里，老张指着周德兴向那傣族打扮儿的年轻人介绍到：“这是周德兴，几年前在北平时认识的，这次幸亏有他的帮忙，等这事了了，我就准备介绍他入党，到时候你也算个介绍人。”然后转过头对周德兴说道：“昨晚你应该见过了吧，他叫何志华，你管他叫小何就行。

周德兴听老张这么一说，立刻睁大了眼睛疑惑的盯着对面的年轻人打量起来，过了片刻才恍然大悟的说道：“哦，你不就是昨晚跟我在邻镇碰头的那老头，哎……神了。”

叫小何的年轻人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对着周德兴笑着说：“这没什么，欢迎你参加革命。”紧接着又对老张带着点兴奋的说道：“老张，同志们都到了，在另一边的谷口等着呢，是不是我们现在就过去？”

“嗯，那批军火应该就藏在这个山谷之中，等下我们边走边留心观察下四周，一跟同志们汇合，就立刻行动，等下白肖同志会在镇上搞出个大动静好策应我们的行动，然后他会在去邻镇的路上接应我们。”老张点头答道，接着朝正带着一股子兴奋劲的小何挥了下手，示意他朝前带路。片刻之后，三人的身影消失在了长满杂草的沟子里。

夜空中还在下着雨，没有月光映射的山谷，黑的不见五指，跌跌撞撞跑到谷口的谢乐心，就着闪电把整个山谷映成白昼的瞬息，辨清了方向，计算着路程向山谷中跑去，刚跑出两离多路就听轰的一声巨响，跟着就感觉脚底下的大地微震了一下，急忙抬头向爆炸声传来的方向眺望，就见远处树林子里升起了一股冲天的火光，顿时心里一紧，眼泪唰的就流了下来，急的从裤腰带上拔出从新恒莎手中夺过来的手枪，口中大叫了一声：“老张”，便发足狂奔起来。

由于天空中没有月光还下着雨，奔跑中的谢乐心时常被泞湿的草地滑到，摔的那叫一个鼻青脸肿、痛苦不堪，但一想到不知生死的老张，心中似被人拧了一般，又痛又急，一次次摔倒又一次次顽强的爬了起来，顾不得额头上流下来的夹着雨水的鲜血以及全身多处搽伤的疼痛，一边哭着一边在风雨中嚎叫着老张、老张，连爬带滚的径直向火光升起处奔去。

离着火光处还差百把十丈的距离，风雨中传来了乒乓作响的枪声，谢乐心听到后，急忙缓了下脚步，止住哭声，利用树林子里密集的松树，掩身慢慢的向前行进，待就着火光看到十多个人正躲在自己前方不远处的林子中，向火光对面的草沟子开枪射击后，谢乐心立即停住脚步，藏在树后仔细的辨认起来。

经过辨认，眼前这十几个人居然没有一个似老张那肥胖的身材，谢乐心只好又不停变换藏身的树木，缓缓的靠了上去，过了一会，躲在一颗大树背后的谢乐心，盯着离自己两三丈远，正在开枪射击的人偷偷一瞧，只见那人个头不高，身穿当地民族服饰，头顶上盘着马帮特有的头巾，立即就明白过来，眼前这十多个人怕是和德马帮派来的，就在这时，谢乐心隐隐约约听到火光对面传出来老张的声音，一下子心中就亮堂起来，高兴的不能自己，重重的向树上拿捏了一把，好缓解自己过于高兴的劲头，对着火光对面，面带着喜色的暗骂一句：“老张，你真的就是个老混蛋，老王八蛋，都那么大了，还要**心。”过了片刻，谢乐心才把这高兴劲发泄在了树上，眼睛一转，便想自己得给这些马帮的从背后来上一刀，好配合老张他们，也就着出出这口被吓的半死的恶气。

打定注意，谢乐心把枪口瞄准了眼前离自己最近的一名马帮汉子，待那人刚一开枪，谢乐心也猛的扣动扳机，一枪就把眼前的马帮汉子撂倒在地，然后迅速的爬到另一颗树后，故技重施，又连接撂倒两个，这时枪膛咔的一声退了上来，谢乐心一看，知道子弹打光了，顺手就把枪仍到了地上，无奈的拿出自己那把幸运之枪，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在枪声的掩盖下，哗啦一下上了膛，对着不远处躲在树后，把后背留给自己的一人，扣下了扳机，咔嗒，手中的幸运之枪又一次卡了壳，气的谢乐心一下子就仍到了地上，看着把后背留给自己的那人，心有不甘的摇了摇头。

就在谢乐心无奈的丢弃了他那所谓的幸运之枪时，在火光另一侧的老张也痛苦的看着躺在不远处被炸成重伤的小何等人，想到自己和同志们在打死几个看守的人后，刚一靠近驮着箱子的十多匹马，那些箱子瞬间就发生了爆炸，死伤了好几个同志，自己由于平时谨慎的性格而留在众人最后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从而才逃过一劫，想到此处，老张泣不成声，痛苦的一拳砸在了地上，然后愤怒的举枪就向对面猛打，边开枪射击边红着眼向身边的众人高呼道：“为死去的同志们报仇，狠狠的打。”

一时之间，山谷中枪声大作，密集的子弹把谢乐心藏身的大树打的噼啪作响，谢乐心急忙缩着头，心里想到：要是不赶紧把马帮这伙人解决掉，老张他们的压力就越大，难说我就得被自己人打死。谢乐心想到此处。急忙从藏身的树后爬了出来，向第一个被自己开枪打死的马帮汉子爬去。

躲过打在地上的几发流弹后，谢乐心才爬到了被他开枪打死的人身边，捡起那人掉落在地上一支比较崭新的快慢机，轻声的抽出弹匣，看了看里面装着的子弹，又插了回去，转身就用手在那死的透透的马帮汉子身上摸索起来，不一会摸出两个弹匣和一把弯角匕首，赶紧把匕首往嘴上一衔，持着快慢机就往刚藏身的大树后爬去。

一回到树后，谢乐心四处观察了一番，看着眼前还有**个马帮的人，心中立即有了注意，拿起快慢机先死死的瞄住暴露后背给自己的一人，等马帮众人连续开枪时，就着枪声一枪就打了过去，然后也不管那人死没死，赶紧缩回身来，从树的另一侧探出身去，又连开两枪，接着急忙又缩回来，重新装填弹匣。

在谢乐心开了三枪后，马帮中一个贼头鼠脑的精廋小子，看着身边向前扑到的同伴，心中感觉有些不对，立即上前查看，一看同伴是被人朝背后开枪打死的，就马上叫上一名正抬着步枪射击，个子较高的壮汉，向着谢乐心藏身的地方模了过去。

谢乐心在换上一匣子弹后，刚探出身子就和搜寻过来的精廋小子撞了个满怀，一时之间两人都吃惊的看着对方，一下子竟有些呆愣，而跟在精廋小子身后的高个壮汉，在见到树后探出一人来跟自己这边的伙伴撞在了一起，也是一愣，等反映过来时，只见那伙伴的脖子已经被从树后探出身来的人，用衔在嘴巴里的弯角匕首给切开了喉咙，喷撒着血水向后到了下去。

看着眼前这恐怖的一幕，那高个壮汉一下子就被吓了一跳，赶紧举起手中的步枪就要射击，而最先反映过来的谢乐心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甩手就是一枪，击中了那壮汉的肩膀，接着趁那壮汉手中步枪掉落之际，又连补了两枪，枪枪命中胸膛。

再解决了这两个危险的敌人后，谢乐心意识到自己暴露了，吐出口中的弯角匕首持在左手，右手端着快慢机，向着火光对面大叫一声：“老张，我在这儿帮你。”，接着侧身就是一个扑跃，刚落地就向闻声转头过来的两个马帮汉子，“叭……叭”就是两抢，然后再在地上翻滚了几趟，起身向另一颗树后跃去，身子刚躲到树后，就见自己刚滚过的地上，被子弹打的溅起了乱飞的土块，暗自庆幸的喘了口粗气。

而老张在听到对面竟然传出谢乐心的声音后，心里顿时就更急了，由于枪声大作，谢乐心的话老张没有听清楚，自认为谢乐心怕是被对面那帮人给劫了，一时之间，血气翻涌，怔怔的失神般就站起身来，自言自语的嘀咕道：“这个小混蛋，他怎么在那边，这个小混蛋，他怎么在那边……”

正爬在老张身边的周德兴一见老张失神般的站了起来，急得一下子从地上爬起身来，一把把老张给拉了下来，刚把老张按到地上，就在这时，突然感到自己的身子猛的向后一震，本能的低头一看，自己的右胸正泊泊的冒出鲜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