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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双凤

三更时分，锺粹宫。.26dd.Cn
偏殿外围，一道黑影慢慢的向这边走了过来。月光照了下来，把她的容貌照了出来，正是庄妃。

庄妃名义上虽然已被打入冷宫，但实际上除了再没一大帮太监宫女跟着外，在钟粹宫的几个偏殿里行走如常。钟粹宫里的太监宫女都知道她与新任的东厂提督相善，又怎敢拦她。张洛与她约好，夜半相会，可是到了时辰，张洛未来。她竟然是翻来覆去睡之不着，难以安心，反正她的临时住处离张洛不过两墙之隔，思来想去，只觉自己既已破罐子破摔，那还顾忌什么，干脆就效了红拂夜奔之举，换了套宫女衣服，连夜来找张洛。

深夜无人，就算有太监宫女见了，也只会把两人当成菜户，当作没看见。一来宫里太监宫女结成菜户是常见的事，庄妃虽然身为贵妃，但落架的凤凰不如鸡，她现在的地位就是比之宫中的女官也有所不如，张公公和她结成菜户似乎也碍不到别人什么事。二来张公公如今正飞黄腾达，权倾后宫，又有谁敢去找他的不是。

庄妃来到张洛所住偏殿门口，正想进去，忽然便听到里面奇异的声响。庄妃是过来人，如何听不出那是男女交欢时的声音，心中一动，便凑到那纸窗前，戳了个小洞，往里面看去。

里面果然是张洛，正搂着个雪白似的女子，坐在床上一动一动。那女子似哭似泣，嘴中被塞了团布，张洛每一次动静，她总要浑身颤动一下，不住的摇头，仿佛正不堪承受般。

张洛忽然静了下来，在那女子耳边轻轻说了句话，声音太低，庄妃也听之不见，但见那女子微微的轻点了下头，随即两个人便换了个姿势，那女子被压在了下面，庄妃这边只见得只见得张洛的背和他肩膀上那对雪白小脚，随着张洛抬起**，一下下的撞击，她可以清楚的看见那十根雪白晶莹的小巧脚趾都曲握了起来。

忽然张洛沉喝一声，把身子一下压了下去，那女子鼻音唔唔，两只雪白的小脚从他的肩膀滑到了腰肢，两人交合的部位顿时清晰可见。却见那硕大之物进入的地方竟不是女子的私处，而是处几乎被撑至浑圆无缝的嫩窍，庄妃目睹此状，心神猛震，暗自啐了一口，但见得那声声到肉，间不容发动静，却是生不出半点厌恶，反觉浑身燥热，脸上发烫。

庄妃看了两眼，便不敢再看，正臊得想要回头离开，却不防见里面油灯无声自灭，庄妃一时失了光亮，微一愣神脚下不禁微停，忽然身边一阵风声，只觉腰身一紧，已被人一把抱住，拖进了屋子。

庄妃先是一惊，随即恍然，这么浓重的那般味道，除了刚才正在交欢的小冤家还有谁人。她知屋里还有另一个女子，不敢吱声，只得任由这小冤家摆布，不多时衣裳已然尽褪，被放在床上。

忽然身上一紧，一具软绵滑腻的**叠了上来，却是那个女子被放了上来，两人面孔相对，都是呵气如兰，却都不着寸缕，屋子里虽没了灯火，但那微弱的月光也照射了进来，两女一照面，同时惊得呆了。

这真是：深宫似海人无影，神女坐烛到天明，今朝游龙入浅底，枕屏摇动鸾凤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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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

张洛伸了个懒腰，从屋子里出来，满脸的神清气爽。

这几个月，是好久没象昨晚似的舒服过来，一龙二凤，这龙未必是真龙，可这凤却是真凤。想起昨夜宁妃那种种娇态，婉转呻吟的模样，张洛便不禁咽了口口水。

“难怪她虽蠢笨胆小，仍能被封为贵妃，如此天生丽质，还要那份聪明干什么，啧啧，难怪世上多龙阳，却是别有一番滋味，这等妙事，以后定要多多尝试才成。”

当世盛行男风，大户人家大多豢养娈童。张洛虽不好此道，却也被几个好此道的结拜兄弟说的心里痒痒，时常想尝尝滋味。娈童张洛自然是不要的，不过若是清爽的女儿家却是另当别论。只是张洛天赋异禀，房里几个年幼丫鬟侍女未免娇嫩难当，因此一直也没能真的得逞。却不想这番心愿，最后却在了这皇城后宫里得偿。

宫里娘娘们的身子到底娇贵，昨夜张洛稍微癫狂了些，庄妃还好些，宁妃却是连走路也是不能了，还是张洛趁夜悄悄抱了回去，估计这两日却要称病了。宁妃事后虽然哭哭啼啼，但既当场没有寻死翻脸，依她的性子，张洛便知道，以后宁妃那里，自己可以时时去受用了。

出了偏殿。随便找了几个小太监一问，小麻子竟然知道东厂的位置，张洛大喜，把其他的小太监支使去做了别的事，只不让他们回院子，自己带着小麻子，一路向东厂而去。

东厂又分内外，外东厂位于东安门北侧，专职监督百官以及锦衣卫，世人知道的东厂便是此处。不过自本朝以来，东厂权力大减，外东厂如今也不过个空壳子。

内东厂位于皇城内，始建于正德年间，刘瑾时期曾经极盛，为在皇城中铲除异己所用，不过自本朝以来，也已衰败，如今也就只有数百个太监以及一些水牢地牢，专司负责关押审问皇城内犯事的太监宫女。小麻子认识的，正是内东厂。

小麻子在前带路，两人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便出了紫禁城，来到了紧靠皇城边的内东厂。

经过前日的叛乱，东厂里此时被一队大内侍卫守着大门，许进不许出，张洛走上前去，亮出了腰牌身份，那个侍卫头领道：“张公公，里面这些人身份未测，您这样进去怕有些危险，不如下官带几个高手陪您进去罢。”

有人送上门来当保镖，张洛自然是双手欢迎，当下那侍卫头领便从手下中选了四个功夫最高的，五个人陪着张洛一块进了东厂大门。

东厂里到处蹲着三三两两的大小太监，见张洛等七人进来，都是脸露惊疑之色，一众人走到大堂，那侍卫头领高声道：“新任东厂提督张言张公公驾临，你等还不过来参见。”

侍卫头领一身功力大是不凡，此时一叫，声音透过房屋墙壁，遍布整个东厂。不到一会，三三两两的大小太监们聚了过来。侍卫头领凑到张洛耳旁道：“张公公，东厂里那些李彬的亲信多半已随他一起造逆，死在了宫里，此地的这么多人，虽然都是李彬的手下，但不知是忠是奸，是以皇上命末将带人把他们都关在这里，待上官详查。如今张公公既来，下官也就可以早早了结这差事了。”

张洛道：“昨日因皇上有旨，去查了李彬的宅邸，因为未能及时赶来，真是麻烦大人了，不知大人尊姓大名？”

侍卫头领道：“不敢，下官李达。”

张洛道：“李大人，不知依你之意，这东厂里留着的人该如何筛分他们的忠奸？”

李达连道几声不敢，但见张洛其意甚诚，便道：“听说当晚李彬谋逆时，锦衣卫抓了大批活口，最好的法子就是去锦衣卫处找那些活口，取了他们的口供，自能分辨出这东厂内众人的忠奸。”

张洛闻言想了一下，摇头道：“这法子稳妥是稳妥了，可惜太耗时间。皇上要咱家尽快搜捕东厂和宫禁里的李彬党羽，又说锦衣卫主外，咱家主内，显然是锦衣卫和咱家在皇城内外同时行动。若是照这法子，那咱家今日来都不用来，把事情都交给锦衣卫，等他们审讯完了当晚的俘虏跟在后面抓人就行了，那还要咱家何用？”

李达面露难色，道：“这却难了，这个法子既然不成，下官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来。不过这些逆党罪该万死，依下官之见，是宁枉勿纵，若真分不出来，干脆就都杀了算了。”说到这，他是面露杀机，看来不是恐吓。

李达话音未落，大堂中几十个太监都吓得跪了下去，参差不齐的跪地哀泣求饶。张洛颇为得意，这大权在握的感觉当真是极好。他脑袋一转，心道：“皇上要我查处叛逆，要全放了那是断然不行的，总要杀几个才是。但若全杀光了，那我这东厂提督不成了空壳提督了，手下一个人也没有，好有趣吗，总得想个既能杀两个，又能留些人下来的法子才是。”

他这一想，脑袋里却又是天南海北开始神游，转来转去又回到昨夜的两个娘娘身上去了，庄妃丰满，宁妃窈窕，单从相貌气质上说，两个都是一等一的大美人，不比晴儿逊色，难怪都能被封做娘娘，皇宫中中这种级数的美人没有几十个也有十几个，以天下的美女选拔入这一小小的紫禁城，也难怪美女的密度如此之大。

正魂游天外，想到选美一词，张洛眼前一亮，双手一拍道：“有了。”

李达道：“张公公，什么有了？”

张洛笑道：“咱家突然想出个法子，正好用来分辨李彬的党羽。”他上前两步，站在了李达和几个大内高手的前面，对着惊疑不定的东厂众太监道：“你们都给咱家听着，李彬谋逆，罪在不赦，凡他的党羽也是株连九族之罪，你们这些人都是李彬的手下，本来咱家是想一劳永逸的把你们尽数入罪，省的麻烦的。但现在咱家想想，你们这里也有百多人，也未必都是李彬的亲信，说不定也有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忠义之辈，这样都杀了未免有伤天和，因此咱家给你们一个机会。”说到这个主意，张洛颇为得意，笑吟吟的道：“这机会也简单的紧，发给你们每人一个竹筹，你们可在这个竹筹上写上一个你们认为是李彬党羽的人的姓名，咱家依竹筹上的名字多寡抓取三十人，你们看如何？”

堂中太监们个个惊恐，沉默无语，张洛见没人做声，大觉无趣，一挥手道：“给他们竹筹笔墨。”

一时间哪来找那么多竹筹，李达便找来一张宣纸，裁成无数小纸片，又让太监们排成一长队，依次到放置笔墨的地方去写字，若有不识字的，可小声对侍卫说起，让侍卫代写。同时李达又命一侍卫持他之令，带进数百个手持钢刀的侍卫，以防有人狗急跳墙。

这一连串的举动，张洛想了一会才才想的明白，不禁大赞此人做事周全，看着李达络腮胡子，心道：“此人一副梁山好汉模样，没想到做事如此周全，难怪能坐到大内侍卫统领的位置。”

等所有太监把纸片写好，李达命几个识字的侍卫把小纸片上的名字依次排好，结果果然得到了二十三人，其中为首的五个，名字都被写了十次以上。

张洛拿着这些名字，如青天大老爷般背负着双手，叹道：“这便是公道自在人心了，李统领，麻烦你了，把这五人抓起来。”

李达今年三十有七，因为性格刚正，在侍卫统领这个位置上已经呆了十年，从未升迁，对宫里的太监们一向也是看不大起，刚见张洛年少，以为又是个会阿谀奉承爬上来的，虽然面子上不露分毫，心里却着实有些鄙视，但见张洛这一翻作为，也不禁心中佩服他的机巧。他武将出身，身平最恨的就是乱成贼子，对李彬谋逆，深恶痛绝，对他的这些党羽，自然也是毫不客气，手一挥，便有数十侍卫上前，把那五个太监抓了起来。

李达犹豫了下，对张洛道：“张公公，只抓这五个么？”

张洛想了一下，道：“这些名字排在后面的，难免是这些太监情急乱咬，或者举仇而写。今日既然抓到这五人，李统领大可严刑逼供，让他们把其他人抖出来，这样就不会出错了。”

李达闻言，大是佩服，心道：“这张公公年纪虽小，这主意可妙不可言啊。”他笑道：“古人有为朝举贤的，张公公此举，乃是为朝举奸。不过张公公，若说刑讯逼供，这世上又有哪个比得上厂卫的。”

张洛顿时醒悟，道：“不错。”当下在近百个东厂太监里找出几个没上名单，又会刑讯逼供的，在侍卫的监视押解下，就在东厂的密牢刑讯之处用刑。

那几个用刑的太监心急在新厂公面前立功，根本不用侍卫催促，下手比往常审讯犯人还狠，不道一杯茶的功夫，那五个太监就全招了，果然没有一个是冤枉的。依他们招供的名单，侍卫们又抓了三十几个太监，一翻清洗之下，大堂里只剩下六七十个太监，均是面色如土，生怕这新来的厂公又出花样。

经过这么两轮，李彬的党羽已经清的差不多了。当日李彬谋逆，把自己党羽中会武的都带了去，现在堂中的太监，大都是普通人，张洛也不怕他们翻了天，见他们个个惊恐，便道：“咱家做事一向干脆，皇上命咱家抓捕李彬党羽，咱家已是照旨办了。现在堂里站着的都是清白之人，追查李彬党羽之事到此为止，无论谁人再不得提及。各位都是各有所司，现在事情既然已了了，还望各位各安其职，不要荒废了手头的事务。”

谋逆乃是滔天之罪，众太监虽不知具体情形，但都听到过蛛丝马迹，这两天被侍卫们包围在东厂里头，个个胆颤，以为此次定然殃及池鱼，性命难保。但不想新到厂公手段干净利落，一来二去便把那些与李彬亲近之人抓去，保住了大部人的性命，此时听道张洛这一言，几乎个个热泪盈眶，真把张洛视作再生父母一样。有几个太监做头跪倒，顿时堂中有样学样，全都跪倒磕头，泣声一片。

张洛心中大是得意，当下好生安慰。李达见已没他的事，便率侍卫们告辞而去。东厂的四大档头中两个随着李彬谋逆，死在了景阳宫，大档头吴天乃是锦衣卫的人，三档头因不欲谋逆，在事发前一日便已被李彬所害，因此这堂堂东厂，竟是连一个档头都没有了。

张洛在大堂上询问一会，知道了这个情形，便从刚才刑讯的几个太监中挑出一人，暂时充当二档头，然后独自在东厂内室招问那新任二档头。

新任的二档头姓余名有德，本是一个水牢里的普通太监，此时一步登天，对张洛自然是满心感激，张洛旦有询问，都是知无不言，尽心答的周全。

他以前虽是普通太监，不过负责刑讯，对东厂密监里的事知道的极为清楚。东厂本有密监百间，都在地下，乃前朝正德帝时八虎所建。正德朝前期，以刘瑾为首的八虎权倾天下，东厂密监经常爆满，乃至又生西厂，内行厂，各设密监，搜扑天下。待到了嘉靖朝，嘉靖帝因前朝宦官之祸，不但三厂只留东厂一个，而且对东厂权限大加限制，因此现在的内东厂密监大都荒废，只三十几间牢房，其中水牢十间，关着的也都只是皇城里犯事的宦官，却是管不到外朝去了。

余有德提起前朝太监的威势，显然还是颇为神往，张洛却一点没有身为太监的自觉，把他的话岔开，便拿着官腔，要去水牢看看。

余有德吃了一惊，道：“厂公，那里又脏又臭的，这两天又没人去照看，只怕人都死在里面了，实在没什么好看的。厂公若要看，待过了两天让属下打扫一下再看不迟。”

在嘉靖朝里，但凡沦落到被关进东厂水牢的，一般都是失了势，犯了事的太监，以嘉靖帝对宦官的严厉，进了水牢就等于是死路一条了，从没人在意水牢里犯人的死活，因此余有德的话语里也不带着担心。

听说里面人死了，张洛顿时吃了一惊，他出来时曾对着宁妃拍胸脯保证冯昆的性命，此时冯昆若死在水牢里，宁妃自然不能拿他怎么样，但张洛自觉颜面便是无光。他当即在案几上一拍，怒道：“你们怎么做事的，怎会让犯人死在牢里！”

余有德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大觉委屈。这两日大内侍卫围住了东厂，一副不善的样子，东厂中人个个人心惶惶，哪还有人顾得上水牢里的囚犯。再说当时他还只是个普通太监，如何顾得着这些。

张洛刚发过火，就想起此事怪不得眼前这太监，但想及冯昆若真是死了，就是宁妃不提，自己只怕也没什么脸面再去景阳宫了，当即站起道：“立即带咱家去水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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