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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第一次喝酒

大杂院中，刘老虎疼得浑身直冒汗，满院子嗷嗷乱叫，众乞丐抱成一团哈哈大笑。过了一会儿，小石头见刘老虎可怜，就吩咐阿黑从街上找来刘大夫，替刘老虎看脚。
刘大夫对着刘老虎的脚观察了半天，摇了摇头说：“骨折了，治不好。”

“大夫，求求你，一定要治好我的脚。”刘老虎抱住大夫的腿，不让人家走。

“骨头碎了，治不好，就是治好了，以后也会变成个跛子。”

“天哪，这可怎么办，啊——啊——”刘老虎拖长了声音在大杂院里长嚎。

“不准哭！”小石头命令。

“啊——啊——”刘老虎不理。

“再哭我们就把你赶出去。”刘老虎想到自己以前对这群小乞丐那么凶，而小石头现在又这么厉害，自己占不了便宜，就不敢再哭出声音了。

小石头付钱给刘老虎买了好几付外敷内服的药，让他自己给自己煎药，然后带着十几个小乞丐浩浩荡荡向吉祥斋走去，他要带这些可怜的孩子好好吃一顿。

“石头哥，你为什么要救刘老虎，他对我们那么坏。”三娃子有点想不通。

“我是看他可怜，再说他以前对我们那么坏，我要留着他慢慢折磨，让他也受受讨饭的苦，让他知道我们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

“对，石头哥，我们让刘老虎也去讨钱，规定他每天讨十文钱，讨不够就不给他饭吃，让他饿肚子。”

“对，石头哥，刘老虎要是每天讨不够十文钱，我们就用鞭子抽他，用冷水浇他，像他以前对付我们那样去对付他。”

“对，我同意！”

“我也同意，石头哥。”

大伙儿吵吵闹闹，不可开交，语气中都透着喜悦。

因为下午来过吉祥斋吃饭，店小二满脸堆笑，高接远送的将小石头一伙领进一间大的包间。大伙儿很多都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进酒楼吃饭，一个个既兴奋又紧张，东摸摸西动动，开心的不得了。

“店小二，给我们捡好吃的上！”小石头牛气哄哄，将十两一块银子拍在桌上。

“好哩，小爷，你稍等，饭菜马上就到。”小二一边伸手拿银子一边热情的招呼。

“快点，我们都饿坏了。”小石头又拿出一块约摸半两的碎银子，扔给店小二，算是赏钱。

“几位小爷，你稍等，我一定嘱咐厨子捡最拿手的给你做，一定保证又香又快。”店小二满脸堆笑，鼻子眼睛都快要挤到一起。乖乖，半两银子，顶自己半个月的工钱，今天可是大发了。只希望这群小爷以后天天来吃饭，那么自己可就有好日子过了，但是，看样子可能性不大，这群孩子穿的破破烂烂的，应该不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少爷或者公子。

“红烧肘子——来唠！”

“糖醋鲤鱼——”

“五香牛肉——”

“———-”

有钱能使鬼推磨，店小二得了赏银，腿勤嘴甜，把一群小孩子伺候的眉开眼笑。

“石头哥，我见大人们喜欢喝酒，你说，酒好喝吗？”大头问，口水差点流到破衣领上。

“弟兄们，谁想喝酒？”小石头脑袋发热，也想尝尝酒的滋味。

“我想喝！”

“我想喝！”

大伙儿争着吆喝。

“店家，给我们上几坛上好的好酒。”小石头拍着胸脯说，摆明一副暴发户的模样。

“好哩。各位小爷，不知你们想喝点什么酒？本店有陈年竹叶青、二十年女儿红、刚出锅的烧刀子。”

“女儿红这个名字好听，就要女儿红吧。”

片刻后，三坛女儿红送上来，阿黑给每人倒了一碗。

“啊啊啊，好辣啊，舌头都快辣掉了！”性急的三娃子当先喝了一大口，辣的酒气冲头，满脸通红。

“小爷，这酒要慢慢喝，细细品，向你这般喝法，两碗就醉了。”店小二好心劝告。

“谢谢小二哥，我们是第一次喝酒，你别见笑，呵呵——”三娃子最是憨厚老实，没有弯弯肠子，心里也存不住话。

大伙一人抿了一小口酒，都说辣，一点也不好喝，只有三娃子不服气，喝了好几碗，小石头也喝了不少，渐渐的竟尝出味儿来，兀自喝了一坛酒，喝的全身轻飘飘的，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忽然，一阵清脆的童音传来，悦耳动听，字字血泪，声声句句打在同命人的心上，小石头和大伙儿都听愣了。

“家住南方柳河边，青草为床天是被，微风吹拂好舒服，鲜花开放香万里。每日里，放牛织布好快活，天天过的比蜜甜，忽一日，天起风云地变色，暴雨冲塌了幸福家园。拖儿带女逃饥荒，饿死病死数不清。只盼望好心人儿帮帮忙，可怜苦命逃荒人。”

楼下，一个年约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手拿破碗，一边敲一边唱。姑娘身边，一位胡子花白的老头在讨钱。

忽然，一队人马闯了过来，老头儿躲闪不及，被骑马人撞翻在地，昏死过去。

“爷爷，爷爷，你怎么了——”小姑娘没有见过这个阵仗，趴在老头身上呜呜直哭。

领头的骑马者见撞伤了人，不仅不问，反而甩手一鞭，直对小姑娘抽去。

“啊——”小姑娘惊呼一声，被打翻在地。骑马人头也不回的骂了一声，挥鞭打马，马有得个得个向前跑去。

小石头也是逃荒的人，知道逃荒在外的苦处，又看到一老一小被人欺负，再也忍不住，不管三七二十一，翻身从楼上跳下，直扑领头的骑马人。

因为喝酒太多，一时生气，晕晕乎乎从楼上跳下，人到半空，小石头才猛然想起来自己并不是在平地，而是从十几米高的酒楼跳下来，心里一惊，吓了一大跳，以为自己这下要见阎王了。但又不甘心，想着就算是死，也要拉上欺负可怜人的坏蛋垫底儿，就努力向骑马人的身上扑去。

本来，小石头身在半空，离领头的骑马人有一段距离，根本不可能扑到领头骑马人的身上，但是，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小石头刚刚想到要扑到领头骑马人的身上，身体内忽然有一股奇怪的力量流动，暖暖的，很舒服，这股奇怪的力量在身体内一转，自己的身子竟然真的在空中转了一个弯，然后直对领头的骑马人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