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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皇权龙颜（上）

于婉颜进宫已经整整三日了，算上新婚之夜，元恪宿在显阳殿已经四夜了。258鈡雯?在这深宫中是前所未有的事情了，即便是陛下放在心上的人也从来没有如此宠爱，连着四夜独宠一人。
此事也成为前朝大臣及后宫嫔妃谈论的大事了。

清晨显阳殿中

元恪甚是喜爱于婉颜做的清粥，所以于婉颜每日早早起身亲自为元恪熬粥，相较于从前府中大小姐的生活是稍稍辛苦了些，但对于女子而言，为夫君早起准备餐食才是莫大的幸福。何况还是在这深宫之中，更是不可求，于他人是奢望。

元恪手捧着一个精致的龙纹小碗，一勺一勺缓缓送到嘴里，连着喝了两碗才放下。“为何厨子总是做不出你这种味道？可有什么秘方是婉颜未告知的？”

于氏低头嫣然，放下手中的银筷，凝视着元恪。“若有秘方……那……应是妾身对夫君的心意了，厨子约是学不来的吧。”

“哦？”元恪大笑，小丫头确实有趣极了。“厨子对朕？哈哈哈……你呀，不过说的也有理。”

显阳殿中日日都能听到元恪的笑声，这可是旁人羡慕不来的。

于婉颜每日都待在自己的宫殿，但宫中的非议还是多多少少听到了一些的。陛下不是她一个人的，有些规矩还是得遵循着。“夫君是陛下，是宫中所有姐姐们的希望，日日都在宫中陪着婉颜……是否……有些不妥？”

“不妥？”元恪大声重复，蹙眉打量着于氏，她未免也过于贤良了吧，而后摇头笑着。“朕想跟谁在一块儿需要她们的首肯？她们若是有怨言，不如赶她们出宫去，婉颜觉得可好？”

于氏你没敢抬头，起身跪在元恪身边，此刻她也意识到自己的言行有多不可理喻。他是一国之君，怎么可能接受他人的忤逆。“陛下赎罪，妾身知错了，不该听他人非议，陛下……”

这是于婉颜第一次如此北魏跪在他脚下，向他的皇权低头。w本以为可以和她像寻常百姓家的方式相处，就跟和郁子在一起时一样。可他错了，永远不可能。他生气动怒，在别人眼里怕是如洪水猛兽了吧，怎么该要求他人像郁子一样跟他争辩。

元恪伸手抓着于婉颜的手臂将她拽起来，眼神略有失望。“婉颜你不必如此的，朕说过，没外人你我就是寻常夫妻。现在，你为了其他女人跪在我面前，你当真想我去别人殿中？”

“不想！”于婉颜毫不犹豫作答。“婉颜想你永远陪在我身边，永远只是我一个人的。可你还是陛下，终究是不可能的，我若是强占着你，他们会说我不识大体的。也会说陛下沉迷美色，耽误朝政。婉颜不想陛下落人以柄，所以才……”

“强占？呵，婉颜，你觉得我若是不愿你能强占着我？今日这些话，你从未说过，我也没听过。都别放在心上，还有……不要有下一次了，做得到吗？”

“婉颜明白了，多谢夫君体谅。”

“嗯！”

白整戎装匆忙闯进来。“陛下，臣有要事与陛下商讨，陛下赎臣冒失。”

无论元恪身在何处，若有特殊情况白整无需通报可自行见驾，这是仅限他一个的特权。

白整奉密令驻守在无忧山庄十日，如此匆忙返回，怕是那郁子又不安生了。元恪这几日肠子都悔青了，害怕与郁子相见时的种种隔阂误解，原本还能逃避几日，现如今似乎倒成了妄想了。“婉颜，朕今日就不陪你了。”

“臣妾明白，陛下放心去吧！”

御花园假山密道中

这条密道是元恪与白整幼时所建，平日里有什么私事他们都会到这里谈论，及其隐秘。

让元恪不解的是这白整已经去了几日了，为何今日才回来，有什么事也该第一天去的时候就发生了。“你为何今日回来？郁子怎么了？”

“我刚到无忧山庄的那日，郁子就吵着要见你，她说她等不了十日了。当时我也没有放在心上，想她无法狠心舍下那几百口人命逃走，可我低估了她那么多，这女人太倔了。”

看白整的神色料想也没发生什么大事，只是这郁子出乎白整的意料了，是他白整太过于小瞧郁子，如今吃惊也无可厚非。

元恪正要询问，却听到假山外传过来的嘈杂声，这条密道外面听不到里面的任何动静，可要从里面听，外面的一切还是比较清晰的。

白整探头出去细听着。

“我们出去，在这儿如何能听得清楚？”

“是！”

白整与元恪在暗处藏着，之间一群妇人在嚼舌根。元恪定睛细看，一群人中没个眼熟的，侧头问道：“白整这些事什么人？为何躲在这么僻静的地方胡言乱语？我看不清她们的脸，你看看。”

白整颇为震惊，看了元恪一眼，摇头感慨：“你竟不认得她们？罢了，那绿衣和粉衣女子是御女，你大抵……兴许……见过那么一两次吧。那个紫罗裙的女子，应该是世妇。我都稍稍有些印象，可是不记得在何处你收了她们的。”

这些女子都是元恪后宫中的佳丽了，也算得上是貌美吧。世妇品阶要高于御女，所以这紫罗裙的女子也有些端着架子，也或许是人家真的温婉文静。

“姐姐，你可曾见过那于夫人了？”

紫罗裙的世妇摇头浅笑，“不曾见过。”

“我等也是远处瞧了一眼，身形娇小瘦弱，无异于孩童，不堪入目。”

“是啊，她怕是不及姐姐的十中之一呢，真不知陛下为何就看上她了？”

“听说那显阳殿中日日欢声笑语，陛下欢喜得很呐！”

“真不知那个连胸　脯都没有的女人是怎么留住陛下的，狐媚！”

“就是！”

你一言我一语，她们说起旁人的话坏来还真是都不动脑子的。“据我所知，于夫人年纪尚幼，身形较弱也属正常。再过几年，定是倾城的美貌，听闻于夫人性情温婉，怎是你我可比的。今日所言，我只当从未入耳，妹妹们也不曾说过，切不可到处胡言乱语。”

元恪不禁与白整相视一笑，这些女子还真是些没长脑子的家伙，无论是疯言疯语的还是那个小心谨慎的，都不及于婉颜，更无法与郁子相提并论。

“陛下，不如趁这个机会除掉这两个蠢货，如今还是个不起眼儿的小人物，好解决。若是日后惹上了什么大麻烦，我们可追悔莫及了。”

元恪扬唇，正对他的心意。“正有此意！”

白整跟在元恪身后，缓缓走向角落里石凳上的几人。

陛下的这张脸是他们日思夜想的，可此刻见到却犹如坠落深渊一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甚至连请安都不敢。

品阶较高一些的世妇抬眼扫过元恪的媚眼，低头问安：“参加陛下，陛下万福！”

元恪也看清楚了她的容貌，对她还是印象很深的。她本为佛寺的女尼，精研佛法，深通佛经意理。初即位时，他人举荐，曾宣她入宫**。只记得她侍候过一两次，也是讲佛理时居多。亏得方才她未说婉颜的不是，否则罪加一等。

“你等身为御女怎可不知尊卑礼法，在背后议论于夫人。这般无视皇权，不可饶恕啊！”

“陛下饶命啊，贱　妾不敢了……”

“陛下恕罪啊……”